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永韻宮那處似乎出事兒了。”春風來到葉雨卿跟前的時候才瞧見霍馨也在,所以話還未說完,便連忙對著霍馨一拜,“奴婢見過馨成公主。”
“不必多禮。”霍馨微微頷首,知曉此人是霍瑾承派過來護著葉雨卿的便也沒有多加責難,“永韻宮那事兒本公主與柔妃已經知曉,不必再說。”
“回馨成公主,回娘娘,奴婢說的,不是昨夜永韻宮出現了十來隻黑貓的事情。”春風輕聲開口,對著葉雨卿和霍馨再度一拜,“永韻宮那處禦醫來來去去的好幾次,瞧著是出了些大事。”
“禦醫?進出永韻宮多次?”葉雨卿眉頭微皺,這個結果她倒是沒有想到,“可知道是什麽原因?”
“奴婢無能,永韻宮此時進出嚴格,除了請太醫的橘兒和霓蘭之外,便再無人出來。”說著,春風一頓,“奴婢並未打探到任何相關的消息。”
聽得這話,葉雨卿的眉頭也微微皺起。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是沒有想到的,隻是十來隻黑貓入了永韻宮,怎麽就弄到了請太醫的地步?總不能是蘇韻兒被嚇了個半死吧?
想到這裏,葉雨卿的神情便越發的古怪起來。
“左右不會是懷了龍種。”霍馨倒是沒有多麽在意。太醫院的人有不小的一部分是為蘇黨辦事,說不得隻是聽說昨夜蘇韻兒受了驚嚇,他們急於表現,這才一再的去永韻宮,在蘇韻兒跟前混臉熟,“隻要不是這個,其他的都算不得什麽大事。”
霍馨的麵容帶著明顯的無所謂,如她所言,隻要蘇韻兒不是因為懷了孩子而請太醫去看診,那麽她到底是什麽情況,又是不是病入膏肓,都和她霍馨沒關係。
也不值得上心。
“懷了孩子倒是不可能。”葉雨卿沉默片刻,悠悠開口,“皇上身子到底抱恙,總不能為了子嗣而傷了根本。”
“……”霍馨無言,盯著葉雨卿看了半晌。又過了許久,這才輕咳一聲,別過頭去,道:“此事,知道便行,不必說出口。”
葉雨卿眨眨眼,瞧著有些無辜。
隻是這般模樣入了霍馨的眼,就成了刻意為之,和‘惺惺作態’。葉雨卿自己也知道,不過她就是刻意為之。
霍馨同樣清楚,所以才越發無言。
也虧得這處隻有她們兩人,霍馨也知道霍瑾承是刻意抱恙,以此作為搪塞蘇韻兒和太後的借口,否則的話,大魏朝堂的局勢,隻會更加嚴峻。
“若皇兄知道,怕是要氣的少吃一碗飯。”頓了頓,霍馨再度悠悠開口,“而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葉雨卿不說話,隻裝作聽不見。
她其實對於蘇韻兒找她,準備用宮規壓她的事情有些不滿,畢竟因霍瑾承而起。雖然知曉霍瑾承是好意,是為了讓宮中人知曉霍瑾承對她的重視和寵愛,也免得某些宮人奉承賢妃而低看葉雨卿。
但知道道理是一回事,和葉雨卿有些微惱並不衝突。
“既然貴妃娘娘召見太醫,本公主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不是?”霍馨也不準備繼續那個話題,她知道葉雨卿沒有惡意,也隻敢在霍瑾承不在的時候在口頭上埋汰他,所以並未覺著有何不妥,“柔妃可要與本公主通往?”
“昨日貴妃娘娘便召見過本宮,對本宮一陣噓寒問暖,這等關心在前,本宮今日如何都理應去看一看。”
葉雨卿笑著回答,雖這場麵話說的漂亮,但霍馨知道,葉雨卿這就是在冷嘲熱諷,準備去看蘇韻兒的笑話。
不管蘇韻兒是真的病了還是虛張聲勢為了引起霍瑾承的注意,以此來抬高自己的地位,或者又有什麽別的打算,既然召見了禦醫,此時的蘇韻兒,就一定是以抱恙的模樣見人。
見慣了蘇韻兒張牙舞爪、陰狠毒辣的一麵,霍馨和葉雨卿還真是對她虛弱的模樣起了不小的興趣。
幸災樂禍,莫過於此。
“柔妃娘娘,長公主殿下。”永韻宮來迎接葉雨卿和霍馨的人是橘兒,這不是葉雨卿第一次見橘兒,但依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貴妃娘娘如今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見二位。”
“本公主與柔妃聽聞貴妃身子不適,是因昨夜的怪事?”霍馨掃了橘兒一眼,眼中似乎閃過譏諷,隻是那抹神色消失的太快,讓葉雨卿捕捉不及,也來不及深究,“那十來隻黑貓,是從何處來的?”
“回長公主,奴婢不知。”橘兒的聲音很輕,“昨人柔妃娘娘來過一趟,道永韻宮有不祥之兆,夜裏,便出現了這些黑貓。”
“它們夜裏的叫聲宛如嬰孩啼哭,嚎了將近半夜才將其金屬驅趕出去,查了許久,都沒有任何線索和頭緒。”
“因著這個緣故,我家娘娘被嚇得太狠,隻說……”橘兒說著一頓,看了葉雨卿一眼,“此事定和柔妃娘娘說的‘不祥之兆’有關。”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柔妃有關?”霍馨挑眉,她當然知道永韻宮這邊沒有任何證據,也沒有任何線索。蘇韻兒又是一貫自負,既然沒有頭緒,蘇韻兒的目光就會從葉雨卿這處移開,轉而放到別處,“柔妃的腦子……可做不來這事。”
“公主何意。”
葉雨卿聽罷霍馨這話眉頭微皺,似有不悅。
霍馨掃了她一眼,嗤笑道:“本公主沒什麽意思,隻是覺著一個全靠著兄長和皇兄寵愛,而沒有一丁點兒本事的宮妃,委實上不得什麽台麵。”
“僅此而已。”
橘兒不敢插話,隻安靜的站在那處,斂眉低首,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葉雨卿猜到霍馨會在永韻宮前對她發難,但沒想到一來就是暴擊。
“本宮關心貴妃,要去看她。”葉雨卿剜了霍馨一眼,轉頭對橘兒說著。
“貴妃娘娘說了,今日不見人。”橘兒皺眉,似乎對葉雨卿極為不滿,“長公主身份高貴尚且沒有如娘娘這般無禮,娘娘怎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