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魏暘還在哄著路唯吃果盤, 底下突然安靜了,隻見宋正浩拿著麥克風站在舞池中央,朝著許魏暘這邊掃了一眼, 眉間似乎還有些不滿。

清了清嗓子之後才正經的開腔。

“明天諸位都要開工了, 大家好吃好喝,正好今天來了一批大拉菲,大夥兒一起來品品, 全場酒水我們許總買單。”

路唯瞅著許魏暘,忍不住問他,“你不是不愛熱鬧嘛?”

“今天不一樣。”許魏暘意外的惜字如金。

“有什麽不一樣?”路唯不解,“因為有拉菲?”

“許哥可不經常擺這場,今兒個是有什麽喜事嗎?”邊進剛才聽了個牆角, 這會已經心裏有數了,才敢在下麵起哄。

其他人見邊進都開腔了, 也忍不住出聲,“是啊, 看著許哥心情不錯, 給我們這些弟弟將講一講唄。”

許魏暘但笑不語,路唯瞅著他也是越看越不對勁兒,直到宋正浩幽怨的聲音再次傳來。

“當然,今天是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看見那兩個黏黏糊糊不知羞的家夥了嗎?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背著我扯了證,大家今天幫我一起討伐他們, 還敢暗戳戳的撒狗糧, 你考慮過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嘛?”

“哦, 對了, 很多人可能還不認識路唯, 順便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小寶貝是路氏現任總裁,還是美大的準大學生,才藝雙全,哎呦,提起這個我就難過,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你們說是不是?這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哪裏懂什麽藝術。”

突然之間底下一片嘩然,全部人都看向路唯的方向。

“什…什麽…情況?”路唯喃喃道。

許魏暘把人拉到懷裏坐著,順便給他指了指,“看,右前方。”

路唯往那邊看去,就見路文聰正咬牙對他怒目而視,他嘴臉**,表情有些無辜,“他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又覺得我搶了他的男人?我不和你結婚,你也不能看上他吧?”

“那肯定是不能。”許魏暘說,“但你還是沒注意到重點。”

“嗯?”

許魏暘話還沒說完,就見沈暢突然坐了過來,一臉激動,“你什麽時候成路氏的總裁了?你可以啊?悶不吭聲做大事!這是許哥送你的聘禮嗎?”

路唯無語,“你會不會說話?”

沈暢又傻笑兩聲,“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們終於官宣了,這段時間可憋死我了。”

路唯今天一路懵逼,有苦難言,天知道他們真還沒到那一步,許魏暘隻是可以官宣給他出氣而已。

方才路山夫夫落魄的醜態看了,現在就剩下路文聰。現在沒了路氏,他估計路文聰和趙寶興也快了。

看著大家一波又一波的朝他們說恭喜,路唯臉蛋都僵硬了,特別怕明天上頭條,又擔心自己這會太邋遢拍的照片不好看。

沈暢見他這表情,好笑的開口,“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還不怕看,一說結了婚突然拘謹?”

“…我這不是沒想到他會借宋哥的嘴向大家宣布這件事嘛。”路唯躲無可躲,幹脆和沈暢去了另一頭無人的陽台。

“這次是真確定了心意才會這樣吧?看來你們這次旅行真的很愉快。”沈暢說。

“你又看出來了,我發現你不但是美食博主,還是戀愛大師呢?”路唯戳了戳他的手臂,“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和邊進走的還挺近的,你們?”

聞言沈暢連忙擺手,“你可別亂說,邊進是我大兄弟,說感情你不是侮辱他嘛。”

“那你說你跟誰,早就覺得你很可疑了,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大家都是大好青年,有個喜歡的人不是很正常?”沈暢倒是覺得沒啥,“就是有些不大可能,等以後換主了就告訴你。”

“啊?”

沈暢給他倒了一杯店裏度數最低的果酒,“來,咱們還是喝點飲料吧,別跟上次一樣,回家還要進小黑屋反思去。”

“你哥對你一直都那麽嚴厲嗎?”

“還行,就是某些原則問題比較堅持。”沈暢看著窗外,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比如呢?”

“喝酒啦,打架啦?當然還有學習。”

說到這路唯突然有些心虛,“這些咱倆好像都一塊做過,你哥不會很討厭我吧?”

“那不能。”沈暢擺擺手,“他就隻會對我凶,別人的話…他也不會在意。”

“那是在意你才會這樣,我想有個哥哥還沒有呢,有家人在身邊多好。”路唯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足吧你就。”

“你也有啊,別說哥哥,許總老父親也能當。”沈暢樂道,“不是我說,他對你真的挺好了,我成天跟著邊進在這裏混,聽了不少他以前的事情,有人傳他花心的不像樣,一天都能換兩個,還有人傳他根本不近女色,現在啊…在你身上這兩種傳言都被打破了,希望你倆能一直好好的,讓那些準備看笑話的都自打臉蛋。”

“希望。”路唯笑笑,沒有多說。

許魏暘找到兩人的時候,沈暢自動退場,他坐在路唯身邊聞了聞他杯子裏的**,“喝的什麽?”

