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顧忘塵自己拿著勺子往嘴裏扒飯,腮幫子被塞得鼓鼓的,小臉蛋上還沾著米粒,兩隻小腳丫子在桌兒下踢啊踢的,像隻快樂的小豬。
“媽咪,爹地,我以後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和你們一起吃飯?”
顧安然頓了頓,抬頭看了看葉司承。
他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寵溺的揉了揉顧忘塵的小腦袋:“塵塵喜歡就可以。”
“喜歡!”小家夥回答得相當鄭重其事。
葉司承深深的看了顧安然一眼,顧安然挑眉直視他幽幽的目光。
飯後,葉司承把一份合同扔在顧安然麵前:“這是女傭合約,你看看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顧安然看都沒看將合同扔在桌子上,伸手拉住他的領帶,迫使他彎下腰來和自己同樣高度,唇擦著他的唇挑釁的說:“你應該跟你自己說葉司承,把寶寶還給我或者把那些照片撕毀,否則你的任何挑戰我都會全數應下。”
她的語氣邪魅,芳香的氣息像是世界上最有效用的魅藥,她說的話更是膽大妄為。
葉司承眯著眼睛靜靜凝視著她,良久他低低笑了出來:“安然,你這樣子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顧安然氣結,這男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她“切”了一聲,食指繞著他的領帶。
“葉總,你們男人都這麽自以為是的嗎?別以為我們上過床,你對我來說就是特別的,和我上過床的又不止你一個,還有……”
“夠了!”葉司承冷嗬,眼中凝聚著暴風雨,“出去!”
顧安然無辜道:“我還沒有說完呢。”
“滾!”葉司承摔了桌上的茶具。
顧安然聳聳肩,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了出去。
來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伊茜過來。
伊茜看到顧安然從葉司承的臥室出來,表情僵硬了一下,旋即笑容燦爛道:“早啊顧安然,司承在房間嗎?”
顧安然報之以溫柔的笑意:“在呢,不過在生氣,伊小姐趕緊去看看吧。”
伊茜疑惑的上樓去了,顧安然轉身朝門口走去,拿出手機給蔡顏顏打電話:“顏顏,最近忙什麽呢,出來坐坐?”
蔡顏顏匆匆趕來,氣喘籲籲的上氣不接下氣,端起顧安然的咖啡就喝,跟牛飲似的。
顧安然沒好氣的說:“怎麽了累成這樣?”
蔡顏顏左右看了看,坐下神秘兮兮的說:“累啊,那個混蛋沒日沒夜的要,整天粘著我,煩死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還被他跟蹤,饒了大半個城區才把他甩掉。”
顧安然失笑:“我倒覺得容大少是對你一片癡心,花了那麽大心思,用了三年才找到你能不看的緊點嗎?”
蔡顏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喂喂,你到底是誰的死黨啊,胳膊肘怎麽老往外拐。對了,倒是你那邊,情況怎麽樣啊?”
“不怎麽樣,他們周六要結婚了。”
蔡顏顏叫聲過大,整個餐廳的人都朝這邊看來,她趕緊壓低聲音,“你怎麽搞的,連伊茜都鬥不過?你犀利果決的做事風格呢。”
顧安然暗暗歎了口氣:“那些在愛情上都不管用的顏顏,如果不愛,做什麽都是錯,做什麽都沒用。”
蔡顏顏一副白看得起你的表情:“你傻啊,葉司承那麽驕傲那麽尊貴的一個人,難道你還指望他跪下來求你?他招惹你想把你留在身邊都是說明他還在乎你,不信我們來試試他。”
“怎麽試?”
“看我的!”蔡顏顏撥了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低沉好聽的男人聲音,蔡顏顏做了噓的手勢,對著電話說,“裴裴啊,你現在有沒有空啊,我需要你幫個忙……我們在西城國際大廈上島咖啡這裏……恩,你能過來嗎……好的,我們等你,麽麽噠。”
“裴裴?”顧安然眯著眼睛一副我發現奸情的樣子。
蔡顏顏爽快的說:“鄭裴,我的炮友!”
“噗!”顧安然真不是故意噴的。
“啊!”蔡顏顏尖叫著跳了起來,“顧安然,你瘋了,我這可是三萬塊錢買的裙子。”
周圍鄙視的目光像鐮刀般刷刷刷的射了過來,蔡顏顏不情願的坐下,狠狠瞪了顧安然一眼:“算了算了,反正不是我的錢,有什麽好驚訝的,我的炮友排成隊比整個步行街還長。”
顧安然一頭黑線,這也能拿來顯擺的嗎,笨蛋!
