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忽的,其中一個男生指著手機屏幕,臉有點紅的說了句:“這個有點漂亮啊!一看就是純素顏,還是剛洗完澡出來拍的。”
“有點騷和心機啊,故意拍自己洗澡後的照片上傳。”
“看這小臉白白嫩嫩的,上手摸一下肯定爽死。”
陳凜喝完一杯水,眼角冷淡的越過他們,徑直走向自己的床位。
男生都有點臭毛病。
尤其是剛成年這個階段,愛看片尋求刺激,也愛意**。
他懂,但除了周念以外,這些都對他沒有吸引力,甚至還覺得有點惡心。
陳凜將紙杯放在桌麵上,單手拽住衣擺一角,略微往上抬,勁瘦的腹部肌肉若隱若現。
還未完全脫下,就聽到剛才那個男生又說了句:“這女的叫周念,醫學院的,長得好清純啊。想辦法搞個聯係方式,到時候隨便追一追,騙到床……”
他話還沒說完,嘭的一聲巨響驟然炸裂。
鐵製椅身被狠狠踹翻在地。
這人摔在了地上,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冰涼的水流迎麵而下,澆了他滿臉。
抹了把臉上的水,他茫然的抬頭,怒吼道:“臥槽,你幹嘛啊!”
莫名其妙!
突然對他動手。
陳凜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薄白眼皮冷勁十足,那雙漆黑眼瞳更是毫無笑意。
在他看過來的一瞬間,修長指骨拎著的紙杯毫不猶豫照著對方的嘴巴砸了過去,另一隻手更是快準狠的抄起倒在地上的椅子,隻照著他的腦袋開始砸。
“你他媽找死。”
陳凜腔調冰冷刺骨。
被他拎起來的鐵製椅角幾下間已是鮮血淋漓,粘稠**嘀嗒的往下墜。
……
因為剛入學。
所以沒有別的課程,都是一些基本的入學教育。
周念早上八點起的床,第一時間先是看了眼陳凜的對話框,和昨晚一樣,他什麽消息也沒回。
心髒莫名有種被冷風貫穿的空****感覺。
一整個上午的學院講座,周念都沒什麽心思去聽。
她給陳凜發了好幾條信息。
——【早。】
——【要一起去吃早餐嗎?】
——【陳凜,我們學院早上要聽入學講座,你呢。】
——【陳凜,你為什麽不理我。】
細白手指上上下下在屏幕上停留了好久,依舊是她的綠色對話框占據主要位置。
陳凜還是沒回。
眼眶略微酸澀,周念又試著給他打了幾個電話,剛開始還能接通,後來卻關了機。
索南就坐在她旁邊,注意到她情緒的不對勁,小聲問了句:“怎麽了呀?”
周念用力咽了咽喉嚨,想搖頭說自己沒事,但是一出聲,語調便有些嘶啞。
忍了忍,終究是沒忍住,她舉了手。
“抱歉老師,我有點不舒服。”
這會兒正是講座的休息時間,她一舉手,坐在講台上的老師很快注意了過去,見她臉色的確是有點兒發白,瞧著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趕緊說道:“要不讓同學陪你去校醫室看看?”
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從南方來的學生,適應不了北方的天氣,導致水土不服。
周念搖搖頭,輕聲說:“沒事,我就想先回宿舍躺一下。”
聞言,老師也沒有為難她,讓她和輔導員說一聲,便讓她走了。
昨天來的匆忙。
周念並沒有在京宜大學裏轉轉,這會兒白天,天氣也尚好,算不上太熱。
她依舊沒有什麽心情去逛校園。
昨天是陳凜陪著她報道的,但是她並沒有和陳凜去他的學院和宿舍,這會兒在學校走著,也壓根不知道他的學院和宿舍在那個校區。
京宜大學一共有四個校區,每一個校區麵積都非常廣,找人並不是件容易事。
尤其是周念還是新生,她拿出之前報道時學校發的地圖導航,一個一個的開始去轉。
一早上過去。
周念臉蛋被曬得通紅,後背的布料也被水漬浸透,發絲緊貼在臉頰上。
瞧著怪可憐的。
放在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聲,周念望著頭頂白雲的目光猛然滯了下,她死死捏緊手裏被打了好多個叉的地圖,另一隻手略微哆嗦的往兜裏摸去。
因為手上有汗。
白色的手機並沒有裝手機殼,滑滑的,周念拿了好幾下才終於拿穩。
她點開屏幕。
卻發現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發來的消息,而是索南。
細卷長睫微顫,周念有點沒忍住,鼻子翕動了一下,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索南給她發來的是條語音。
她默然片刻,點開:“念!就是你男朋友是不是天文係的啊?你早上不在狀態是不是因為他的事?”
索南的語氣有點著急。
周念聽完第二條,腦子還有點懵,語音就自動播放了下去。
“我剛才看到學校論壇,昨晚綠籮三號宿舍出事了,新生打架直接進醫院了!據說傷的好嚴重,要住院的那種!大晚上的,有學生看到救護車來了,人被帶上車的時候,好多血呢。”
“帖子是前半個小時發出來的,據說打人的是天文係的新生,蘇城高考狀元。我尋思著你不就是蘇城來的嘛,那你男朋友應該和你一個地方的,我就來問一下情況。”
索南語速很快,周念聽了兩遍才終於聽明白什麽意思。
天文係新生。
蘇城高考狀元。
除了陳凜還能是誰。
接近正午的炙熱陽光下,她卻覺得渾身發涼。
陳凜瘋了嗎。
這才開學第一天,他和宿舍的人打架做什麽。
周念了解他,他性格冷淡,很少與人起衝突,因為他不屑口舌之爭。
讓他動手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呐呐張唇,周念想反駁索南這話,不會是陳凜的。
可所有話語都堵在喉嚨裏,幹澀的疼。
“嗡”的一聲。
手機再一次在掌心中震動起來。
周念瞧見,屏幕上閃動的那個名字是陳凜。
心跳猛地一緊。
她下意識捏緊了衣擺,穩了穩呼吸,等鈴聲響了一段時間後,才在掛斷之前點了接通。
她先是沉默。
電話那邊同樣安靜。
等半天也不見她說話,陳凜懶怠的聲線才不緊不慢的開腔,先是嘖了聲,“寶寶,不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