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拿出那張遺囑,在夏瑾麵前晃了晃。

夏瑾不清醒的腦子這會兒也清醒了,眼睛瞪到最大,一時間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臉色都青了。

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句話。

夏月知道了!

她知道了!

還有七天……啊不,現在是還有五天,五天後就是她的生日,她可以合法的拿走這些東西!也會搶走那門婚事!

不行!這絕對不行!

這些,本來都是她的!

“難怪你那天叫了那幾個男人。”梁音死死的盯著夏瑾的眼睛,“你想毀掉我,讓我不能順利嫁出去,更不能脫離你的掌控?”

“也或者,你那天,不止是想毀掉我,而是想把我關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

夏瑾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因為梁音嘴裏的一切,都是真的!

“關在地下室,任憑我怎麽喊,任憑我遭遇了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最後把我的屍體埋在後山那顆老槐樹下,是不是?”

夏瑾的呼吸急促,仿佛這空氣是有毒的會卡住脖子的氣體。

“埋在槐樹下,你也不怕惹到什麽東西……”

梁音死死的控製住她的脖子,讓她不得不與自己對視,夏瑾在這雙眼睛裏隻能看到瘋狂。

厲鬼複仇一般的瘋狂。

她開始懷疑眼前的夏月是不是……是不是已經死過一次,現在回到過去來找她複仇了!

可是現實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夏瑾雙手抓住床單不斷的往後縮,卻因脖子被卡住移動不了分毫,梁音繼續說道:“記住,夏瑾,我已經要被人害死了,我什麽也不會顧慮……以後,別惹我。”

說完,梁音放開她,直到她走出房門,夏瑾才敢大口喘氣,好半天才緩過來呼吸。

被梁音這麽一嚇,夏瑾本來接受不了接近崩潰的腦子迅速恢複神智,她握緊了手下了床單,死死的皺著眉頭。

夏月會是回來複仇的什麽東西嗎?

不會,這是科學社會,得相信科學。

她想把夏月關進地下室,可能是那幾個男人說漏嘴的,想殺了埋在後山,她也有記錄,做好了一切準備她才付諸的行動,喊的人。

但是隻要做過就會有痕跡,這些痕跡被夏月抓住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她在住院。

等等,夏月找到了什麽證據?!

夏瑾背後一陣陣的發涼。

夏月找到證據的話,那是可以證明她殺人未遂的!

這個結論,比夏月是回來複仇的什麽東西更加可怕的多!

夏瑾當即就準備下床回去看看,她必須看看自己的那些東西有沒有人動過,夏月是不是真的有了她的某些證據!

就在這時,房間門再一次的被推開。

“小瑾,怎麽樣了?”

“爸!”

夏瑾連忙喊了一聲。

夏長明連忙走了過來。

“你別動!身體還沒好呢!”

夏瑾看著眼前慈愛的父親,沒忍住,眼淚再次滾滾而出。

她想跟夏長明開口說夏月的事情,可是還沒開口就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爸爸讓她把夏月控製起來關起來,可沒有說要讓她殺人啊……

盡管她猜測爸爸有那個意思,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猜測。

她要殺人,殺人未遂……爸爸知道了會怎麽看她?

不能說,隻能自己偷偷的找到夏月,然後去銷毀證據!

“爸爸……嗚嗚嗚……”

夏長明抱歉的看著她。

“小瑾,我要跟你說個事兒。”

夏瑾疑惑的看著他。

“關於那個聯姻的事兒,夏月從中攪和,司決沒有同意。”

夏長明頓了頓,又繼續說:“但是,司行上門來,他想娶你。”

“司行……學長?”

夏瑾愣了一下,想起司行那張帥氣的臉,還有修長有力的腿,臉色微紅:“司行怎麽會……?”

“他想要夏家的幫助。”夏長明實話實話,“我沒有拒絕,比起來,司行比司決更像是良配,畢竟,司決那腿先天殘疾,其他功能誰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

夏瑾知道夏長明的意思。

之前,她和爸爸討論的時候,也說過這方麵的問題,但是說服她的是,司決掌控了幾乎所有的司家權利,能夠嫁給司決,那日後是真的榮華富貴享不盡,在外也會受人尊敬。

可他畢竟是個殘廢。

沒有女人願意輕易的把自己未來的幸福交給一個殘疾人,現如今有了別的選擇……

“但是我聽說,司行在司家並沒有什麽權利……”

“這就需要我們幫忙了。”夏長明解釋道,“他需要我們幫忙解救出來被司決控製在手裏的司家老爺子,借助老爺子的勢力掰倒司決,一旦做到這些,司行就是司家的當權人,還不是一個殘廢,我覺得,可以一試。”

夏瑾也微微點了點頭:“聽爸爸的。”

夏長明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端的是一派父慈女孝的名場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瑾在某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來自梁音的一聲輕笑。

像在床底,在天花板,在手邊,在大腦深處。

“宿主,事情已經按照您預料的方向發展了呢。”

係統看著留在病房裏的透明攝像頭傳遞來的畫麵,開心的對著梁音說道。

這種偷偷監視什麽的,對於係統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本職工作,做起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梁音:“嗯。”

係統有點泄氣。

他家宿主好像根本沒用到他的攝像頭,沒有往他的攝像頭上看一眼。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事情的走向,根本不想去確認這個結果。

這個時候,她早已經離開醫院,來到了一座氣派的大樓麵前。

蹲了大概五十多分鍾,她看到一個男人從總裁專用電梯走了下來,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眉目淩厲,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強勢的氣息。

梁音大喊了一聲:“付康雲!”

被喊了名字,男人立刻回過頭,就看到一個瘦小的女孩在對著他揮手。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對這種突然上門來的人,他向來不打算理會,對著旁邊的保安揮了揮手,保安上來就要把梁音趕走,哪想,這個時候梁音又喊了一聲。

“舅舅!”

男人的動作猛地頓住,眼神死死的盯著這個枯瘦的女孩。

能喊他舅舅的,他隻知道一個人有資格,那就是……已經死去的姐姐的孩子,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