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她露出了不悅的神色,甚至還在不自覺的咬著嘴唇,霍瑾承還是笑了笑,決定還是見好就收,不逗她玩了,“你解開吧。”

賭氣似的,葉雨卿特地磨蹭了一會兒才動手,隻是動手的時候她倒還是很小心,盡量的不把他傷口給扯開造成二次傷害。

這麽一番折騰,總算是把它給拆了下來。感覺出了一腦門的汗,葉雨卿不經意的擦了過去,還真是有些濕漉漉的。

其實霍瑾承也不是真的隨口一說。

畢竟,這人就是衝著你這條命來的,當然還是要把他置於死地,不帶毒的還是不夠,自然要加點料才行。

之前偷學的內容也包括這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霍瑾承能粗略的做個判斷,心裏有個底也好。

把手臂翻轉到了一定的角度,霍瑾承總算是看了個真切。

“有毒。”霍瑾承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麵上還是冷靜的,“目前看來,還不算過於悲觀。”

若是真的烈性毒藥,怕是現在霍瑾承已經不行了。

聯想到了之前那些刺客,葉雨卿忽然福至心靈,“這有沒有可能是慢性毒藥,畢竟他們這麽想要你死,就這麽讓你沒了,估計還會覺得可惜。”

說的通歸說的通,這話一說出來,好像就變了味道了。葉雨卿感覺到了些什麽,往後縮了縮,有些不敢看霍瑾承的眼睛。

“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我暫時也看不出來什麽,隻知道我是中了毒了,”霍瑾承不介意,無所謂的笑了笑,不經意的抬頭看了看天,“好黑。”

是了,想害他的人太多了,而他就算是知道那是毒藥還是身不由己的中了毒,更何況是這種直接來的。

為了防止意外的事情發生,他還準備了信號彈。為什麽現在才用,還是因為隻準備了一顆,若是天亮的話,怕是看的不太真切,他還是勉勉強強的等到了現在。

看的古裝片也不少,見著霍瑾承拿著的東西,葉雨卿知曉這是什麽。

信號彈發射出去之後,發出了黃色的亮光。乍一看還有點像現代的煙花,葉雨卿不自覺的就走了神。

葉雨卿的傷口還沒有處理,正到要辦事兒的這個當口兒,林子裏除了隱隱的鳥啼,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確實不大,兩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看來你們的運氣比較好嘛,我隨便走了走,一下子就找到你們了。”

是個男人的聲音。

想必來的比較急,這人還有點氣喘籲籲,葉雨卿看的不太清楚,仔細看過之後才辨認出來了一個模糊的輪廓,覺得很是陌生,葉雨卿心裏的警鈴大作。

是了,這信號彈並不是單方麵的。它既能幫助自己,也能幫助別人,就好比現在這種狀況。

“你是想謀財還是害命?”想著橫豎也不對勁兒,葉雨卿豁出去了,“要幹什麽就痛快點,不要陰陽怪氣的!”

男子不說話了,嘴角浮上了笑容。

葉雨卿傷的比霍瑾承要重的多,這麽折騰下來,嘴唇已然有些發白了,隻是在這夜色裏,也看的不太出來。

下了雨,雲層還是很厚,時常出來的月亮蹤影難覓。

更是陰暗了。

微眯著眼,葉雨卿瞧見了他手上明晃晃的刀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

體質也不太好,葉雨卿本來就有點貧血,現在這些血還沒止住不停的往外流,她視線有些模糊發黑了。

霍瑾承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覺得心裏湧上來了一股暖流,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在蔓延。

男子手上有刀子,而霍瑾承與葉雨卿手無寸鐵,身上也沒有武功加成,實在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不過,現在救援還沒來,總得想點法子來抗衡。

這裏人煙還是很少,少有人過來,樹木都是自然的新陳代謝,除了些枯枝敗葉,結實點木棍都比較少,更別說是觸手可及的那種了。

隻是剛剛兩人掉落了下來,碰斷了不少的樹枝,這件事情倒是比較好處理。

不好打草驚蛇,霍瑾承慢慢的靠近葉雨卿,想把兩人的距離拉進些,也好彼此相互照顧。

還沒等到更靠近些,葉雨卿忽然身子晃了晃,就要往地上倒了下去。

葉雨卿迷糊間感覺身體失了重,下意識的想要扶著些東西,把手給伸了出去。拽到了一個人的衣裳,葉雨卿手指忍不住收了收,握的更緊。

“誒,這個身段,看起來不是很像個女子?”男子臉上的笑意更甚,映在淡淡光暈裏的臉顯得有些陰森,“瞧這個樣子,你們怕是跑不掉了。”

他對葉雨卿有點興趣。

霍瑾承喉結滾動,額角冒出來的很多汗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你的目標是我,是有什麽想要與我交易的嗎?”

有些不屑的,男子甚至都沒有看霍瑾承一眼,自顧自的看了看遠處。過了一會兒,他才算是回過神來了一般。

“誰說我的目標是你?”男子冷笑一聲,似乎有著不屑,“你算什麽?我的目標是誰,還用你來告訴我?”

說到這裏,他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葉雨卿的臉,試圖看出來些什麽。

出來的時候兩人確實是作了些偽飾,但與簡單的戴麵具不同,他們是花了妝的,與現代妝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若是真的被男子發現葉雨卿是個女子,哪怕現在還有點東西作掩護,還是讓霍瑾承心裏有些不安。

幸而這來者不善的都有些磨蹭,不是雷厲風行的那種類型,不然的話,這還真的招架不住。

趁著男子打量葉雨卿的工夫,尋到了幾根樹枝,他很快就給撿了起來。

“怎麽,你想打我?”男子抬起頭來,注意到了霍瑾承的動作,笑容都收斂去了不少,“可惜了,我不是很想與你玩,相比於你,還是這個人更對我胃口。”

霍瑾承攥著木棍的手指指節泛白,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他緊緊的盯著男子,步調沉穩的靠近著。

“呃——”

緊接著,是人應聲倒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