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 呼吸錯開,但是卻更好似在交纏,慈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上越來越燒灼, 簡直就好像是麵前的吸血鬼在**自己一樣,慈生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也幹渴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麵前的男人是吸血鬼,還是自己是。

偏頭,在這一片好似蜂蜜般流淌黏膩的氣氛之中, 慈生看到蒼白的吸血鬼血眸之中潛藏的暗光, 在無聲無息地**自己墮入深淵。

慈生最終輕聲地“嗯”了一聲。

這就好像是某把打開了閘門的鑰匙,毫無掩飾、毫無保留的洪水也是鋪天蓋地的愛意,將慈生融化。

蕭望勉的眸顏色越來越深, 漸漸從猩紅轉為了紅酒一般暗沉的血色。

祂的唇邊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轉瞬即逝,卻又好像是捕獵者一樣。

慈生的心頭微顫。

“望勉……”

慈生短促地驚叫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被整個抱起來了, 雙腳離地,隻能夠扶著蕭望勉的肩膀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平衡。

“唔!”

慈生眨了眨眼, 下一刻就感覺到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轉,自己陷入了柔軟的漩渦裏。

“寶寶好乖, ”蕭望勉先是低低地說了這一句。

吸血鬼的呼吸很慢,悠長的涼氣噴灑在青年的肩膀上,讓他的皮膚一陣戰栗。

“謝謝寶寶。”

慈生偏頭, 臉蛋紅紅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蕭望勉的話, 隻是聲音有些幹澀道:

“你、你快點……”

蕭望勉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再次開口。

這次說的內容, 就是邪祟的壞心眼和邪惡的心思作祟了。

“謝謝寶寶的款待, 我要開動了……”

慈生的耳根通紅, 隻來得及短促地“嗯”了一聲,就感覺自己被蕭望勉緊緊地抱在懷中,而那早就已經虎視眈眈的獠牙迫不及待。

輕微的聲音,獠牙刺入了青年細嫩的皮膚之內。

在這一瞬間,痛感就被強烈的暈眩感給替代了。

慈生隻能用飄飄然來描述自己現在的感覺,他就好像飄在了雲端上,又好像身旁全部都是流淌的海水,耳朵一瞬間失去了聽力,眼睛也看不清麵前的景象。

被吸血帶來的快感是絕對跟別的任何刺激的活動都不同的。

那一瞬間,自己的整個身體——心髒跳動的頻率,似乎都好像與吸血鬼一樣了。

祂舍不得吃飽,舍不得讓慈生疼痛,所以隻敢輕輕地打圈舔舐著他那兩個小小的傷口,在那裏落下了一連串親吻。

隻有冰涼的唇瓣還不夠,舌也伸了出來,像是在品嚐自己最喜歡的糖果一樣,小口地將慈生的血液當成珍寶一樣來享用。

後頸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慈生從喉嚨之中溢出來了一兩聲嗚咽。

這幾聲嗚咽原本是求饒,可是偏偏讓對麵的臭吸血鬼更加興奮了,所以在發出一聲寵溺的歎息之後,變本加厲,換了一個地方,在慈生的喉結下方烙下來了一個吻。

渾身都是被蒸騰出來的熱氣,慈生感覺後背上都是汗,整個人就好像是剛從浴室裏出來、一股腦變成了個光滑香噴噴的小團子一樣。

“……不行!”

一兩聲嗚咽沒有用,帶著鼻音的求饒和淺淡的喘息,表示著聲音的主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吸血,扯著高大俊美男人的袖子,小貓崽一樣可憐兮兮的。

潮濕、水靈靈黑汪汪的眼睛盯著男人,可愛又乖巧。

太好欺負了。怎麽這麽乖。

不,乖寶現在都不乖了。

是,麵對著別人溫和的慈生,對著自己總會露出鮮活的一麵,或是可愛,或是咬人。

柔軟,甜蜜,純潔,可愛。

什麽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的寶寶,也會因為知道蕭望勉寵自己愛自己,有的時候恃寵而驕,乖巧的同時也會有點讓人想要捏他、將他捏成撒嬌求饒的小壞貓。

蕭望勉輕輕地笑了一聲,含義不言而喻。

“這裏不可以嗎?”

