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哲的小心思,言惟不置可否,他並不在意這個遊戲裏誰來領頭,反正他不會去聽。

韓哲身側的女子迫不及待開口:“我叫吳莉莉,這……是我的第二個遊戲。”

她眼神崇拜地看著韓哲,聲音柔柔:“韓哥,你這麽厲害,可要多多幫我。”

吳莉莉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憑著幾分姿色,隨便誇兩句,韓哲就已經飄飄然:“沒問題,這個遊戲裏,哥罩著你。”

韓哲的視線看向一旁,那邊言惟和另一個男子沉默地站在一起:“喂,你們呢?叫什麽?”

抿了抿唇,言惟並沒有說出真名,而是報了一個早就想好的假名:“葉言。”

考慮到論壇上那個熱度第一的帖子,言惟的名氣已經不小,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並不打算在遊戲裏報出真名。

韓哲順著聲音看過去,在看見言惟的樣貌時,神情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言惟臉上神情冷淡,薄唇緊抿,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淺棕色的眸子顯得疏離薄情。

他的膚色要比吳莉莉一個女生還要白,精雕玉琢的臉上線條幹淨完美,而常年病態的蒼白為他又添了一抹氣質。

察覺到韓哲注視自己的目光,言惟有些不善地回望過去,正巧對上對方帶著貪念的眼神。

惡心。

言惟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麵色不虞。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男子突然開口:“顧淩一。”

聲音低沉磁性,引得吳莉莉側目打量。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顧淩一的額前垂著幾縷碎發,烏黑的發絲半遮掩住他漆黑的瞳孔,五官俊朗,宛如漫畫裏的人物。

相比較一下,韓哲頓時被比進了塵埃。

瞥見身旁的吳莉莉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對方身上,韓哲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張口說些什麽,顧淩一淡淡開口:“抓緊時間上船,不然一會船開了,任務就難辦了。”

那邊的輪船上人頭攢動,船員在為開船做著準備。

顧淩一說完,領著一旁的行李箱就往船的方向走。

言惟掃了一眼韓哲鐵青的臉色,毫不在意地移開視線,拉起行李箱,跟在顧淩一身後走了。

兩人冷淡的行為落在韓哲眼裏,就是明晃晃的瞧不起他。

他的臉色黑如鍋底,一旁的吳莉莉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訥訥開口:“韓哥……”

吳莉莉很快搞清楚狀況,另外兩個人裏麵,一個病秧子,臉色白得跟個鬼一樣;另一個雖然看起來靠譜很多,但明顯不願意搭理自己。

最後她能選擇依靠的,隻有韓哲。

“哼。”韓哲甩開吳莉莉想要拉上來的手,沉著一張臉,往輪船的方向走去。

言惟跟在顧淩一身後幾步的位置,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能夠快速察覺到別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這個人的感知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多人遊戲讓遊戲的不確定性變得更多,風險也更大,但是對於言惟來說,卻並不是什麽壞事。

至少不會像第一個遊戲那樣,所有危險集中在自己一個人身上,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顧淩一走在最前麵,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一直能夠感受到有一道隱晦的視線跟著自己。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點,顧淩一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遊戲。

這是他的第三個遊戲,如果評分足夠高,他的玩家等級便可以從C級升到B級。

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晉級賽。

顧淩一小隊裏的其他四人距離升級還有一段時間,作為隊長,他需要先行一步,好去了解升級之後遊戲的變化。

而麵對韓哲,顧淩一並不打算理會,隻要對方不妨礙自己行動,他便不會在意。

“哦,親愛的朋友們,你們怎麽才來?”四人很快來到輪船旁,幹癟瘦小的老頭從欄杆處探出身子,朝下麵幾人招手,“快上船吧,我們就要出發了!”

塞恩斯教授出乎意料的熱情,四人陸續上船,小老頭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引上來:“哦,朋友們,你們總算來了。”

四人之中,言惟和顧淩一不約而同保持著沉默,上前交涉的是韓哲:“塞恩斯教授,感謝你願意帶上我們返程,不然在那個偏僻的小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哈哈,不用客氣。”塞恩斯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笑意,“相逢即是緣,為朋友分憂解難,我很高興。”

言惟站在一旁,冷淡地看著兩人寒暄。對於這種熱情似火的遊戲NPC,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趁著韓哲和塞恩斯兩人寒暄之際,言惟的視線在甲板上掃過。

這艘輪船是塞恩斯教授的私人財產,上麵的船員並不多。聽教授的意思,平日裏他每成功一項研究,就會分出半個月的時間來一場散心旅行。

“不愧是教授,改日一定要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研究成果。”韓哲做著表麵功夫,讚歎教授才能。

沒想到塞恩斯教授聞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你們……真的很想見識我的研究成果嗎?”

“……啊?”韓哲一時卡殼,他隻是隨口應和,沒想到塞恩斯的語氣像是當了真。

“放心,你們會見到的。”塞恩斯語氣裏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渾濁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韓哲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感覺氣氛很是古怪。

“我們的房間在哪裏。”顧淩一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他毫不客氣地指了指一旁的言惟:“我們這位朋友身體不太舒服,需要盡快休息。”

言惟:“……”

雖然自己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確實病態,隻是,就這樣把他當做借口真的好嗎?

塞恩斯教授看向言惟,猛地一拍腦袋:“哦真不應該,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這位朋友如此虛弱。”

語氣懊惱甚至帶了一絲惋惜。

言惟:“……”

他皺了皺眉,不知道塞恩斯話音裏的那一絲惋惜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