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殿。

花傾雪跟著蔣總管回來時,戚文泓正坐在上首,正在處理著手中的奏折。

“參見陛下,奴才回來了。”花傾雪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聽到花傾雪的聲音,戚文泓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理都沒有理。

“陛下,小花回來了。”一旁的蔣總管見狀,在一旁試探性小心開口說道。

“陛下?”花傾雪瞧著戚文泓的反應,一時有些愣住,這人今日是什麽意思?

也不說話,就坐在那兒?

難道生氣了?可不是他允許他出去的嗎?花傾雪站在那兒,心底暗暗揣測著戚文泓的心思。

一時之間,整個長樂殿陷入了莫名的寂靜之中。

花傾雪和蔣總管站在中央,神色閃過不自在,對視一眼,眼底都是莫名。

這就是蔣公說的陛下想念她了?

花傾雪的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團。

蔣總管小心打量著戚文泓的表情。

陛下今日是怎麽了?之前一直在問小花什麽時候回來?

今日回來了,怎麽反而變得跟沒事人似的?這是鬧什麽別扭不成?

花傾雪和蔣總管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默契抬頭看向了上首的方向。

時間一點兒一點兒過去,就在兩個人站在那兒,腳都要站麻了,戚文泓終於緩緩張口。

“小花,舍得回來了。”戚文泓抬頭,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下麵的花傾雪,“外麵好玩嗎?”戚文泓似笑非笑地盯著花傾雪,“樂不思蜀了?”

“!!!”花傾雪頓時心底一驚,大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奴才這幾日一直在想辦法說服花家人,一時忘記了回來的時間了。”花傾雪站在那兒,訕訕一笑,“奴才為此,鉚足了勁,就是希望能夠為陛下排憂解難。”

“然後呢?”戚文泓笑眯眯地望著花傾雪,“結果如何呢?事情解決了嗎?”戚文泓笑嗬嗬地望著花傾雪。

“為何幾日過去了,朕還沒有看到花家奉上的東西呢?”戚文泓瞥了一眼花傾雪,似笑非笑。

眼底卻帶著一絲危險。

戚文泓的目光看得花傾雪渾身發毛,整個人緊張兮兮的,“奴才,奴才已經盡力了,隻是花鈺一直耿耿於懷奴才不能出宮的問題,一直不願意鬆口。”花傾雪看了一眼戚文泓,試探性開口說道。

“陛下,奴才一定會拚盡努力說服花家花鈺,讓他奉上錢財的。”花傾雪說到這裏時,心一上一下,不停地打著鼓。

花傾雪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戚文泓輕笑一聲,“是這樣嗎?”

“嗯嗯。”花傾雪點頭如搗蒜,幾日不見,大老板越發難伺候了。

“那這麽說,還是真錯怪你了。”戚文泓盯著花傾雪微微一笑。

“!!!”花傾雪嚇得猛搖頭。

“砰”的一聲,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唔唔!膝蓋好痛啊!

用力太猛了!

戚文泓的笑容在花傾雪看來,分外滲人,“陛下,其實事情還未完全辦妥,陛下這麽說,也不算錯怪。”花傾雪思索一番,討好地說著。

“嘿嘿。”花傾雪望著戚文泓訕訕一笑。

“小花,既然如何,那你可有和花家人說明白,是你自己不想出宮的?”戚文泓坐在那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淡淡的笑。

“???”花傾雪垂著的腦袋,寫滿了問號。

“小花,陛下問你話呢!”一旁的蔣總管見花傾雪一直沒有說話,好心提醒著。

“奴才。”花傾雪揚起腦袋,努力的揚起一絲笑,不至於讓自己直接哭出來。

“奴才說了,可花家人不相信。”

“哦。”戚文泓一臉玩味地盯著花傾雪,“不相信嗎?”戚文泓微微頓住了一下。

“那你和朕說說看,你當時是怎麽和花家人說的?”

戚文泓說到這兒,站起身來,邁著緩慢那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花傾雪走去。

望著一步一步靠近著自己的戚文泓,花傾雪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啊——腦袋快要炸鍋了!

該怎麽說呢?怎麽去說,才能夠讓眼前之人滿意呢?

啊!

老天爺啊!誰來告訴她啊!

到底該怎麽去伺候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啊!

嗚嗚,這也太難伺候了。

一時之間,花傾雪欲哭無淚,想哭的心都有了。

花傾雪跪在那兒,頭都快埋到地板裏去了。

“奴才說,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這輩子都想留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至於出宮之類的事情,就算了。”

見鬼了!

腦袋沒包的人怕都不會想著留在這位主身邊吧!

“陛下,奴才當時發自肺腑地說著奴才的決心,可花家人愣是不相信,奴才也沒辦法,這幾日一直在想著辦法說服他,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進展,花家花鈺已經鬆口了,願意先奉上一部分,至於其他的,還要再考慮考慮。”

花傾雪說到這兒,揚起腦袋,露出了自己自認為最真摯的眼神。

“隻要陛下再給奴才一些時日,奴才相信,定然可以說服花家花鈺的。”花傾雪信誓旦旦地說著。

說得她自己都差點兒相信了。

戚文泓聽著花傾雪的話,沒有說話,微微彎腰。

四目相對。

花傾雪心底一緊。

戚文泓盯著花傾雪的眼睛,並未說話。

“陛下,您……”花傾雪緊張地咽了咽唾沫,心跳得砰砰響。

突然,戚文泓伸出手,輕輕地抬起花傾雪的下巴。

花傾雪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花傾雪的內心如同過山車般起伏不定,她緊張地咽下唾沫,心跳聲在耳邊回響。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戚文泓突然開口了。

“小花,你可知為何朕今日要召你回宮?”戚文泓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

花傾雪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

蔣公不是說了嗎?陛下想念她了嗎?

唔!這,給一百個狗膽也不敢說。

“奴才不知。”花傾雪一臉茫然。

戚文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小花,你可知這宮中之人,為何無人敢直視朕的眼睛?”他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