臉上是帶著邪祟的輕笑的,但是語氣語音卻是有些“委屈”的,似乎是在征求慈生的意見,但是更多的卻是無聲地占有。

蕭望勉碰著他的地方是喉結的若碰這裏……慈生想不到自己會怎樣,總之,眼淚是肯定會流淌出來的,說不定會咬住身底下的枕頭,哭唧唧的。

“不可以……老公,求求你啦……”

青年的聲音是微微啞的,淡淡的哭腔讓抱著祂的吸血鬼幾乎是呼吸凝滯了一瞬,咬牙感歎道:

“乖乖……怎麽這樣勾人。”

怎麽這樣勾吸血鬼的。

撒嬌說老公,偏偏越說蕭望勉就越興奮高興。

捕食者天生居於高位,而祂這樣——極其高級的吸血鬼,自然是擁有絕對的、能夠

讓人快樂的秘訣。

蕭望勉自然是不可能在慈生之前擁有什麽別的人,因而對他們來說都是幾乎於第一次的存在。

這種吸血……

“乖寶,你答應好了的,不可以反悔。”

慈生哼哼唧唧地嗚嗚了一會,感覺自己被誆騙了,傻乎乎地在蕭望勉的懷裏蹭了一下,原本是想要耍賴撒嬌的,可是偏偏撒嬌的對象就是那個給自己帶來痛苦和歡愉的罪魁禍首,所以隻能可憐兮兮地吸了口氣。

“不行……不行……你壞死了,我要我老公疼我。”

“——老公疼你。”

蕭望勉控製不住自己了,斟酌著在青年的小肩膀上又留下來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印子,讓小乖“嘶”得哼了一下。

“你不是我老公,”慈生信誓旦旦的,在蕭望勉的懷裏蹬了祂一腳,軟綿綿的足被男人的大手立刻鉗住了。

“我不是寶寶的老公,誰是?”

蕭望勉眼裏流淌著笑意,低下頭甚至去親了一下寶寶的腳腳,用大掌將足尖給包裹住,讓他蹬也蹬不動,逃也逃不開。

誰是老公?

慈生在心裏哼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抱住,抬起手的時候望到了在自己無名指上的鱗戒。

慈生長長地拖音,哼唧撒嬌一樣:

“阿加普。蕭望勉下去,換阿加普出來……”

蕭望勉輕笑了一聲,頗有點“咬牙切齒”、拿他沒辦法一樣歎息,寵道無可奈何:“乖乖……”

慈生傻乎乎的,有點清醒,但不是很多。

“人魚”和“巨龍”這兩個物種,蕭望勉叫“阿加普”這個名字的時候,都算得上是意外溫柔——不會說葷話,所以慈生哼哼唧唧的就將這個蕭望勉的別稱給說出來了。

小混蛋太欠咬了……

真的是無奈地笑了一下,蕭望勉湊過去,最終在慈生的後頸上咬了一口,輕輕地吸食一點血液。

祂甚至還哄道:“……好好乖乖,阿加普來了。”

“……”

呸。

慈生直覺不對,但是又好像無可指摘。

最終隻能將腦袋埋進

了蕭望勉的懷裏,試圖把自己的小貓身子蜷起來,不被麵前的大壞蛋給抓住。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吸血的觸感才漸漸地從慈生的身上消失;但是那時候他就已經有些許的神誌不清了,又困又哭的累,偏偏身體是那樣的快樂和歡愉,所以漸漸地就要陷入夢鄉。

