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同手足的兄弟
“退後!都給老子退後!不然老子一槍崩了她!”
挾持許願的那個劫匪胡子拉碴,臉上還有道寸長的傷疤,麵部看來很是猙獰。他一隻手握槍頂著許願的腦門,另一隻手托著許願後退,直到和自己的同夥聚攏在一起。
脖子被身後的劫匪死死勒住,腦門上的槍隨時有走火的可能性,許願吞了吞口水,竭力強迫自己鎮靜。可是老天,她還是很怕啊!這些亡命之徒可是完全的喪心病狂沒人性!
“各位,請你們冷靜,”方堂靜仍舊一臉嚴肅沉靜,試著跟這些歹徒周旋,“我們會立刻安排車讓你們離開,請你們不要傷害人質。”
靠!許願想罵人了,這女警也太冷靜了吧,到底有沒有人情味?
這女警怕是指望不上了,還是靠自己吧。許願斜著眼睛看了看挾持自己的歹徒,討好的笑了笑:“這位大哥,你們總共搶了多少錢啊?”
“要你管!閉嘴!”歹徒瞪起眼睛,勒住許願脖子的胳膊又緊了緊。
這還是第一次遇見人質不怕死的跟自己套近乎,難不成她還想分杯羹啊?
“不是不是,”許願忙不迭的解釋,“你們把錢還回去,把我放了,我讓我老爹給你們錢,要多少給多少,我老爹什麽不多,就錢多,真的真的,放了我。”
歹徒哪肯信她那套,其實這樣的場麵讓他著實有些心虛,為了保持鎮靜,他瞪起凶狠的眼珠子,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可怖:“少廢話!給老子閉嘴!馬上閉嘴!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說完,手裏的槍又作勢在許願腦門上狠狠點了一下。
“啊!不要!”許願驚呼一聲。
“啾……!”
尖銳的槍聲刺破寧靜的天空,耳邊劃過子彈摩擦骨頭的聲音,身後的歹徒身體明顯一僵,悶悶“嗯”了一聲。
許願身體僵直的站著,清盈大眼由於驚恐睜得圓圓的,她感覺歹徒勒著她脖子的手臂慢慢無力的鬆開,緊接著整個人便緩緩的倒在了她腳下。
許願低頭看倒在腳下的歹徒,這一看著實讓她吃驚不小,下意識後退幾步。歹徒眉心中槍,正有鮮紅的**從眉心的血窟汩汩流出,攜著令人生厭的味道。
周圍響起尖叫聲,人群開始抱頭四處慌亂逃散,她卻隻是低頭默不作聲看著眼前倒地不起的男人。
從小到大,她見多了血腥和殺戮,眼前的一幕並沒讓她太過害怕,她隻是有些難過,她見不得這些殘忍的畫麵,雖然這個人剛才還用槍威脅著自己的生命。
連續又是幾聲槍聲,子彈在空中劃過漂亮的弧度,準確無誤的在另外五個劫匪的眉心生根,五個劫匪一個緊接著一個,悶哼一聲緩緩倒地。
歹徒被擊斃,人質危機解除,周圍混亂成一團。
許願抬頭看看方堂靜,她居然仍是一臉不近人情的冷靜,對著對講機神情嚴肅的報告著:“歹徒已被全部擊斃,不是警方所為,對方使用的是狙擊槍,應該是在對麵樓頂進行的狙擊,立刻展開調查。”
許願身體僵硬的一步步走回對街自己的車邊,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不真實的有點像在做夢。直到看到自己破敗不堪的車子,她才猛地驚醒,轉頭四下尋找,卻早已不見了延彬的蹤影。
許願疑惑的皺了皺眉,會是他嗎?延彬,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殺手啊!
——
白日的喧囂在夜幕拉開前悄然退場,這個城市奢侈糜爛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A市,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從來不缺聲色犬馬之鄉。
“**”夜總會一樓酒吧大廳,人聲鼎沸,燈紅酒綠,聲色迷離。這裏是“東方國際”集團旗下產業,目前全權交由東方瑾夜的得力手下魏雄打理。
耳邊縈繞著**高昂的DJ,炫彩的燈光忽明忽暗,隨處可見曖昧調情的紅男綠女。
延彬旁若無人的在大廳內穿行,偶爾會迎上來一兩個端著酒杯想要搭訕的美女,或美豔妖嬈,或火辣性感。可無論是誰,隻要出現在他眼前,還未等靠近,已經被他一把無情的推開,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延彬徑自來到吧台一個位置上坐下,朝著吧台裏的調酒師喊了句:“東子,威士忌。”
打扮新潮的調酒師正花樣百出的晃動著手裏的調酒器,轉頭看,見是延彬,忙不迭的遞上一杯酒:“延少,回來啦?”
透明的玻璃杯,橙黃的**搖曳生姿。
一邊的東方瑾夜端起麵前自己的酒杯,對著吧台上延彬的酒杯輕碰了下,而後舉起放在嘴邊輕啜了口,語氣裏少了平時的冷冽,有些漫不經心的隨意:“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延彬聲音裏透著散漫的倦懶,再不多話,端起酒杯兀自喝著酒。
“以後‘驍’組不用你負責了,星期一開始去東方國際上班。”
對待延彬,東方瑾夜不像對待其他人那樣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更象是兄弟間很隨意的聊天。
很難想象,這兩人也曾有過一段針鋒相對的較量。
那時A市城東黑勢力處於兩幫鼎立的局麵,以東方瑾夜為首的狼組和以延彬為首的青龍幫勢均力敵,兩幫派之間一直暗潮洶湧。
後來出乎所有人意料,青龍幫居然主動歸順了狼組。
起初,東方瑾夜對於延彬的俯首稱臣也是抱不信任態度的,不過後來有一次東方瑾夜遭遇偷襲,延彬幫他擋了一槍,當時子彈擦著延彬的心髒過去,害他差點丟了性命。
東方瑾夜本就重情重義,自那之後,他就待延彬格外不同,兩人好得簡直情同手足。
甚至於因為東方瑾夜對待女人是出了名的冷漠無情,而這位延少也是個不近女色的主兒,倆人湊一對兒,引起下麵的兄弟不少誤會,一度以為倆人有基情。
“你知道我對那些商業數字什麽的最不感興趣,你不會想這麽折磨你兄弟吧?”延彬抿唇笑了笑,聲音裏透著無奈,聽起來更象是戲謔。
“身為東方國際的大股東,又是副總,你總得象征性的走個過場,偶爾露露麵,別讓我太難做。”東方瑾夜不看他,兀自說著。
“OK!OK!喝酒。”延彬朝著東方瑾夜無奈舉舉杯,算作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