“飲料。”路唯遞給他,“這個檸檬味道特別好聞。”

“誰告訴你這是飲料的?”許魏暘好笑,“都是含酒精的。”

“啊…”路唯連忙給放下,他還沒忘記上次喝了酒之後的慘狀,“那我不喝了,都給你。”

可等許魏暘真的將杯子裏的**都喝光,路唯又開始擔心上了,“你別總是喝那麽多酒,胃得喝壞了。”

“擔心我啊?”許魏暘湊到他眼前晃了晃,還以為路唯生氣自己沒和他提前商量公開這事。

“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剛才我問你有沒有事情要跟我說,你給我差點繞到了三環,是不是故意的?”路唯指著他,很是懷疑。

“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剛才看清路文聰的表情了嗎?”

“嗯…”但其實看了一眼後,他就沒再在意了,今天他結婚的事情一宣布,估摸那對夫婦能氣個半死,他也不需要再接他們的電話了。

“嗯什麽?不開心?”

“沒不開心。”路唯搖頭,“但是你還有事情沒告訴我。”

“什麽?”許魏暘一時間沒想到還能有什麽事情。

“…車禍的事情你是不是查到什麽了?”

許魏暘挑眉,“沈暢告訴你的?”

“嗯…你這麽難過還要幫我做這些事情。”路唯一邊說一邊伸手捏了捏男人的拇指。

這次倒是換許魏暘笑了,“誰跟你說我難過了,又不是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種值得難過的關係。”

“是嗎?”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路唯是不信。

許魏暘的失眠他不認為沒有理由,這種長期的睡眠障礙和他的家庭經曆脫不了幹係。

“不信我?”

路唯搖頭,“沒不信你。”說完又將自己的手抽走,“我想回家了,咱們走吧。”

“好,你在這等著,我到裏麵和宋正浩說兩句話,等我回來咱們就走。”

“嗯,那你快點,我困了。”

“睡一天了還睡,你是哪家的小豬仔?”

路唯,“。”

看到許魏暘離開,路文聰突然從一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路唯擰眉,“難為你在外麵這麽久,還改不了聽牆根的毛病。”

但路文聰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了什麽,像是剛被人勾走了魂魄,喃喃道,“你贏了,你又贏了,這下痛快了吧?”

路唯坐在原地沒起來,也沒再仰頭看他,這人已經被嫉妒蒙蔽了心智。

“贏倒是不至於,我也從來沒有和誰比過,而你…也不配跟我比,路氏本來就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東西,你根本沒有和我競爭的資格,而許魏暘…縱然沒有我,他得自己戳瞎雙眼才能看上你吧?”

“所以一直以來,在我爸媽跟前都是你裝的?”路文聰此刻就想弄明白這個問題。

路唯諷刺一笑,“不然呢?等著你們一家三口對我謀財害命嗎?”

路文聰一驚,他本來就是不甘心才想給路唯添一點不痛快,沒想到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就等著他們一家人一步一步往火坑裏跳。

“我現在就要回去告訴爸媽。”一時間路文聰整個身體都在發抖,他是覺得哪裏有問題。

自從泳池那件事之後,路唯就經常露出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現在看來,這人當時就知道了一切,之所以這麽反常就是為了報複他們。

“那正好,你告訴他們,我和許魏暘已經結婚了,看能不能給他們氣個半死,也省得我出手了。”

“你…你,你不是特別在意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嗎?為什麽會這樣?”路文聰退無可退,一下重重撞在身後的景觀牆上。

“在意?我為什麽要在意一個從一開始就蓄謀侵吞我家產的人?路文聰,別裝了,你敢說你不知道?那些營養劑,還有初三那年我無故失憶,你怕不是從那時起就你那爸媽洗腦,會成功取代我的位置吧?”

“我沒有!”路文聰突然捂住心髒,臉上都是驚恐。

“沒有?你是沒有想取代我?還是沒有想害我性命?還是根本不知道你和你的父親原本就是個爛人,沒有我爺爺我父親,你父母根本什麽都不是,竟然還妄想取而代之,憑什麽?憑你們那點齷齪的心思?還是蠢笨如豬的腦袋?”