在陷入夢鄉之前,慈生感覺到自己的唇被蕭望勉咬住,唇被撬開,男人的唇舌和津液都進來,讓慈生吞下去。

他蹙眉,伸出手臂攬住了蕭望勉的肩膀,哼哼唧唧地接受了。

……

蕭望勉這一頓自然是吃的很飽的。

而且,這一頓吃完,祂沉默地倚在了床頭,看著自己手下聯係自己的消息,臉上流露出來了一點算是無可奈何,又覺得好笑的神情。

熟睡的慈生隻將自己毛茸茸的黑發和纖長的眼睫露在了外麵,他的臉頰上尚且還留著一個紅印子,是被蕭望勉嘬出來的。

乖乖覺得祂很窮,別的人也覺得祂很窮。

……這都沒什麽。祂這次原本是願意當被乖乖養的“米蟲”的。

但是乖乖覺得祂很窮,所以沒有什麽特別的本事,也不想將那些惡心的家夥告訴自己。

這就不好了。

……小壞蛋,撒謊。

蕭望勉的指尖落在慈生的眉眼上,輕輕地描繪了一下。

乖乖怕連累自己,去找主角,蹭上了公交車,去店裏,乖乖巧巧地吃著從家裏打包的小奶糕……

怎麽能這麽乖,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心裏略微存著一點對於那老貴族的火氣,可是看到慈生的眉眼,那些事情似乎也什麽都算不上了,怒氣在無聲無息之中消弭,隻剩下了對於麵前崽崽無窮無盡的愛意。

翻滾流淌,幾乎要將祂淹沒了。

所以,敢覬覦這麽乖的寶寶,那個人……

嗬。

他覺得愛德斯——這個主角攻,他沒有辦法靠近,白藤得不到,自然想要得到更好的,慈生。

又聽說他嫁的可是個普通的吸血鬼,老貴族心裏的火焰更加濃烈了。

他上上下下打聽了一會,得到的結果都是,慈生的丈夫隻是一個窮鬼。

這就好解決了。

蕭望勉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是嗎。

老貴族覺得祂好解決了,隻可惜……

蕭望勉抬眸,無情冷淡地將這個人的存在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標上了一個鮮紅色的叉。

等著死亡吧。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祂其實一點都不想要關心,祂唯一想要關心的隻有慈生而已。

隻想要跟他永遠在一起而已。

*

大概跟小一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慈生思忖著將手裏打算做戒指的

材質給放了下來,緩緩搖頭換了一個念頭。

銀當然不行,這可是對吸血鬼有毒的材質吧?就算蕭望勉本人不介意,慈生也不能給自己老公下毒呀。

這些天攢下來了些許的錢,但是倘若要做些什麽世俗意義上最為昂貴的戒指,慈生也是斷然買不起的,更何況他覺得那樣的東西有些太容易湮沒在時間的長流之中。

人魚的逆鱗,是海洋霸主阿加普的號令,是可以命令整一片海洋的東西,也是獨一無二的東西。

他也得好好想想才是。

慈生醒來之後的這幾天全部都維持這樣一個非常有規律的作息:

在他變成小小“拇指姑娘”的時候,他就會乖乖

地縮在家裏,有的時候是睡覺,有的時候會踩著手機看點視頻。

在他變成正常人的時候,他則會去主角受白藤的店裏上班,幾天之內他就可以輕鬆地掌握上班技巧,也能學一點如何做甜品的小知識。

蕭望勉在他變小的時候,則是會寸步不離地陪在他的身邊,哄他吃東西、用手當成他的電梯,哄小孩一樣的帶他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其餘時間則也是出去不知做些什麽,慈生猜小蕭同誌大概也是出去上班,否則大概是賺不起給他買小衣服的錢的。

所以慈生每次變化的時候,都會一本正經的把自己身上的小衣服給脫下來,板板正正地疊好放在一邊,然後紅著臉,正襟危坐等著變回去。

除了這件事情稍微有點羞恥之外,一切似乎都平穩、步入正軌。

不過吧,慈生唯一一個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

白藤對他的態度,似乎有點“怪怪”的。

不是那種惡意的怪,白藤對慈生很關心也很崇敬,但是說話之間總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是害怕說出什麽不太好的話,讓慈生覺得難受、覺得自尊心被傷害了。

