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想過了?

葉雨卿腦袋一片空白,眼睛直愣愣的看了過去,想從馨成公主的臉上找到什麽答案。

“怎麽這麽吃驚,沒想到我會當真?還是說你根本沒跟我說實話。”馨成公主冷下臉來,“葉雨卿,你的膽子不小啊。”

不會吧,這還了得?!

“怎麽會呢,”葉雨卿硬著頭皮講下去,臉上腆著笑,“與你說的,自然是心裏有把握的,怎麽會信口雌黃呢?”

打了個哈哈,她卻發現馨成公主玩味的笑了笑。

“逗你玩的,這麽認真幹什麽,”馨成公主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眉頭皺了皺,“你幫我分析分析,追求一個人,要怎麽追?”

饒是神經粗,但這件事情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挑明了講,還是琢磨琢磨挑了個略微好一點的說辭。

葉雨卿沒來由的就想起來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孩子。

訕訕的笑了笑,葉雨卿摸了摸下巴,“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幫不了公主你,還是要靠自己琢磨,若是能成,對方看見的也是一個真實的自己。”

馨成公主是個實誠人,不喜歡彎彎繞繞,見著她說的這麽直接,心裏也是痛快的很,“行,知道了,辛苦你了。”

末了,想到了什麽,她笑了笑,“日後你不要喊我公主了,還是喊我馨成吧。”

“好,”葉雨卿答應歸答應,那個“馨成”還是哽在喉嚨裏。

話是說完了,馨成公主卻是沒打算走,仍然坐著。

葉雨卿有些雲裏霧裏,隻是沒辦法就把人就那麽晾在那兒,還是打算去找了些吃食過來,緩解緩解氣氛。

屋內是寧靜的,而窗外種著的蔥鬱樹木在這個時節已然是落了葉,而那些按期來臨的鳥兒也飛離了這裏,也就更加寂靜了。

馨成公主是不餓的,也沒有什麽話想說,但是一時半會兒,不是特別想要離開。

“扣扣——”

門響了。

想也不想的,葉雨卿就站起身來,直直的走了過去。也就是那麽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行為怪怪的,心虛的瞥了馨成公主一眼。

來人是霍瑾承。

“你怎麽在這裏?”霍瑾承注意到了馨成公主,對著她挑了挑眉,“找她有什麽事情嗎?”

馨成公主是個粗神經,但並不代表她不識趣,“我的事情弄完了,那麽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繼續。”

門再次被關上。

“收拾收拾,等下我們要出宮一趟,要去好幾天,”霍瑾承沒提方才的事情,“盡量早一點吧,等下你過來找我就好。”

見著他這麽著急,葉雨卿迷迷糊糊的就去收拾,但這滿櫃子的衣服還是有些讓她下不去手,幹愣在原地。

實在是沒了辦法,她還是閉著眼睛瞎選了幾件,好歹是把衣服給選好了。

平時經常與朋友出去玩,該帶些什麽東西她心裏還是有數的。

進門之後,入眼的第一幕是霍瑾承扯了扯腰帶,葉雨卿見著他那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還是有些走神。

“那便出發吧。”霍瑾承調節好了,“還是坐馬車。”

為了知曉的人更少,他還是沒有要宮女服侍自己穿衣。

有時候,雖然是沒有什麽證據,但是他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是身邊的人在搞鬼。

防止不記得那幾個地名,他還特意把它謄寫了一遍,隨身攜帶著。

路途確實是比較遙遠,一路下來,倒是有種走不到頭的意味。

葉雨卿實在是覺得無聊,睨了霍瑾承一眼,想同他說句話。

怕車夫聽見,她還特意離的更近了,“誒,就是那個…”

霍瑾承看了過去,等著她的後文,沒想到她又不往下說了,“你說,我在聽。”

一時之間,場麵有些微妙。

葉雨卿明白霍瑾承會錯了意,吊著人家的胃口實在是不太友好,可這要是再問出來,“我們不會被追殺嗎?”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而且,這樣不是走了之前的老路嗎?!

糾結了好半天,總算是有了點眉目,葉雨卿舒出了一口氣,訕訕的笑了笑,“我琢磨了一番,還是覺得這樣說比較好。”

霍瑾承沉默。

“我有點暈車。”葉雨卿還是慫了,生硬的轉了話題,“頭有點暈,能不能把窗戶打開一點?”

怕他不相信,她特意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了不適的神色。

事情總算是解決好了,葉雨卿沒再整那些有的沒的,想起來今天收拾東西時看見的一個紙條。

紙條上麵的字跡與冊子上的字跡有所不同,但都寫了同樣的字,雖然冊子上的那個被塗黑了。

這個“李”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葉雨卿秀眉微蹙。

路途再是看不到邊,這麽熬著熬著,也就過來了。

書是看了不少,但她實在是不喜歡看書上麵那繁瑣的地圖,就算是見著了這地方上麵標著的地名,也還是沒有什麽概念。

不過,好像這也沒什麽用,葉雨卿笑了笑。

因為是奔著去看田裏麵的長勢情況的,到達的目的地算不上是多繁榮,甚至可以說是人煙稀少。

“到了這個季節,不應該是正忙著的時候嗎?”葉雨卿道,“而且,這個季節不就是要缺水嗎,還是我不太懂?”

“你說的確實是沒錯,”霍瑾承仍然在觀察,“隻是還有些不太一樣。”

“那裏不太一樣?”

“你看看,這裏可有種糧食的痕跡?”霍瑾承眼睛微眯,“不管怎麽樣,就算是缺水也好,滿溢也好,都應該要有痕跡的,若是沒有種糧食,那何來的減稅?”

“他說的隻是減稅……”

“一般在我們這裏,減稅就是指減這個方麵的,那麽既然沒有種,就不是減稅的問題了,亦或是他們種到哪裏去了。”

葉雨卿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又發現已然沒什麽好說了,張開了的口還是閉上了。

一片土壤上,除去了稀鬆的雜草,的確是沒有什麽作物。

“等下我們去集市上麵看一看,”霍瑾承思索了一會兒,“看看那裏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