蘇宴洲好像也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壞。

“謝謝。”柳媚兒走進內室。

裏麵隻有鋪疊整齊的床鋪和一對黃花梨的衣櫃。

蘇宴洲的衣服被分門別類的整齊擺好,柳媚兒沒看到女生的衣服,就隨手拿了一件男人的白色襯衣進了浴室。

她頭發有點不好搞,淤泥、雜草、小石頭都纏在上麵,打成死結,像是十多年沒洗頭似的。

蘇宴洲的護發素被她用了一瓶,頭發薅下來一大把,才堪堪弄出個人樣。

柳媚兒出來時,蘇宴洲躺在火爐旁的藤椅上,身上蓋著小被子,雙手慵懶地枕在腦後。

在爐火的閃爍下,那張病態到紙白的臉,剔透中帶著兩分紅潤,卻依舊顯得瘦弱、單薄。

蘇宴洲聽到她出來的動靜,緩緩掀起眼皮,目光觸及到女人就在自己的正前方,很快地遊離視線,去矮櫃邊找東西。

但腦袋裏那抹白襯衫,很難抹去。

她穿著他的白襯衫,用一根鋼筆固定住頭發,露出細白的天鵝頸。

鬆鬆垮垮的白襯衫穿在她身上,像是月亮籠了層薄紗,什麽都遮住了,什麽都遮不住。

柳媚兒見他起身,坐在藤椅上,用小被包住身體,頓時覺得暖和和的。

蘇宴洲從火爐旁邊的矮櫃裏拿出兩個白瓷碗,用線手套把砂鍋蓋子打開,雙手捏著砂鍋兩端扶手,將薑絲水倒在碗裏。

“喝吧。”

“這是給我煮的?”

“生薑驅寒。”

他剛剛煮的是薑絲?

柳媚兒還以為他煮自己的藥。

她抱著碗,窩在藤椅上,一邊喝藥,一邊聽外麵的動靜。

蘇澤的人好像不找了。

她現在走,應該沒什麽問題。

一碗薑湯下肚,小腹都暖暖的,柳媚兒看向蘇宴洲:“先生,剛剛那個小美女好像還沒喝薑湯?”

“她喝了兩碗。”蘇宴洲坐在柳媚兒對麵的小椅子上,看著她狡黠的眸子轉啊轉,也不知道這個小狐狸再想什麽鬼主意對付他。

“是嘛?那她現在怎麽樣了?”柳媚兒裝作十分擔心地癟眉:“要不,我去看看她吧,不去一趟,總覺得不放心。”

“阿九,已經將她送走了。”

那看來她這招是不能用了。

柳媚兒看了一眼房間掛著鍾表,心情低沉,如果她今晚沒有回去,她爸一定會認為她得手了。

到時候她該怎麽解釋?

柳媚兒心裏著急,麵色上不顯山露水的把碗放在桌子上:“今天的事多謝先生,下次我一定好好感謝您。”

偷偷走不了,那就明著來。

她不信,蘇宴洲不讓她走。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蘇宴洲可沒忘記他調查出來的資料。

柳媚兒頗為無賴地擺手:“我也想備份厚禮感謝先生,但你看我什麽都沒有,拿什麽感謝你?”

“什麽都沒有...”蘇宴洲如墨汁般的濃稠黑眸,極有情調地掃過她的身體:“那就肉償吧。”

柳媚兒像隻小刺蝟似地,用小被把自己裹成肉球,捂得密不透風。

“先生,真幽默。”

蘇宴洲不著痕跡地將她的小動作收進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