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屠妖物

我是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我睜眼一看天已大亮。聲音是客廳傳進來的,我打開臥室門看見,幾個人再搬花圈和那個紙人。

有一個靠牆站著的人聽見我開門扭頭看我,他穿的白色的襯衣一身筆挺合身的黑西服,頭發不是很長整潔而又瀟灑的淩亂著,在黑細框眼鏡後的眼睛黑的令人沒有反抗之力。他整個扭過身體時麵對我時,我被他那成黃金比例的修長身材驚呆了,我感到了他身體內的力量,那種可以臣服一切的無形力量!他也怔怔的看著我。眼睛深處閃出一道寒心的銳芒!

我不自然的討好般笑道:大哥我是暫住這的,這門我昨夜喝多了給弄壞了。那人的眼睛一下就變得平凡和平靜了,他笑了笑文雅的說:是麽,沒事,我知道你在這住。門壞了主人也不回說你的。我笑著給他散根煙沒話找話說:大哥這些都是你的東西?他點著煙抽了一口說:是啊,正好用上了就來搬,接著大有深意地說:嚇壞你了吧。我愣了一下不知怎麽回答,心裏在想他什麽意思是指那些死人用的東西還是指紙人的事。我嗬嗬幹笑了一下當做回答。

他笑著說:我叫秦蘇拂,你呢?我說:雷揚。他笑了笑,接著閃電般的抓住我的左手看了一眼說:沒事的話還是回家吧。聽我的沒錯。我心悶了一下說:秦哥怎麽你看出什麽了。他扭頭看著搬著最後一個花圈出門的人說:兄弟,你是衝煞的命相。看來你是來辦事的。你生辰可是辛酉年正月初三?我驚訝的問:你說的是81年?他忽然轉過頭森然的看著我:是81年。我嚇了一跳後退了一下說:沒錯,早上八九點之間生的。他點了點頭什麽也對我說就走出了門,但是我聽見他自己喃喃的輕語:是他,真的是他。

我心情大好的走在街上,雖然被秦蘇拂的話驚了一下,可是想到紙人被搬走就會性情開朗!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和陽光,吸著雨後濕潤的空氣,感覺自己身子都輕了四兩。這種高興無法形容。

進了飯店春哥還是不在,招呼我依然是那個服務員,點了四個菜和一桶可樂一大碗剔尖。已氣吞萬裏如虎的氣勢吃完後。

又到了那家網吧接著瀏覽成人網頁,這回咱看的是帶在線看小電影的網站,周圍的小青年更是趨之若鷲的問我,我一一解答。停電了!我和一群人鬱悶的出了網吧,天也擦黑了,回到飯店也停電了,吃了燭光晚飯後順路買了兩根蠟燭就老樓走。

一進院正好看見有位老太太拿著一大包要進右手邊單元,我又當了回雷鋒幫著她提上了頂樓,在她不自然的謝謝聲中我瀟灑的離去。

我用手機照亮進了樓道,我的手機還是三星a188綠屏的,我接著手機的綠光慢慢的上著樓梯,在二層的時候我聽見了咯咯咯的敲門聲,我用手機一晃還是那個女人,她低著頭背對著我一下一下的敲著右手邊的門,她的身體在綠光顯得很陰森。

我繞過了她快步的上了三樓,好像怕她會敲我門一樣,我想快速的開門,可是欲速則不達越急約捅不開鎖子。二樓的敲門聲消失了,我扭頭看了一下,身後下往二樓的樓梯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哢噠,哢噠樓梯傳來一陣皮鞋爬樓梯的聲音。我莫名的恐懼起來,我想到了那個敲門的女人。哢噠哢噠的聲音又近了一些,我的後背一種濕涼的感覺十分的強烈!我一邊奮力的扭鑰匙一邊推門,萬幸的是在那皮鞋踩到三樓最後一個台階時我開開了門。

我閃身進了屋鎖住門,耳朵緊緊貼著門聽門外的動靜。什麽也聽不到,沒有敲門聲,沒有下樓梯的聲音,沒有任何一絲聲音。好像那皮鞋哢噠哢噠的聲音忽的消失一樣,隻有黑乎乎的樓道。

我身上此時已被冷汗浸透,那個女人肯定上樓了,還有那種濕涼的感覺和那時崔成說我背後有鬼時的感覺一模一樣!緩了一陣後,我點了根蠟燭進了大屋從**拎起甩棍又把家裏每處都轉遍仔細地檢查了門窗都劃住了。我把蠟燭放在屋裏的地上,我半靠在床頭想著白天秦蘇拂和我說的話還有最後那句是他,真是他。那個他指的是我麽?