慈生還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些什麽,白藤便湊過來殷勤地問慈生要不要休息;慈生才剛剛提到說自己可能要回家見蕭望勉,白藤臉上便閃過一抹複雜加上凝重的神色,似乎是很艱難地點了點頭。

慈生實在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所以拍了拍白藤的肩膀,溫聲問了他一句:“怎麽啦?其實我現在身體很健康的,這些工作我都可以勝任,並不辛苦的。”

白藤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動作強硬地從慈生的手中將他提著的重物給搶走了。

乖寶寶慈生睜大了眼睛,但是無濟於事,要麽是被老公壞蕭望勉捧在手心裏,要麽則是被“兄控”的白藤給好好地供著。

他想到這裏,幽幽地歎了口氣,摸了一把自己懷裏小一的腦袋,揪了揪它的小呆毛。

慈生當然是不知道白藤那天晚上問了一下姐姐白妍妍和母親的。

白妍妍猶豫糾結了好半天,最終還是咬咬牙將慈生為什麽能夠嫁出去的原因跟白藤給說了。

手中拿著東西的白藤幾乎是“瞳孔地震”,怔怔地愣了半晌,最終手中的杯子還是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崩響。

他的臉上,各種各樣的表情閃回又融合,最終凝成了一個“熱淚盈眶”的模樣,哽咽道:“原來、原來大哥是因為時日無多……而且所嫁非人……他那樣痛苦,我卻要在他的麵前彰顯我的快樂。”

“其實,也別將自己想的這樣壞,”白妍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閃過了一抹惋惜,“大哥跟我說,其實我們對於你的關心都是不夠的,他最希望的事情除了嫁給那個窮小子吸血鬼之外,就是要讓你嫁給你喜歡的人,然後好好生活,你好好生活,大哥就覺得很高興了。”

白藤低頭難過了許久,最終還是“嗯”了一聲,隻是眼中閃過了某種愈發堅定的神色,話音落地鏗鏘有力:“……二姐,感謝你和大哥。我一定盡量讓大哥每天在我這裏都高興——”

——

白藤湊過來,往慈生的手中塞了一杯暖和和的熱牛奶,問道:“哥,你覺得現在的這個溫度還舒服嗎?”

慈生回神。

他手裏的小一“哧溜”一下就滑走了,轉而捏緊了的是熱牛奶。

他抬頭望了一眼白藤,彎了一下眼睛,溫聲道:“挺舒服的呀。”

“舒服就好,”白藤彎著自己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是立刻就輕鬆了一些,他趕緊又道,“……哥趕緊喝點熱牛奶吧,最近天氣降溫,不要

生病啦。”

“好哦。”

慈生看著他是稍微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他還有什麽話憋在心裏沒來得及說,所以小口啜飲了一點熱牛奶,主動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麽話想要說嘛?”

“……其實是有的,”白藤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哥,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一個宴會……是我先生愛德斯舉辦的。那天我們的結婚典禮辦成之後,還得再辦一個答謝朋友的,我想問問,您能過來參加嗎?”

“就是……另外我先生愛德斯還想要見一下您先生,因為他一直都對我的家人比較好奇,見了他們,但是一直都沒有見過您先生。”白藤有

點支支吾吾的,慈生當然不知道,他實際上是想要借著這個噱頭,讓愛德斯去聯係一下慈生的這個窮小子丈夫,給他找一個班上。

慈生眨了眨眼,笑了:“好呀……但是,我可能要稍微早一點走。”

慈生當然是想要答應的,畢竟他還可以看看劇情,簡直就是一舉兩得;但是唯一比較值得商榷的問題就是……如果他要是待的太久,很有可能會從成人變成小小的拇指姑娘,那樣的話就有點糟糕了。

所以要麽他早一點離開,否則就去不了了。

“可以呀哥,宴會大概八點開始,您到場,九點多走也行……”

白藤趕忙跟他說,掰起手指來特別高興地數了數。

“九點……”

慈生喃喃了一句,抿唇。

九點,對於吸血鬼來說當然是很早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遲了。這個點他大概是已經會變成小小人了。

“……怎麽啦哥?是您生氣了嗎?”

