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永昌的家庭教育管理,人必須是十全十美。

他爸爸是享譽國內外的精英律師,媽媽是國內有名的腫瘤專家,爺爺是南城國*院的法官,奶奶也是一名傑出的科學家。

他們家人在不同的領域發光發熱,甚至他媽媽還是一名小提琴家,爺爺是書法家,繪畫家。

每個人的頭銜都有幾十個。

徐永昌從一出生就頂著壓力。

媽媽想讓他成為出色的腫瘤專家,接替她的事業,奶奶想讓他變成傑出的科學家,爸爸和爺爺更是想讓他成為享譽全球的精英律師。

每個人都給他套上不同的枷鎖。

這就導致他前半生什麽都學不會。

家裏的每個人都會三種以上的語言,他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下,語言係統是混亂的,因為每個人跟他說話的方式都不一樣,每個人教的東西也都不一樣。

這就導致徐永昌對什麽東西都是一知半解。

這些東西徐永昌學了,也就是學了根本就達不到精益求精的地步。

因為受不了家裏的壓力,徐永昌偷偷跑出家,認識了前女友。

在沒有認識柳媚兒之前,他以為所有的情侶都是這樣的,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的,可遇到柳媚兒以後他才知道他以前過的是什麽生活。

他想留下這份美好。

可柳媚兒硬生生打破了徐永昌這些夢。

柳媚兒拿起徐永昌的陶瓷娃娃,上麵還有粘合膠水的成分。

她故意手滑將陶瓷娃娃掉在地上。

長得五顏六色的陶瓷娃娃,被摔的七零八碎。

東西摔在地上的時候,柳媚兒的心好像也碎了。

她知道有些東西必須割舍。

哪怕她現在割舍不了。

她已經跟徐永昌分手了,她現在跟蘇宴洲結婚了。

柳媚兒不會做出跟她爸爸一樣的事。

忠誠也是婚姻的一部分。

“抱歉,手沒拿穩。”柳媚兒說。

徐永昌沒說話,他走到陶瓷娃娃的碎片麵前,蹲在地上顫巍巍的伸手去觸碰。

在還沒有觸碰到的時候,柳媚兒手腕一揮撞到了旁邊的花瓶。

花瓶是兩個人在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那個花瓶是徐永昌最喜歡的,也是柳媚兒送給徐永昌的第1個生日禮物。

“抱歉,不小心碰了一下。”

再一再二,徐永昌明白了柳媚兒的意思。

他說:“不管你把這些東西摔多少遍,我都會將它們拚起來。”

“徐永昌,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就算你將它們都拚起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時間不會倒退。”

男人握住陶瓷娃娃的手微微收緊。

柳媚兒從包裏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子上。

“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這是電話號,不想幫我,那就不要給我打。”

說完柳媚兒也不等宋昌說話,就離開了徐永昌的律師事務所。

阿九在樓下等她,看到柳媚兒這麽快下來便問。

“太太,徐律師怎麽說?”

“先去警局。”

柳媚兒需要找警察重新梳理一下線索,她就不信找不到蘇夫人的馬腳,

阿九將柳媚兒帶到警局。

她先去了審訊室。

在審訊時可以見到蘇宴洲。

男人在警局呆了一個晚上,五官並沒有任何的憔悴,甚至比平時還要白嫩細膩,像是吸飽了精氣的妖怪。

相比之下,柳媚兒臉色就有些不太好。

她為了蘇宴洲的事,昨天晚上一直都沒有睡好覺,今天早上天亮後就急急忙忙的去了港城,在港城那邊得到消息又急匆匆的坐飛機,再加上來回倒車,她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

整個人憔悴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蘇宴洲看到柳媚兒的臉色不好,眉頭微微皺起。

“昨天晚上沒睡好?”

柳媚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你除了警察交代的那些,還有沒有別的沒說或者是忘記說了的事情?”

“沒有。”蘇宴洲戴著手銬的手,朝柳媚兒的手摸過去,緊緊的握住女人:“別擔心,我沒做過警局,不會管我太久。”

“我知道這件事你沒做過,但問題都指向你……”

蘇宴洲打斷了女人說話:“放心吧,警察會給我一個公道,沒有證據,他們不會一直慣著我,最多48小時就會把我放出去。”

柳媚兒點了點頭。

蘇宴洲又說:“看你無精打采的,為了我的事,是不是愁的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覺?”

柳媚兒沒說話。

蘇宴洲說:“早點回家睡一會兒,讓阿九幫你煲個參雞湯。”

“蘇宴洲,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著急?”

“這種事我著急也沒有用,與其著急,還不如放寬心態等待警察調查出來的結果。”

蘇宴洲又簡單的囑咐了柳媚兒幾句,讓她回去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在女人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才送她離開。

柳媚兒也是很乖巧的配合了蘇宴洲,因為她知道她做的事絕不能讓蘇宴洲知道。

從審訊室出來,柳媚兒跟警局要了一份蘇夫人和蘇宴洲的時間交匯圖。

阿九還帶來了蘇管家的審訊記錄。

柳媚兒按照時間一點的一點對下去,發現蘇夫人一直都是待在老宅裏,並沒有多少時間出來。

她就算是信用卡丟了,也沒具體說是什麽時候丟的。

想了想柳媚兒放下資料。

她覺得要查蘇夫人不一定從蘇夫人本身下手,而是要從老宅的那些傭人下手。

蘇夫人在老宅生活有30多年了,老宅肯定有不滿她的人。

如果從那些人身上下手,沒準會查出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裏,柳媚兒急匆匆地去了老宅。

此刻,蘇家老爺子正坐在老宅的水榭涼亭裏喝茶。

柳媚兒走過長廊後,直直的朝蘇家老爺子走過去。

不等蘇家老爺子說話,她趕緊將自己背包裏的東西拿出來。

“爺爺,這是我家裏所有的硯台和墨,清代的,明代的,唐代的,包括現代的,我知道你很喜歡這些,現在我把它們都送給你。”

蘇家老爺子挑了挑眉:“你是想求我放了蘇宴洲?”

柳媚兒搖頭:“爺爺我想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調查蘇家所有的傭人,我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