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妃,你記清楚了,你隻是一個妃子,本宮是貴妃,你阻攔本宮,是以下犯上,不分尊卑,按律當剝奪妃位,以儆效尤!”
蘇韻兒這是第三次被徐青璃攔在太和殿外,她看著太和殿門前的侍衛,麵容越發陰沉難看,讓這些阻攔的侍衛也有些發怵。
不過對比眼前的蘇韻兒,侍衛們還是更加忌憚徐青璃和太和殿裏麵的‘皇上’。除去霍瑾承的幾個心腹之外,無人知曉真正的霍瑾承不在皇宮。
“貴妃娘娘,皇上此前便有旨意,除去臣妾與莫湛侍衛之外,其餘人皆不見。”徐青璃慢條斯理的開口,“對,還有太醫院的林太醫,貴妃娘娘此時這般,是想要抗旨不遵?”
徐青璃聲音不大,但就是這麽幾句話就足以讓蘇韻兒氣得跳腳。
“你別用這話搪塞本宮,皇上如今休養生息,不見旁人,自然是由得你空口白話,想如何說便如何說!”
“本宮這段時日來了三次,今日又被你攔在外麵,若非你心中有鬼,不敢讓本宮見皇上,如何會這般再三阻攔!”
“說是皇上不見旁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信口雌黃,不安好心,意欲謀權篡位!”說著,蘇韻兒猛地一甩衣袖,氣勢極盛,“給本宮讓開!”
徐青璃聽罷蘇韻兒的話隻輕笑著搖頭,看向蘇韻兒的眼神極為不屑,仿佛在看跳梁小醜。如此態度讓蘇韻兒覺得心頭越發窩火,當即就要硬闖。
可沒有徐青璃和太和殿裏麵的那位下令,守在這處的侍衛也不敢放蘇韻兒進去。見著蘇韻兒要硬闖,頓時將手中的刀槍都指著蘇韻兒,不讓分毫。
“貴妃娘娘。”徐青璃略微抬手,示意侍衛莫要這般衝動,“臣妾不讓您進去,是為了您好。這些侍衛也不是臣妾的人,是隻聽命於皇上的。”
“若是您非要硬闖,隻怕這刀槍無眼,若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您,怕是不大妥當。”說著,徐青璃微微一頓,又道:“你生的比臣妾貌美,想必也比臣妾更加愛惜外貌才是。”
蘇韻兒眯眼,神情越發不悅。
徐青璃這話是明褒暗貶,無非說蘇韻兒是靠著臉蛋吃飯。可偏偏,這話蘇韻兒沒法反駁。不管怎麽說,都會對蘇韻兒不利。
雖然隻是口舌之爭,但蘇韻兒還是不願輸了這一籌。
“本宮是貴妃,皇上聖體不適,理應由本宮照看。”蘇韻兒此時倒是冷靜不少。雖然徐青璃的話氣人的緊,不過也有些道理。
這刀槍無眼,若是真的傷到了蘇韻兒,蘇韻兒才是真的沒地兒哭。繞是回頭能夠處置這些侍衛,繞是能夠找到理由去尋徐青璃的黴頭,可蘇韻兒若受了傷,疼的還是她自個兒。
倘使再傷到了那張臉,也是會讓蘇韻兒覺得心疼的很的。
“皇上有旨,讓臣妾守著他。”徐青璃不卑不亢,麵色淡淡,“聖令不可違,若是貴妃有意見,大可尋得聖旨之後再來與臣妾說此事。”
“你不讓本宮見皇上,本宮從哪裏得來聖旨!”
蘇韻兒氣急,麵色極為難看,隱隱還有暴跳如雷的趨勢。
徐青璃依舊老神在在,還帶著幾分笑意,和蘇韻兒對比起來,就更顯得她從容不迫,更有氣度。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韻兒越發氣急,可偏偏無計可施。
往日從來都是她刁難旁人,何時輪得到別人刁難她?
“璃妃,本宮再說一遍,讓開!”
蘇韻兒冷哼一聲,比方才的氣勢還要足上幾分。
“聖旨在前,臣妾恕難從命。”
徐青璃麵色帶笑,不退分毫。
蘇韻兒盯著徐青璃,像是要將她的臉盯出一個洞來。過了好半晌,蘇韻兒才冷笑著開口,道:“璃妃,本宮再問你最後一次,讓,還是不讓。”
“恕難從命。”
對於蘇韻兒的話語,徐青璃的態度始終如一。她的麵上也依舊帶著笑容,瞧著像是輕鬆的很。
蘇韻兒得到這個回答也不再覺得意外,隻摸了摸自己的發髻,而後笑道:“既然如此,此後你就莫怪本宮沒有給過你機會。”
話音落下,蘇韻兒便轉身離開,其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這般幹脆的態度,讓徐青璃覺得有些錯愕。
按理說,蘇韻兒是決計不會如此輕易的離去才對。此前的兩次蘇韻兒都是糾纏了快一個時辰才勉強被送走,這一次倒是太快了些。
“娘娘,貴妃怕是想了別的招。”月竹在蘇韻兒離開之後便輕聲說著,“若是不盡快處理妥善,恐怕此後會有更加棘手的事情。”
“本宮心中有數。”
徐青璃斂了眉眼,對月竹說話的時候溫和很多。作為太後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心腹之一,月竹在太後一黨之中的地位極高。
也正是因此,徐青璃對月竹的態度也是極為客氣,很多事情也都會參考月竹的意見,甚至聽從月竹的安排。
不過就算這樣,月竹也不曾有過什麽逾矩的舉措。這一點讓徐青璃覺得此人極為有分寸之外,也覺得月竹極為不好糊弄和難纏。
這樣的人,向來是不好逮到什麽把柄的,也是很難找到合適的理由和借口將她調離自己的身邊。
“皇上的情況這樣不好,怕也拖不了多久了。”月竹輕聲說著,“娘娘此後準備如何做?還是依舊按兵不動,看一看保皇一派的動作?”
“嬤嬤覺得,皇上真的病了?”
徐青璃慢條斯理的開口,麵容瞧著平靜十分。她看著月竹,讓月竹頓時無言。是了,她們也沒法確定皇帝是真的病了。
如果隻是為了讓蘇韻兒按捺不住,所以演了這麽一出時間極長的戲,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裏,月竹噤聲,不再多言。
“奴婢明白了。”
月竹很知道進退,雖然此時徐青璃的話說的模棱兩可,可她依舊聽懂了徐青璃的真正用意。
“嬤嬤不要心急,就算要動手,也得等著貴妃那邊有所舉動之後。”徐青璃輕笑,“屆時就算皇上刻意為之,我們也還有將自己摘幹淨的機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