白藤本來還在興高采烈地說話,結果說著說著一下子將自己的話給憋回來了,有點像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當然沒有。”

慈生搖了搖頭,他真的挺想去的,但是還是有點困難,打算回去跟蕭望勉商量一下,所以唔了一聲,蹙眉,緩聲道:“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回去看一看……我如果要是去不了的話,也會讓我丈夫去的,你放心!”

白藤這才從稍微有點遺憾和糾結的狀態之中恢複了過來,眼睛亮亮的,看上去高興了不少:“好!那我就等著您的消息了——對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現在沒什麽要做的事情,您早點回去休息。”

慈生原本從來都沒有遲到早退過,但是既然今天晚上可能有特殊情況,他便也打算先走一步;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將藏在了他兜裏的小一給拿了出來。

“小一,你教教我,我要怎麽辦吧。”

“我真的有點想要去那個宴會,但是如果真的在宴會上麵變化的話有點太糟糕啦,我能不能今天維持正常人形稍微久一點?”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些許的懇求,粉嫩的唇裏不停地吐出來一些甜蜜柔軟的話語,幾乎要將人給溺斃融化在裏麵了。

到底誰能夠抵得過慈生的撒嬌呢?反正暈暈乎乎的小一是斷然不行的,他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個乖青年給蠱惑得神思不屬了,隻能坦白道:

“……小一也想幫慈哥哥,但是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呀,沒有辦法逆詛咒……但是如果哥哥願意的話,可以幫哥哥早一點變小!”

這件事情聽上去挺有用的,但是很雞肋……就算是變小了又能怎麽辦,總不能別人都在桌子上麵吃飯,慈生在底下蹦蹦噠噠吧?!

慈生歎了口氣,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有些慢慢悠悠的換回了家;等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門被打開了個小縫,蕭望勉早就在裏麵等他了。

慈生”

唔“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吸血鬼打橫給抱了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裏,哄寶寶一樣的親了親他的唇瓣,幾乎是要將今天沒有見麵的分全部都補回來,吻的慈生都快忘了該怎麽呼吸;臉蛋紅撲撲的,隻能拍著祂說,小一還在看。

小一早就哧溜一下跑沒影了。

曖昧的親吻、甜蜜的氣氛,蠟燭昏黃的光時不時跳躍兩下,黏膩滾燙的唇瓣……一時間全部都被小一這小家夥給打破了。

慈生看著這個小慫包,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些什麽。

不過還好,他扯了扯蕭望勉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將跟小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畢竟他是真的有點想去那個宴會。

這件事情蕭望勉說的答案跟小一一樣,祂將慈生整個人都抱在懷裏,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輕輕道:“小乖其實可以變成小家夥,也可以去宴會。”

“嗯?”慈生睜大了眼,有些好奇,“都已經變小了,怎麽才能去宴會呢?”

他話音還沒落,就霎時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一陣滾燙的熱流從上湧到下,這種感覺,這些天慈生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非常熟悉,再也不會像第一次那樣驚慌失措……不過今天還是稍微有點特殊的,他有些恍然地拉住了蕭望勉的袖子,撒嬌一樣哼了兩聲,下一秒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軟了……

今天的時間有點不太對,慈生竟然這麽早就已經提前變小了。

所以他的衣服也都沒有準備好,整個人再次被裹在了自己的大襯衫裏,有些手足無措,像隻小企鵝一樣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哼了兩聲。

蕭望勉輕笑了一聲,這次低下頭來直接在慈生身上親了一下,溫聲道:“乖乖變小咯。”

能夠讓自己變小,罪魁禍首無非就是蕭望勉或者小一。

慈生撅起來嘴,難得做出這樣孩子氣的動作,氣哼哼地坐下來,耍賴一樣動也不動。

“怎麽啦寶寶。”壞狗蕭望勉道,“變小也可以過去,老公帶你過去就好,嗯?”

慈生戳了一下蕭望勉,不痛不癢

的,還不如小貓撓人:“你怎麽帶呀?”