顧安然雖然知道蔡顏顏在那方麵比較開放,但是這也太誇張了,而且鄭裴這樣鑽石王老五級的男人也隻是她的炮友……之一?容若能放心嗎,能不粘著她嗎?
“顏顏,如果你是在報複容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了吧,畢竟當年他那麽做的時候還沒有愛上你,並不是有心傷害你的,他後來不是為你守身那麽多年,現在不是對你很好嗎?”
蔡顏顏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我又沒讓他為我守身如玉,我隻不過看透了,人生就那麽幾十年,年輕的時光更是轉瞬即逝,我不想為了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和青春罷了,倒是你顧安然,葉司承為你做了那麽多,他怎麽可能不愛你,現在他要跟伊茜結婚也肯定是你的錯!”
這下輪到顧安然炸毛了:“喂喂喂,你到底是誰的死黨,胳膊肘怎麽老往外拐呢?”
蔡顏顏剛想跟顧安然拍桌子,就聽見後麵傳來爽朗的一聲:“兩位美女!”
兩人齊齊朝生源看去,隻見鄭裴穿著黑色雙排扣尼龍大衣,腳下踩著短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軍人颯爽的味道和內斂穩重的氣息。
顧安然朝他揮了揮手,俯身和蔡顏顏耳語:“我真的無法想象他是……你炮友那種男人!”
蔡顏顏一臉無語:“任何人都有那方麵需求好吧,又不是木頭,不過聽說他家裏人逼著他相親了,他對那個相親對象很滿意,現在已經不亂來了,告訴你哦,他那方麵很厲害的。”
噗嗤,顧安然臉紅了。明明他那方麵厲不厲害跟她毛關係沒有,但是在蔡顏顏說出那句“他對那個相親對象很滿意”之後她就不淡定了,她和鄭裴相過親這樣的事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鄭裴淡淡的笑著,和葉司承的冰冷不同,鄭裴好像永遠都是漫不經心,笑意盈盈,好像沒有什麽事能讓他上心,也沒有什麽事能難得倒他。
看到鄭裴,顧安然想到了另一個人趙暖暖。
與鄭裴不同,趙暖暖的笑容像陽光般,每次想起來都能帶給她無窮的力量和溫暖,不知不覺間讓她上了癮,心裏碾過鈍鈍的疼,不知道暖暖現在怎麽樣了,那天淋了那麽久的雨有沒有感冒。
一想到趙暖暖顧安然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蔡顏顏挪了挪屁股給鄭裴讓出地方,鄭裴優雅的坐在顧安然對麵,從口袋裏掏出兩個禮品盒分別遞給顧安然和蔡顏顏:“送給兩位美女的,感謝你們的盛情邀請。”
蔡顏顏興奮的打開包裝,裏麵是多精致的胸花,花心是用鑽石做的,蔡顏顏兩眼放光,她最喜歡珠寶和金錢了,然後還有美男,哇嘎嘎嘎。
顧安然拉開打著蝴蝶結的彩帶,裏麵是個精致的水晶雕刻而成的玫瑰花,並不是特別昂貴,但是純手工雕刻,做工精細,顧安然很是喜歡。
鄭裴很好的拿捏了她們倆的心理,投她們所好,不著痕跡的拍了馬屁又獻了殷勤,這個人不簡單呐。
蔡顏顏直爽的說:“裴裴,今天請你幫的這忙就是扮演顧安然的相親對象兼護花使者兼男友,可以嗎?”
鄭裴笑眯眯的看著顧安然,見顧安然低頭沉默,猜到她可能沒有和蔡顏顏說他們相親的。
其實那天相親他也很意外,家裏人說對方是個事業型女強人,很低調又漂亮,律師協會名譽主席,三九學社名譽副會長,政協代表等等一係列金光閃閃的頭銜。
他最討厭毫無感情的政治聯姻,去之前想好要好好“招待”對方的,沒想到居然是顧安然,這個小女生在魅夜的時候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厲害。
鄭裴了然的笑道:“榮幸之至。”
蔡顏顏奪過顧安然的電話:“號碼多少?葉司承的電話號碼?”正說著,顧安然的電話忽然響起,正好是葉司承的,蔡顏顏趕緊的把電話遞給顧安然:“快快快,快接!說你在相親。”
顧安然無語的接過電話:“喂?”
葉司承冷冰冰的問:“在哪兒?”
顧安然看了看蔡顏顏,蔡顏顏正興致勃勃兩眼放光的看著她,顧安然猶豫了一下:“在……厄……”
“親愛的,你要喝點什麽?”鄭裴不懷好意的厄湊在顧安然耳朵邊,擦著她的耳垂親昵的說。蔡顏顏給鄭裴豎起來大拇指。
電話那頭的葉司承聽得清清楚楚,臉色一下子沉得能滴出水來:“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