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時間調查
大胖,小林,飛鵬他們呢?想到這,我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一種無形的恐懼包圍著我。
我發瘋似的往學校跑,等我回到寢室空無一人,我又跑到學校訓練室,也沒有,在走廊裏和教官處的張武師撞了對麵。
張武師穿著一件灰色夾克,他高子不高有些矮胖,板寸頭濃眉大眼,眉宇間透漏著一種幹練,他曾經在全國散打比賽拿過名次,我是我教練。我很尊敬他,他見到我開口便問:
“韓冰,你周末怎麽沒回家?
我心急如焚的說:“回家沒什麽意思,對了,你見到我寢室的,大胖,小林,飛鵬嗎?
張武師,斜眼瞅著我:“他們三個昨天,不是回家過周末了嗎?怎麽才一夜不見就開始想他們了。
我一聽驚得目瞪口呆,:“不可能,昨天夜裏我們還,,我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
張武師迷惑地望著我,昨天夜裏你們幹什麽了?
我突然意識到,學校是寄宿製封閉式管理,如果發現有學生夜裏跑出去,一定會受到懲罰。
我支支吾吾的說,“沒幹什麽,和他們三個睡在一個寢室幾年了,早上沒有見到他們,有些不習慣。
張武師笑了笑也沒有多說:“嗬嗬你小子。
不等張武師說完,我就找借口離開了。我回到寢室後一個人,躺在寢室的**,又累又乏卻怎麽也睡不著。
我望著牆上的日曆,我猛然間象被電擊似的彈坐了起來,盯著日曆,2000年4月14日星期五,昨天是星期五,星期六和星期天學校放假。
大胖,小林,飛鵬他們三個,昨天下午放學就坐專線車回家了,難道我又在做夢。
自從那次我發高燒一個多星期不退,我就感覺自己有時候,腦袋有些不正常,而且他們經常說我,夜裏老是說夢話,有時候還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給自己找了一個,我認為很圓滿的借口,當我低頭看著鞋子的時候,我瞬間打碎我編的的謊言,那白色運動鞋上,分明沾滿著新鮮未幹的泥漿,不正說明我昨天夜裏確實在白楊樹小路呆過。
我顫抖的用手,撕扯鬢角,一股鑽心的疼痛,讓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我滿腦子都是疑問,大胖,小林,飛鵬,到底有沒有回家,他們在白楊樹小路看見的到底是誰,在我耳邊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又是誰。
這一連串的疑問,象一個巨大的問號,在我腦海裏盤旋交織。
我點燃一根香煙,猛提一口,吐出一團煙霧陷入沉思。
昨天早上,我們6點鍾起床後,全班同學在操場上集合出操,然後回寢室洗漱。
7點30分鍾,我們四個在食堂吃飯,上文化課,午休時開始下雨,下午14點30分,我們開始在訓練室練習,上本周最後一節散打課。
16時30分學校放學,我和大胖,小林,飛鵬一起回到寢室打撲克,計劃這個周末都不回家,晚上一起去小鎮遊戲室包夜。
沒過多久傳達室的汪大爺,來喊飛鵬接電話,飛鵬回來後,說奶奶過70大壽,他這個周末要回家過,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
大胖,小林他們兩個,有些觸景生情也跟著收拾行李,準備各回各家。
我有些失落,等我把他們送上最後一班專線車,天漸漸黑了。
我去食堂打了一份菜,一袋花生米,2瓶啤酒,一個人喝酒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想到這我輕鬆許多,對原來我一直在做夢,那鞋上的泥漿一定是我喝多了,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上廁所或許去買煙的時候弄髒的。
我又瞄了瞄桌子上的啤酒瓶,完全符合邏輯。
我沉重的心情有些釋然。我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長長哈欠,眼皮沉甸甸地往下墜。
就在這時寢室的突然間被推開,張武師一頭闖了進來。
:“韓冰,快起來跟我去校長室。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張武師拽了起來,我迷迷糊糊跟著他去校長辦公室,路上問他什麽事,他也沒說。
等我到校長辦公室時,劉校長正和兩個身穿警服的人閑聊。
劉校長一見我進來就介紹說,:
“這是我們學校散打二班的韓冰,你們有什麽事就問吧?
其中一個警官,放下手中的茶杯,從包裏掏出一本黑色筆記本,嚴肅地說:
“你好,韓冰,我是事故大隊六大隊的王其斌,這位是我的同事李春山,今天我們找你來,是想和你了解一些情況。
我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警惕地說:
“你們找我幹什麽,我又沒有犯法!
姓王的警官笑了起來,:“你不用緊張,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他隨手從筆記本裏,抽出三張戶籍照片,遞給我看,“你認識不認識他們?
我接過照片:“這不是大胖,小林,飛鵬他們嗎?
王警官盯著我,沉默許久用一種極不自然的口氣問:
“大胖,小林,飛鵬他們三個昨天晚上,有沒有回來過,王警官話剛問完,我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我脫口而出,大胖,小林,飛鵬是不是出事了。
王警官先是一愣隨後反問我:
“你說的這個出事,是指出什麽事?,我沒有想到王警官會這麽問我,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麽回話。
王警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一頂白色警帽,長臉川字紋,一雙平角眼,眼神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精明。
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眼睛。
我被盯的有些發毛,我瞟了瞟,他身邊另一個警官,那人一直坐在沙發上,臉色平靜一言不發,他手中的一本暗黃色牛皮紙上,清晰地寫著幾個字,五裏塘交通事故卷宗。
這時候張武師接過話說:“韓冰你就實話實說,別緊張,王警官和李警官他們也很著急,畢竟他們三個現在生死未卜。
張武師的話猶如一記猛錘,直接砸在我的腦門上,此時我大腦一片空白,我努力讓自己平靜,我諾諾地說
“昨天下午放學後,大胖,小林,飛鵬他們三個收拾行李,回家過周末。我當時有些生氣,怪他們三個把我一個留在宿舍。
等到晚飯點,我因為鬱悶,就買了幾瓶啤酒回寢室喝,不知不覺就就喝醉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做夢,還是他們三個真的回來了,朦朧中大胖,小林,飛鵬他們三個就拉著我,去鎮上的遊戲室包夜。
我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當我們走到學校北邊的白楊樹小路的時候,天開始下雨,我們就在一顆樹下避雨。
因為雨越下越大,我們就放棄去包夜回學校。
沒走幾步他們三個非說,看見前麵路上一排人,大約十幾個人左右有男有女,而我卻什麽都沒看見,因為天黑路滑,他們三個就想和他們結伴而行,我因為太累就沒有跟上他們。
後來我就一個人回學校了,直到現在也沒分清,到底是做夢,還是他們三個昨天晚上確實回來找過我。
說到這我偷偷瞟了一眼劉校長,我見他臉憋的有些通紅,又不好意思發作,那表情跟便秘似的一邊齜著牙,一邊還要痛苦的使勁硬撐。
我又瞅了瞅那兩個警官,見那兩個警官竟用一種震驚的表情,麵麵相窺,而他們臉上顯然寫滿了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