“好帶哦,”蕭望勉道,“而且,現在乖寶變小,說不定之後就有時間可以變成正常大小,跟白藤打個招呼呢?”

慈生沒有立刻回答蕭望勉,反而是用旁邊的襯衫將自己裹得更加緊了一些,總感覺這壞狗不安好心。

他沒有辦法,畢竟現在變都已經變了,隻能跟白藤說兩聲,自己恐怕去不了,但是蕭望勉能夠過去。

白藤回應的也很快,當然說沒問題,順便還囑咐慈生要好好休息。

慈生籠在自己的襯衣裏,蹦蹦跳跳地在手機上發了消息,這會累的坐了下來,人差不多就手機大,黑發雪膚的小乖看上去乖得要命。

蕭望勉望著他的小模樣,實在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湊過來用雙手小心翼翼地將慈生給捧了起來,托起來帶他往衣櫃的方向走。

這些天,蕭望勉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總是會順便帶一些新的小衣服回來,就好像是在滿足祂的某一種“癖好”一樣,壞的很,從小花邊襯衣到小公主會穿上的小裙子,簡直就是一應俱全。

不過慈生怎麽說都強烈拒絕穿小公主裙就是了,這一點蕭望勉比較遺憾,怎麽著都沒有得逞過。

很顯然,蕭望勉又添置了些新衣服。

給BJD娃娃穿的小衣服都要比正常人穿的貴,慈生雖然並不知道什麽品牌,但是絕對是知道這個質感看上去比較好,肯定是不很便宜的。

偏偏蕭望勉這個敗家爺們一買就買一大堆,總是搞得慈生”

憂心忡忡“的,前兩天更是直接望著牆上的“劣質盜版油畫”空落落的位置,責問蕭望勉是不是把盜版油畫賣出去騙人了。

當然是開玩笑,但是蕭望勉還是無奈又寵溺地將慈生撈過來,頗為惡狠狠地將人壓住了吃了一頓。

慈生“唔”了一聲,看著在自己麵前嶄新的小西裝、小皮鞋,還有一個漂亮的小領結,勉為其難地伸手讓早就期待已久的蕭望勉幫他穿上了。

一邊替寶寶換著衣服,一邊從喉間止不住地溢出輕笑。

蕭望勉最喜歡看到自己家的寶寶被打扮得可可愛愛又漂漂亮亮,最喜歡看到他像個小王子一樣高高在上受盡寵愛,所以總是甘之如飴地給寶寶穿衣、貼貼、親親腳腳。

隻不過,換完之後,蕭望勉卻強裝一本正經,捏了捏小慈生的手手,道:“乖乖,不能這麽嬌嬌,老公給你買東西是要給老公報酬的。”

慈生知道這臭狗哪裏跟自己要過真的報酬,無非就是祂的壞心思。

於是,他哼了聲,道:“不給,哪裏有你這樣惡人先告狀的呀。”

“太敗家啦,”慈生扯他袖子,試圖教育祂,“我不用穿這麽貴的衣服的,家裏本來就沒有錢,我們要省著點花哦。”

“……好,”蕭望勉看上去頗有些無奈的樣子,“寶寶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寶寶的。”

蕭望勉輕柔地用手從後麵將慈生的身體給托住了,將無力掙脫的小乖寶給弄過來吻了一下:“寶寶壞壞,不給報酬的話我就要自己拿走了哦。”

頗有些“如臨大敵”,壞蕭望勉最近可是越來越變態了,慈生想說自己才穿好的衣服,可不能被弄潮了,但是來不及多說些什麽,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捧起來,眼前天旋地轉,似乎轉而坐進來了一片柔軟的地方。

這柔軟的地方並算不上太溫暖,但是卻有些餘溫,好像一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卻讓慈生感覺到非常的安心。

半晌之後,慈生聽到了一聲沉沉緩慢的心跳聲。

這裏是……蕭望勉胸前的口袋。

也是最為靠近他心髒的地方。

慈生微怔,下一刻感覺到自己的眼前唰一下雪亮,因為自己轉了個方向;口袋裏甚至很舒適,軟綿綿地墊著軟巾。

他的身體並不大,而且蕭望勉外麵似乎還套著大衣,所以並不顯眼。

“望勉,”慈生眨了眨眼,聲音竟然意外有些許的幹澀,“你……你要這樣把我帶過去呀?”