此時路文聰瞪大了雙眼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但路唯依舊還在說。

“路文聰,你怕不是以為我讓人將路氏搞成這樣吧?告訴你,從始到終都是路山沒腦子,一步步將路氏拖到這個地步,你就認清現實吧,你和你父母生來就隻配在陰暗的角落裏裏坐吃等死。”路唯一字一句,將這些年的真相全數揭開。

等到最後一個死字落到實處,路文聰又猛然從地上站起來,像是已經被刺激瘋了。

“是啊,你的東西我搶不走,我不配,但是你的父母呢?還不是年紀輕輕就死了?”說道這裏路文聰突然大笑起來,“可憐的你還認賊作父這麽多年,和殺父仇人的兒子爭寵,路唯,你以為你就很精明嗎?你也不過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你在得意什麽?承認吧,你跟我們沒什麽區別!”

路唯猛然抬頭看向他,許魏暘突然出現,一拳將路文聰打到會所內部,“給他堵上嘴巴扔出去。”

幾人來得晚,前麵宋正浩沒怎麽聽清楚,但最後一句他們聽的清清楚楚,看到許魏暘極其難看的臉色,宋正浩擺擺手,讓手下的人將人弄走。

路唯眼睜睜看著路文聰被抬走,他粗喘兩口氣,情緒猛然翻湧,“許魏暘,你聽到他說什麽了嗎?”

“…他隻是氣你過的太好,口不擇言而已,不當真。”許魏暘將人擁到懷裏拍了拍,“乖,我們回家。”

“可是…”

“你若是疑惑,我派人去查,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家。”

大金最近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左算右算沒想到路文聰竟然知道這些往事,他從宋正浩手裏接過人,直接開車架著他回了路山夫婦住的地方。

兩夫婦看路文聰一邊臉高高的腫了起來,當即叫囂起來。

“穀助理,你這是做什麽?”路山是認識大金的,但不知道他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上次給他們的房子住了沒兩個月就被趕了出來,他可還記得這件事情。

“做什麽?來幾個人門窗全部給我封上。”

當年的事情,若還原真相不難,但靠著隻字片語卻不足以讓警方翻案,既然今天有人承認了,他們親自到凶手這裏做文章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張榮過慣了好生活,此時已經被周圍的環境逼的半瘋半傻,看到兒子軟軟倒在地上,也隻顧著自己往後縮,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大金扯了扯唇角,很滿意,還記得上次來見他們時這兩人可不是這樣的。

“把人叫醒,開始吧。”

底下一個人上前,隨手將路山沒喝完的啤酒一下澆在路文聰的臉上,隻見地上的人咳嗽兩聲便睜開了眼睛。

一見路山,路文聰便對著父母大喊大叫,“你們這下開心了,路唯和許魏暘早就扯證結婚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製造陷阱看我們的笑話。”

路上臉色一黑,“你說什麽?”轉而又去看大金,“他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不過我還是勸你對我們總裁夫人放尊重一些。”

路山冷哼一聲,“我對他需要什麽尊重,他是我兒子你不知道嗎?穀助理才應該對我客氣一點才對!”

“我看你是弄錯什麽了,您和我們路總應該是仇人的關係才正確。”大金說完,將當年遊輪案子的資料都放在了他的眼前。

“看看吧,順便想一下該怎麽交代這個事情,今天三個人都在,誰先說誰就先出去,不然我們未來幾天可能要一直呆在這了。”

看到資料上的日期,張榮大老遠都尖叫了起來,“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

見張榮這個精神狀態,大金直接放棄了她,“那就你們兩個吧,路文聰,沒記錯的話當年你才七歲,應當是沒有參與這個案子,但你若是隱瞞不說,可是會被當成包庇罪論處。”

路山瞪向路文聰,轉而皮笑肉不笑的朝著大金開口,“穀助理真好笑,我和路陽秋平時以兄弟相稱,我怎麽可能害他,我看你是找錯人了吧。”

“兄弟相稱?據我所知,你隻是路家資助的一個學生,是路陽秋帶你進的路氏,然後你眼紅他的公司,他的財產,所以便擬定了一個長達十幾年的計劃,我說的對嗎?路先生?”

聽到大金的話,路文聰如墜冰窖,原來許魏暘早就知道了,眼前做的這些恐怕都是為了給路唯出氣。

而一時間路山的心髒也跌到了穀底,但他仍然固執的覺得,當年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情,現在已經過了十年,大金根本不可能查到切實的證據,於是依舊哽著脖子,“穀助理說什麽我聽不懂,請你不要汙蔑我的好心,我們夫妻後來還收養了路唯,你覺得我們像是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嗎?”

