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她的能耐倒是不容小覷
她的逃避,徹底成為了他心口的一道傷疤。
慕淩珩從小到大,可以說是第一次對人這樣,那個人就是雲歌。
可是他卻在她這兒碰了一鼻子的灰,想想其實他也清楚,這是自己咎由自取。他正坐在辦公室的桌椅邊上,辦公室的門就被李建敲響了。
他站在門口,唯唯諾諾地看了一樣慕淩珩,“先生,我查到了。”
像是經曆過了多麽艱難的事情,們終於看到了彩虹一般,李建笑得花枝亂顫。事實上,他查這些資料,確實費了不小的力氣,畢竟是三年前的事情,而且還發生在國外。
“嗯?”
慕淩珩挑眉,等著他的進一步解釋。
“顧小姐死於一場醫療失誤,而據我所知……”他頓了頓,“那個時候,夫人似乎也住在醫院裏,我查到了住院記錄,卻沒有病例,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進的醫院。”
那是一家開在國外的私立醫院,慕淩珩拿到文件的瞬間,就知道。
他蹙了蹙眉,目光沾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芒。
“你先去吧,有問題我會叫你的!”他看了看李建,話音低迷。
李建抿了抿唇,隨後,小心地帶上了房門。
手裏的文件和資料寫的密密麻麻,說顧若雲是死於抗生素過敏,可是——
卻又疑點重重。
抗生素在國外本來就很少有人用,更何況,顧若雲如果沒有過敏史,難道連皮試都沒有麽?
他想著,就繼續往後翻。
後麵是關於這次意外的報道,顧若雲的主治醫生因為這次失誤,被吊銷從業資格,而醫院也因為顧氏施壓而倒閉,當初也有過不少文獻和資料,可是卻都因為醫院倒閉而被銷毀。
慕淩珩蹙了蹙眉,這明麵上的確是醫院倒閉沒錯。
可實際上呢?恐怕是為了掩蓋什麽真相,又或者——是要趕盡殺絕吧?
報紙的最後一頁,慕淩珩隱約看到了一個身影,是雲歌。女人麵色很是憔悴,站在醫院的長廊上,眼睜睜地看著顧若雲被推進手術室,卻再也沒有出來。
合上文件,慕淩珩直接撥通了偵探社的電話,“幫我查一下聖瑪利亞醫院,我需要知道他們的全部信息。”
男人低沉的話音帶著命令,讓電話那頭的人渾然一怔。
不得不說的是,慕淩珩的性子,做事雷厲風行的態度,都無法支撐他去調查陳年舊事,聽筒那頭的陸明浩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長那麽突然想起來調查這個了?”
帶著疑惑,可是卻又很清晰。
慕淩珩蹙了蹙眉,半晌才徐徐地回應,“雲歌的事情,你去查下就好!”
他突然就想起了今天早上雲歌對白秋兒說的話,如果白秋兒真的問心無愧,那麽她又怎麽會在雲歌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遲疑呢?這會不會有些太蹊蹺了?
“哦。”陸明浩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什麽時候你開始關心這個女人了?”
和慕淩珩身邊別的朋友不同,陸明浩對雲歌有很大的偏見。當年,這女人滿身鋒芒,才會給自己惹來那麽多的事情,如今她又悄無聲息的闖進了慕淩珩的世界?不得不承認的是——
她的能耐倒是不容小覷。
“我——”
慕淩珩頓了頓,應聲回答,“我打算和她在一起了。”
他這個‘在一起’究竟包含著多少,陸明浩不知道,可他覺得慕淩珩瘋了。“你瘋了吧?這種女人?且不說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依著她的性子,你若是有一天真的不愛她了,還不得是腥風血雨?”
是啊,這才是雲歌。
顧白躺在病**的時候,她指著他的鼻子,一字一頓,說,“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永無寧日。”
她有這個本事,可是她從來都不屑。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慕淩珩低沉著話音,淡淡地回答。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腦海裏卻不自覺地想起了雲歌的一舉一動。
其實現在的她,已經收斂很多了。
三年前,她無所不用其極向他逼婚的時候,慕淩珩的確是討厭她的。可是當顧白躺在病**,動彈不得的時候,他的心——
軟了。
他說以後好好對她,他說以後和她永不分開。
這都是他給她的承諾,盡管他知道,雲歌不屑。
……
而此時,雲歌卻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主治醫生低沉的話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雲小姐麽?顧先生的情況不容樂觀,剛才甚至出現了心髒短暫的停歇,我們剛剛做完了心髒起搏,暫時度過了危險期。”
聽到這話,雲歌一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丟下手頭的工作,匆忙就往外走,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醫院!”簡單的報出地名,雲歌就直奔醫院,可是她卻在顧白的病房裏,看到了白秋兒。
女人就坐在床頭,手裏拽著顧白氧氣麵罩的管子。
“你來了。”
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尊嚴,白秋兒狠厲的看向雲歌。她不容許雲歌踩在自己的頭上,這一輩子都不可以。
隻可惜——
戲子,永遠是戲子。這話,是老爺子給她的評價。
“是你?”雲歌蹙了蹙眉,意識到剛才醫生的話,其實都是白秋兒胡編亂造的,頓時間有些惱怒。
“不然?”
