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月的臉也有些發燙,聽到宴燼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他。“王爺似乎比我更胡來。”

雲初月承認,她之所以會突然吻上宴燼,不過是為了挑釁沈寧清。

可是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似乎一切都變了味兒。

“你退下吧。”宴燼的呼吸還沒有完全平息下來,就如同胸腔裏那顆顫動不已的心。

那是不同於每次病發時的感受,更是另一種更加難以掌控的悸動。

宴燼不喜歡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直覺告訴他,這樣下去會很不妙。

雲初月心裏的複雜程度不低於宴燼,此時聽到宴燼下逐客令,她反倒鬆了口氣。

她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黑色小瓶,她將其放在桌子上,背對著宴燼道:“這是凝雪丸,有保護心脈的功效。你每日服上一粒。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恐怕有些日子不能來燼王府了。”

“嗯。”宴燼僅是回了一個字,便沒有再多言。

從燼王府出來。雲初月一直處於一種走神的狀態。

直到半夏實在忍不住,叫了她一聲。“小姐,你怎麽了?”

剛才雲初月進入雲起院,半夏被留在門外。所以她並不知道剛才屋裏發生了什麽。

被半夏這麽一叫,雲初月想不回神都難。不過她並不打算告訴半夏自己失神的原因,而是岔開話題道:“我沒事。你去給蒼婪傳個信,讓他晚上來國公府見我。”

半夏雖然心下迷惑,卻也沒有多想,點頭應下。

直到坐上回國公府的馬車,雲初月才徹底的恢複理智。

她一定是單身太久,才會看宴燼這隻小白鼠眉清目秀。

隻要她離開一段時間,一切都會恢複如常。

……

夜。

褪去了白天的炎熱,隻剩下沁人心脾的涼意。

今晚滿月,銀白的光芒自半空中傾瀉而下,將周遭的一切都籠罩其中。

微雨院內。

雲初月簡單的用過晚膳,便進入浴桶沐浴了一番。

之後,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床睡覺。而是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在她麵前,擺著一盞清茶。

她取出兩個杯子,將茶水一一添上,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等人。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亥時。

“小姐,夜已經深了。他應該不會來了。”半夏小小的打了個哈切,聽她的意思,是讓雲初月不要再等了。

“他會來的。”雲初月的回答帶著十分的確定。

幾乎在雲初月說完這話的瞬間,門外就響起了極其細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一直來到門前,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雲初月的房間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雲初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雲初月話音剛落,就聽門“哢噠”一聲打開了。緊接著,一名黑衣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初月白天讓半夏去傳信召來的蒼婪。蒼婪的麵目雲初月看不分明,因為他的上半邊臉,被一塊銀色的麵具遮擋著,隻留下一雙厚薄適中的嘴唇以及光潔的下巴。

“來了?”雲初月抬起頭跟蒼婪打了個招呼。

“你找我?”蒼婪的聲音冰冷刺骨,聽不出絲毫起伏。

“我明日要啟程去一趟瓊州,你隨我一起去。”雲初月對蒼婪的態度已經見怪不怪了,相反如果有哪一天,他的態度好了,她反而會不習慣。

“嗯。”蒼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他甚至沒有興趣知道雲初月去瓊州的緣由。

“對了,你體內的毒也該發作了,這是解藥。”雲初月說著,將一枚黑色的藥丸送到蒼婪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