大金挑眉,“看來您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收養路唯你確定是真心想養他?不知道張國興這個名字你聽沒聽過,還有路唯房間裏的那些營養劑,每顆是多少劑量你總該清楚吧?縱然你不承認殺害路陽秋夫婦,那這個蓄謀殺害路唯的罪名總該是成立的,還有私下來擬定的財產過戶清單我這裏都有,怎麽?是以為利用監護人身份,直接將人財產光明正大侵占了就能衣食無憂了嗎?”

這瞬間,路山徹底沒了再說話的力氣。

-

回家的路上,路唯一直沒有開口,許魏暘給了他消化的時間和心理準備,到家裏坐定了路唯才抬眼看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許魏暘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算是,之前一直沒找到證據,現在…怕是八九不離十了,大金已經帶人去取證,傷害你的那些人好不了。”

“可是…”

男人沒讓他說下去,將人擁進懷裏輕哄,“抱一抱就不難過了,我和你保證,他們都會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父母的事情也會重新翻案。”

路唯安靜的靠在許魏暘的肩上,良久沒說話,直到牆上的時鍾越過十一點,才緩緩開口。

“許魏暘,我是不是活的挺失敗的?”重生之前就說認賊作父,現在真的是認賊作父了,而這個賊還是殺父仇人。

“你有我失敗嗎?有親人跟沒有似的。”許魏暘沒安慰過誰,能想到唯一的方法便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媽一死,就被丟到國外自生自滅,若不是學了點身手,恐怕你也見不到我了。”

“你是被許牧生丟到國外的嗎?”

“不然呢?他覺得我呆在家裏遲早得殺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說服的老爺子,就直接給我扔國外去了。”

“後來呢?”

“他全程就給買了張機票,到地方我就成了小乞丐。”許魏暘說完就笑了,“全靠自力更生。”

路唯凝眉,“那時候你多大?”

“你猜一猜。”許魏暘見他有興趣,便拉開兩人的距離看了一眼他的臉。

路唯聽說宋正浩和許魏暘初高中都是一起上的,那就起碼是初中以前,“十歲左右?”

“呀,我們家寶貝真聰明。”

路唯哪能不知道他這是故意在逗自己開心,但還是有些心疼許魏暘,“那你最後怎麽回來的?”

“會賺錢的人在哪裏都餓不死,兩年我就在憑借拳頭在黑市混起來了,光榮回濱城,不過回來的第一時間先把許牧生揍進了醫院。”

路唯扯了扯嘴角,想笑,但卻怎麽都笑不出來,“然後呢?”

“然後就一直在濱城上學,不過揍許牧生那一頓是真給老爺子重組了三觀,所以他一直不怎麽待見我。”許魏暘順手給路唯倒了杯水放在手裏,“不過我也不在乎,老爺子不待見我的同時,也知道了許牧生做的那些事情,久而久之,我們家就變成這樣了。”

路唯凝眉,這人每次都是隻字片語就略過了,但每每想起重生之前的他們,他就心髒生疼,原來重來一世,老天還真是讓兩人湊在一起取暖來了。

他將水杯放下來,這次換他去抱許魏暘,“你別擔心,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許魏暘笑笑,偏頭親了親他的臉,“怎麽那麽招人疼,嗯?”

路唯垂下眸子,眼睫忽閃兩下,“…所以,這次小黃的車禍也是許牧生弄出來的對嗎?”

“是。”許魏暘忍不住碰了碰他濕漉漉的睫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一直盯著我的車,嗯?”

“…不是跟你說了,我就是那一陣就是喜歡玩塔羅而已。”路唯扯了扯唇角,“不過那也算有一部分我的功勞,我很棒對吧?”

“當然。”許魏暘歎口氣,“你看,我們都這麽慘,你也別太難過了,把自己身體難過壞了也改變不了現實,不如我們就好好向前看,過好我們的,父母那邊等處理了路山那一家,我陪你去墓園看看他們,好嗎?”

“知道了。”路唯點了點頭。

父母的事情他其實有過猜測,路氏的**並不是從他這裏才開始的。路山之所以能進路氏,全是他父親一步步教導的結果,後期又以老爺子的恩惠為理由一起孝敬他爺爺,難保他不是一開始就有了邪念。

隻是路唯一直不願承認,不敢往那裏地方想。

見人還是提不起精神,許魏暘眉頭輕動。

“那這樣,看你這麽傷心,今天就允許你抱著我睡,怎麽樣?”

路唯抽了抽唇角,還嘴硬,“難道不是你晚上睡不著,才需要抱著我?”

男人好笑,為了哄孩子也是放下所有身段, “行,是我,是我想你了,是我想抱著你睡,所以,請問我今天可以擁有一個抱抱嗎?”

路唯揚了揚下巴,有些小傲嬌,“那我還要考慮考慮,你走開,我要去洗澡了。”

許魏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