“嗯,寶寶。”蕭望勉低下頭,這裏是祂的心髒,一碰就能夠碰到的地方,也是最安全,最喜歡的地方,“我想要把寶寶帶著……”

祂現在的語氣完全不似作偽,聽上去有些許淡淡的惶然,似乎是在擔心,假若自己隻要不將寶寶放在身邊,寶寶就會離開一樣。

因為慈生實際上有的時候會為了劇情去做些別的事情,蕭望勉那時候不得不跟他分開,但是能夠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蕭望勉一分一秒都不想要錯過。

慈生心中微微動了一下。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愛人有些心慌,於是,踮起腳尖,在蕭望勉低下頭來的瞬間湊過去,輕輕地親了一下祂的鼻尖。

擔心這還不夠,等蕭望勉微怔的時候,慈生便又抱住了祂的手指,真正是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烙下來了一個吻。

“好呀。”慈生小聲道,“我們走吧。”

蕭望勉半晌怔愣之後輕輕笑了一下,終於輕柔地隔著那一塊柔軟的

布料將慈生攏住,看著他可可愛愛地將自己的雙手搭靠在口袋的邊緣,旋即就將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也放上去,像是個

漂亮的人偶娃娃一樣。

但是這個人偶娃娃是蕭望勉的,獨一份的,是祂最寵愛的寶寶。

慈生感覺別人每天要哄小孩,自己每天都得“哄老公”。

但是自己早就習慣了,他們兩人總是互相“哄”。

不多一會,慈生就感覺到蕭望勉帶著自己很快來到了宴會廳的門口。

祂的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可以將祂的上半張臉給遮住,隻露出來下半張蒼白俊美且矜貴的臉龐。

門口的那個吸血鬼似乎輕輕地嘟囔說了些什麽東西,慈生沒有聽清楚,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蕭望勉的胸腔微振,似乎開口說了些什麽話。

流淌如大提琴一般低低卻好聽的音色,蕭望勉道:

“需要身份證明麽?”

門口的侍衛吸血鬼最終看了半晌,又是嚷了兩句慈生聽不懂的話,最終似乎倒吸了兩聲涼氣,含糊不清說了一大通,連滾帶爬地過去了。

遠遠的,那吸血鬼臉都憋變色了,感覺自己差點都暈過去了。

慈生當然沒看到,隻能靠著聲音猜測。

蕭望勉被請進去了,他們踏入大廳的瞬間,就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從裏麵傳來的觥籌交錯和喧嘩聲。

這裏紙醉金迷的氣氛、充斥著空氣的甜蜜香味,透過了衣料讓慈生聞到了。

慈生好奇地蹭了一下蕭望勉的胸口,小聲問道:“望勉,剛剛那個人是不是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你是被邀請的,然後現在才知道,你是那個愛德斯公爵的客人呀?”

“……是的。”

蕭望勉緩聲,沒有多在這個問題上停留。

“哦哦,”慈生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過去看一下白藤吧?”

蕭望勉自然是沒有拒絕,他輕輕地撫了一下慈生柔軟的臉頰。

在前麵領著他過去的那個吸血鬼,饒是心理素質很強,也還是渾身哆嗦,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望著身後的蕭望勉,看著祂低下頭碰了下自己的胸口,又是渾身一抖。

蕭望勉抬頭,隨意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渾身的血液冰涼,霎時間停住了。

而這時候,他們剛好轉過了一條長廊,終於來到了宴會的正廳。

“寶寶。”

蕭望勉忽然開口。

慈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單純疑惑地“嗯?”了一聲。

旋即,他就聽到蕭望勉低聲笑了,溫和道:

“今天老公帶你過來,是來找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