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因為大雪的緣故而受災嚴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因為羅鶴季的離開,霍瑾承等人並沒有一個定論。
雖然羅鶴季在北方的時候是頂著羅權的名頭給羅權辦事,但羅鶴季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又做得如何,霍瑾承並不知曉。
即便如今看來羅鶴季的能耐也不小,可這些事情若沒有確切的指向,葉雨卿和霍瑾承等人也不敢肯定。
受災的情況本就嚴重,加上收成減少,這怎麽著都是不能胡亂猜測的。
葉雨卿因為大魏史書上不曾提到過的這一場大雪帶來的影響而覺得事情的變化已經脫離軌道,不過總體而言,對於霍瑾承來說還算是朝著好的方向變動。
至少,若按著原本的大魏曆史進行,如今的蘇韻兒已經把持住了朝政,而霍瑾承,也該在牢獄之中受苦受難。
“柔妃娘娘,我家娘娘聽聞您今日去了趟馨成公主那處,便想著您總歸是出了門的,所以差人奴婢幾人來請您去永韻宮一敘。”
“您也知道,貴妃娘娘因著之前的事情許久不曾出過永韻宮,也因為受到了驚嚇而不肯見外人,如今難得想要見柔妃娘娘您,還請柔妃娘娘不要拒絕我家娘娘。”
聽得這話,葉雨卿眉頭微挑。
按著霓蘭的話語,葉雨卿還真是不大好拒絕。
蘇韻兒到底是皇宮裏頭唯一的一位貴妃,霓蘭這時候說的話也是客客氣氣的,直接斷了葉雨卿拒絕的後路。
而如此一來,也讓葉雨卿不得不答應。
“既然貴妃娘娘盛情邀請,本宮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葉雨卿輕笑一聲,瞧著倒也溫和的很,“勞煩霓蘭姑娘帶路。”
霓蘭本以為葉雨卿會開口拒絕,但沒想到葉雨卿竟然就這樣答應。不過這樣一來,霓蘭也省了不少的功夫,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不少。
“柔妃娘娘,請。”
隨著霓蘭開口,葉雨卿也微微頷首。她的麵上瞧著平靜,但霓蘭不知怎的竟覺得背脊有些發冷,讓她的步伐也不禁快了幾分。
葉雨卿注意到這一點,但並未往心裏去。
霓蘭這人跟了蘇韻兒多年,做事自然和其他人不同的很。此時忽的加快腳步,倒也沒讓葉雨卿覺得不適。
頂多,就是覺得蘇韻兒當真是著急見她的很。
“見過貴妃娘娘。”
葉雨卿到了蘇韻兒跟前的時候也沒過去太久,甚至因為霓蘭無意識的加快腳步,還比蘇韻兒所預想的最早的時間還要早上幾分。
蘇韻兒對此有些意外,但並未表現在臉上。
“柔妃不必多禮。”蘇韻兒略微抬手,因著長時間的‘臥病在床’,所以蘇韻兒的臉上未施粉黛,瞧著倒是有些虛弱,讓人覺著有些病態美,“本宮還以為柔妃這一次也不會過來。”
“貴妃娘娘言重了,您要見臣妾,臣妾如何敢不來?”
葉雨卿笑著開口,站起身來,說出來的話再自然不過。好似之前駁了蘇韻兒要見她的事情的真不是她一般。
當然,若非要說個究竟,也確實不是葉雨卿拒絕的,而是小圓拒絕的。
“本宮瞧著你倒是敢的很。”蘇韻兒慢悠悠的開口,輕嗤一聲,“前一次本宮讓人去梓安宮請你過來與本宮說說話,你不就回絕了?”
“那時臣妾身染風寒,實在虛弱的緊。”葉雨卿睜眼說瞎話,模仿著蘇韻兒的語態開口,“雖能四處走動,可也怕將風寒過給了貴妃娘娘,這才……”
“請貴妃娘娘恕罪。”
說著,葉雨卿對著蘇韻兒就微微行禮,瞧著也恭敬的很。
不過蘇韻兒並不吃這一套,她隻掃了葉雨卿一眼,對葉雨卿的舉動視而不見,但也到底沒有和上一次一樣刻意給葉雨卿難堪。
當然,也算不上多麽好便是。
“柔妃這禮,本宮如今受不起。”蘇韻兒笑了笑,示意霓蘭將她扶起,而後另一側的橘兒就湊了過來,給蘇韻兒披上了毛絨大麾,“若回頭皇上知曉,怕是又要來尋本宮問罪。”
蘇韻兒的話無疑讓人覺得心中不舒服的很,但不管怎麽樣,葉雨卿的麵上依舊沒有半分不妥,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般模樣讓蘇韻兒微微眯眼,不悅之色顯而易見。
“愣著做什麽?柔妃來了這麽久,還不給柔妃娘娘看座?”蘇韻兒擺擺手,示意在這處候著的其他宮女伺候葉雨卿坐下,“這般愚鈍,回頭莫讓人覺著本宮這宮裏的人不知輕重,沒有尊卑。”
蘇韻兒的話讓在這處伺候的宮女頓時打了個冷顫,不過瞧見了蘇韻兒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葉雨卿之後,那宮女就又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著,如今蘇韻兒的火氣是衝著葉雨卿來的。
“多謝貴妃娘娘賜座。”葉雨卿依舊笑眯眯的,仿佛沒有察覺到蘇韻兒的那幾分不善,“貴妃娘娘這段時日可有好些了?”
“此前黑貓的事情,到底是不祥之兆,雖然貴妃娘娘不曾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可突如其來的怪事到底會嚇著人。”葉雨卿說著一頓,“貴妃娘娘若有什麽需要的,臣妾若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聽得這話,蘇韻兒本就有些陰沉的臉色越發沉了幾分。
她盯著葉雨卿看了半晌,之後冷笑一聲,道:“柔妃倒是會說話,難怪皇上喜歡你喜歡的很。”
“貴妃娘娘謬讚。”
葉雨卿依舊笑眯眯的,像是聽不出來蘇韻兒話中的嘲諷一般。
而如此態度,也讓蘇韻兒再度冷笑,此後也不再與葉雨卿糾結於這件事情。她盯著葉雨卿看了片刻,後道:“北方因為大雪而讓不少人受餓受凍的事情,柔妃可知道?”
“臣妾聽說過幾句。”葉雨卿應了一聲,眉眼中出現了恰到好處的疑惑,“臣妾聽說近年來都不曾出現,去年更大的雪也不曾影響到的北方,怎的今年……”
“坊間傳聞,說是因為葉大人今年沒有主持春耕,對上天不敬,讓上天動怒,所以才會這般。”蘇韻兒慢條斯理的說著,見葉雨卿麵色越發凝重,其心情也好上了不少,“如今這外頭,可鬧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