正致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咚!!隔壁的聲音又出現了。我見怪不怪的抽了口煙接著想我的事。一會又是,咚!一會又是,咚!我開竅般看向了我和隔壁之間的牆!昨夜就咚咚的,直到我不知不覺睡著前還能聽見。隔壁住的是神經病麽?砸了一夜我認為的核桃?!那也不對呀每隔六七分鍾砸一個吃?就說不是核桃砸什麽也不該這長時間的間隔呀。

還有我想起了來了,隔壁我來的第一天看見門上鎖著大鎖頭,那鎖頭都鏽跡斑斑了。這些都說明那鎖子鎖著那屋子最低也有十幾年沒開過了!!那個屋子根本沒有住人!!拿著一道黑夜就咚咚一下一下的砸物聲是哪來的?!難道是鬼?想到這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頭皮也發炸了。

咚!聲音又在隔壁房間響起!我強迫自己不瞎想,看著蠟燭想著小電影的精彩場麵。咚,咚的聲音一會就響一次提醒著我隔壁房間有東西存在。最後我沒辦法隻好看著床下的蠟燭數羊玩,慢慢地有了些睡意,半醒半睡了。

咯咯咯。。。。咯咯咯。。。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我睡意頓時全無。我想可能是那個女人,我沒吭聲,咯咯咯。。。。咯咯咯門外的人還是在有節奏的敲門。

我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誰呀?沒有回話,隻有咯咯咯的敲門聲。我穿好鞋,左手甩棍右手蠟燭的走到客廳又問:誰呀這麽晚了?!回答我的隻是敲門聲!我也大有她不說話我不開門的架勢。就這樣一道門隔著兩個人,我們之間隻有敲門聲。

過了一會,門外的她不敲了,我真準備回大屋時,門外有一個女人陰聲陰氣地說:開門吧,我是你鄰居,剛搬來的想找口水喝。我說:我怎麽不知道隔壁有人。她沉默了兩三分說:開門吧我是你左手邊這戶的人家。我們家就我剛來,沒熱水了,我想找口水喝。我想到不可能呀那屋子門上掛的鎖子不像有人住的呀!想到這我說:不好意思我也沒熱水。她又說:求求你我渴得不行了你行行好吧。開開門吧。我又想可能是真的剛搬來的住戶呢。一個女人半夜要水也不好拒絕。

我開了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我心裏一緊,因為她看起來很像那個在二樓敲門的女人。我把蠟燭放到桌子上,透過燭光看著她,這個女人留了個很老式得革命婦女的發型,身上穿著也是六七十年代的藍色工人衣服,個子不低身材曼妙,長得十分漂亮,五官配合到位很是耐看。

由於門沒關,一股小風從樓道吹進來,蠟燭火苗在風中搖曳大有被吹滅之勢。在這忽明忽暗的燭光中我發現她的臉變得死黃死黃,眼睛也微微外凸,嘴裏好像在往外流著什麽東西。我趕緊左手握緊還沾著尿的甩棍,右手護著蠟燭以防被吹滅。那女人反手關住了門,蠟燭的光也穩定了,我在看她又成了好看的樣子,難道是我的錯覺?

她沒又要水喝而是問我:你是這住的?我說:不是隻是暫住。她律了下頭發說:你是來這幹嘛的。我心想你到底喝水還是查底來了?就沒好氣的說:參加婚禮!她說:是麽,我的孩子也該結婚了,我卻沒辦法看到了。說著雙手捧臉嗚嗚的哭了起來,我一看趕緊走到她身旁勸解:大姐,你別哭想去就去麽。她還是捂著臉卻不哭了,嘿嘿嘿。。。。一陣陰森的笑聲從她嘴裏發出,我正想這女人精神有問題吧又哭又笑的。她猛的抬起了頭!披頭散發,死黃色還腐爛的臉上兩隻眼睛突出了眼眶,嘴裏掛著一條長長的舌頭還往下滴著血水!我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

坐起身子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呼呼地喘氣,萬幸是個噩夢。我看了看地上的蠟燭,燃燒的隻剩底座了,我下地拿了那根整的對著後按在原來的蠟燭上。有那根煙在新蠟燭上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呼,仿佛要吐出所有空氣似的噴出了煙霧。

我坐回**敢要打開手機看時間,門,被咯咯咯的敲響了。我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我默不作聲。咯咯咯敲門聲依然堅持。

我拿了甩棍和蠟燭到了客廳,把蠟燭放到桌子上後問:誰呀,大黑夜的。門外半天沒動靜,我一看和夢裏不一樣,就轉身回屋,門外有一個女人的飄忽的聲音:求你開下門,幫我個忙。我想到了夢就說:我這沒熱水。你是左手門那戶吧,不好意思。我的睡了。門外的女聲又一次飄忽的說:求求你開門吧,幫我個忙。我說:不好意思大姐我真困了。她又說:求你了好麽。我說幾句話就走了。語氣楚楚可憐,渴望之情強烈。

我牙一咬開了門,我隨之退後護住蠟燭怕被風吹滅,走進來一個女人,我嚇了一跳,她和夢裏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我的心開始加速的通通跳。左手做好了揮動甩棍的準備。

那個女人在我的注視下慢慢地說:你是住這的麽?我直接說:參加婚禮!說著做好她隨時變身為鬼的準備。那女人笑了一下說:算算我的孩子該結婚了,嗚嗚。。。。。說著她哭了起來,我想完了和夢裏一樣該變身了。可是我所害怕的並沒有出現。那女人隻是邊哭邊說:我多想看見他結婚呀,祝福她。我孩子真的好可憐啊。我想她過得幸福。說完她轉身出了門。我趕緊鎖住門,在門後聽樓道動靜,什麽聲音都沒!沒有那吱呀的開門聲,沒有下樓聲音,女人就像融化在樓道的空氣中一樣的消失了。

我把蠟燭放在地上,盯著蠟燭看,直至陽光透過窗戶撒滿了我的後背。蠟燭冒起了青煙,我已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