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吳希冠沒有死的話,為什麽沒有聽說過他回到組織的消息?”慕容希有些遲疑地開口,臉上神情流露出猶豫。
趁著說話的時間,言惟也低頭摩挲手上的印記,打開了遊戲論壇。
最頂上的那條便是那條最新的A級玩家排行榜。
【A級玩家排行榜】
【1、柳絕】
【2、槐曦】
【3、胡巧巧】
【4、吳希冠】
正如顧淩一所說的那樣,這個榜單上忽然多出來了一個本該是死人的名字。
“具體情況不清楚。”顧淩一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流露出思索的神情,“我……”
“我想再去一趟組織總部,去見見吳斌齊。”
他想去問問對方,這件事是不是組織動的手腳?
“帶我一個。”言惟舉了舉手,微微蹙著眉,語氣不容拒絕,“我也有些問題想要去問問。”
聞言,顧淩一隻是短暫考慮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好,你跟我一起。”
……
不知名的大樓裏。
房間昏暗,窗簾緊緊被拉攏,遮擋住外麵的陽光。
火光忽明忽滅,柳絕把玩著手裏花紋繁複的打火機,血紅色的瞳孔在光線的倒映下攝人心魄。
他毫無顧忌肆意地仰靠在單人沙發上,修長筆直的腿交疊著,手裏的打火機隨著動作一閃一閃,顯出幾分百無聊賴。
他在等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敲響,傳來女孩清脆的聲音:“老大,他晉升成功了,已經回來了。”
“哢噠”一聲,打火機被猛地關上,柳絕懶懶伸了個懶腰,骨頭咯吱作響。
“他人呢?”稍稍坐直了身子,柳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聲音低啞莫名帶著蠱惑的意味。
“我去把他叫過來。”門外胡巧巧嘴裏嚼著泡泡糖,聞言一蹦一跳地走遠。
房間裏死寂一片,甚至聽不見柳絕的心跳呼吸聲。
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門才被重新敲響。
柳絕嘴角忽地一勾,血色瞳孔裏隱隱透露出興趣:“請進。”
房門應聲而開,走進來一道男人的身影。
如果這個時候言惟等人在場,一定能夠發現,這樣的樣貌居然和吳斌齊有幾分相似。
端詳了幾眼眼前男人的樣貌,柳絕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開來——
“歡迎步入A級,我的朋友。”
“也歡迎你的棄暗投明。”
“吳、希、冠。”
……
組織的總部距離山莊別墅並不是很遠,顧淩一親自駕駛著汽車,沒有多久,車輛便緩緩開進守衛森嚴的大院。
言惟跟在對方身後一起下了車,很快便有兩人圍了上來:“站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聲音在看清楚顧淩一的臉時戛然而止:“顧隊?你怎麽來了?”
顧淩一微微搖了搖頭:“吳組長呢?我要見他。”
為首警衛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人,聞言他有些為難的揉了揉頭:“顧隊,吳組長有令,不得任何人上去打擾他。”
看來是已經知道吳希冠死而複生的事情了。
顧淩一和言惟對視一眼,態度堅定:“你去通報,就說我有事找他。”
見顧淩一絲毫不退讓,為首警衛無奈上樓通報,很快便趕了回來:“吳組長讓你們上去。”
這是言惟第二次見到吳斌齊,相比於上次見麵,對方顯而易見得憔悴了不少。
上次見麵,雖然吳斌齊經曆了中年喪子之痛,但是對方並沒有頹廢,管理著組織的時候,眼底有光。
而現在,吳斌齊坐在窗邊,目光呆呆地看著外麵。
他的頭發花白,眼底布滿血絲,整個人。似乎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聽見有人進門,吳斌齊扭頭看過來,在看見顧淩一的時候,苦笑一聲:“你來了?讓你看笑話了。”
視線一轉,看見顧淩一身後的言惟,吳斌齊神情有些意外:“你也來了?”
“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顧淩一沒有跟對方寒暄的打算,站在原地直截了當地開口。
“你是為了吳希冠那小子的事來的吧?”吳斌齊預料到了對方想要說什麽,幽幽歎了一口氣。
“我記得你親口說過,你的兒子為了救你,死在了很早以前的一場遊戲當中。”言惟也絲毫不客氣,緊緊盯著對方臉上的神情,開口逼問,“那麽現在,這個榜單上的吳希冠又是怎麽回事?”
吳斌齊苦笑一聲:“我不知道。”
“當年的情況我記得很清楚,我是親眼看著我的兒子在麵前倒下,血流了一地,這個場景我從來不會忘記,它在每個夜晚潛入我的夢境,讓我驚醒。”
“我不知道為什麽希冠沒有死,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晉升為A級玩家,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活著卻沒有回來。”
吳斌齊臉上神情流露出一瞬的茫然與痛苦,他閉著眼一字一句的敘述。
他是真的不清楚、不明白。
自己的兒子沒有死,吳斌齊本應該是高興的,可是對方活著卻了無音訊,讓他感覺到慌亂。
一個已經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的臉色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個時候,吳斌齊已經不是那個組織的最高領導人,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個悲痛欲絕的父親。
吳斌齊的情感不似作假,言惟抬頭和顧淩一對上視線,眼底皆流露出不解。
既然不是組織的手筆,那麽吳希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