白秋兒勾起唇,笑的那般甜美,可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是惡毒。
“雲歌,你知不知道,現在我隻需要動一動手指,你親愛的顧白,就命喪黃泉了!”她笑著,像是耀武揚威地看著雲歌。
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依著白秋兒的性子她一定會和自己當麵對質。
可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是這麽惡毒。
“你已經害死了顧若雲,還想要顧白,和一家醫院為你承擔多少罪孽?”雲歌看向她,心裏害怕極了。
她記得,那一年自己因為流產住在聖瑪利亞醫院。
那個時候,她和顧若雲剛剛經曆了一場車禍,雖然孩子流了,可畢竟生死患難的朋友還在,可是——
白秋兒卻花錢買通了醫院的醫生護士,對他們使用過敏藥物,甚至逼迫她試藥。
那段時間,顧白在國內,對這一切他毫無所知。
好幾次被逼試藥的時候,因為擔心雲歌的身體,顧若雲就自告奮勇,誰知……到最後就鬧出了人命。
她記得,自己躺在**,什麽都做不了。
看著顧若雲因為渾身浮腫,幾次進出醫院,雲歌的心都在抽痛。
所以,她不能讓悲劇再次上演。
女人就是在這個時候,暗中撥通了慕淩珩的電話。
“罪孽?”白秋兒冷笑,“雲歌,你搶走了我的一切,你還好意思在這裏教育我?阿珩是我的!”
她重重地強調著。
“如你所說,慕淩珩是你的!可是,白小姐,你可別忘了,他愛的人本來就是你,你為什麽失去他?”雲歌的話,讓白秋兒渾然一怔。
隨後,憤怒至極地指著雲歌的鼻子,“因為你!”
“就是因為你,是你搶走了阿珩!”她越說,越是滿臉酸楚。這樣的白秋兒,明明應該是讓人心疼的,可是雲歌沒有忘記,她的手裏還抓著顧白的氧氣管。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搶走他?”女人笑了笑,風輕雲淡地看著麵前的人。
她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這明明是一場對持,可是——
“為什麽?雲歌,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他不愛你,你和他在一起是得不到幸福的!”她一字一頓地說。
可雲歌卻覺得可笑至極。
幸福?對她來說,從來就不曾擁有過幸福,隻有一無所有的人,才有勇氣不斷的拚搏。
“那你想要他回到你的身邊麽?”雲歌勾唇笑著,白淨的臉頰上浮現著淺淺的疑惑。
答案,毋庸置疑。
白秋兒拚了命的點頭,可是卻又警醒地看著雲歌,“我知道,你不會好心將他讓給我的!”
她用了‘讓’這個字,仿佛就像是在告訴雲歌,隻要慕淩珩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哪怕任由她踐踏,也無所謂。
“嗯。”雲歌眯了眯眼。
“那你告訴我,阿雲是怎麽死的,隻要你肯說,我明天就消失在慕淩珩的世界裏!”當真是個充滿**的條件,就是電話那頭的慕淩珩都覺得,白秋兒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告訴她。
可是,她沒有。
她咬著牙,“她怎麽死的?這話,你憑什麽來問我?她是為你而死的!”
血口噴人。
其實當初白秋兒沒打算將顧若雲弄死,隻是她脾氣太倔強,處處護著雲歌,才會導致後來的結局。
“為我?”
雲歌勾起唇角,笑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幾分清冷,目光灼灼。
“雲歌,如果不是你流產在先,顧若雲怎麽會處處護著你?她有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又或者說,她是為你而死的!”白秋兒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
聽到‘流產’兩個字的時候,雲歌的心‘咯噔’地往下落了一下。
她知道,或許——
慕淩珩不會承認那是他的孩子,更會覺得她在外麵水性楊花。可是為了給閨蜜沉冤昭雪,她不得不這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