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此生都忘不掉這一天

他連忙上了另一輛車,朝前麵那輛越野追了上去,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以為她開的是賽車嗎?

雲歌好像瘋了一樣,她的眼前的視線是模糊的,她知道,那是眼淚。

她現在可以承認了,她不是摔疼了,也不是傷口疼,她就是看見那個女人和慕淩珩抱在一起,她嫉妒了,她吃醋了,這種滋味兒可真是難受啊!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擁有可以傷害她的能力!

雲歌心裏亂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哪些在商場上工作中的千方百計和不折手段,在慕淩珩的麵前似乎全都不夠瞧了,她也變得笨笨呆呆的完全不像是自己了!

雲歌心裏麵迷惘極了,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和慕淩珩到底還應不應該繼續走下去!

如果不走下去,自己怎麽辦!

如果還要走下去,自己又該怎麽辦!

自己是否還要不停的麵對像今天這樣自己的難堪!

慕淩珩啊慕淩珩,你總是要我相信你。

可是每當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點一點向你靠近的時候,就會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是不是命中注定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的呢?

雲歌悲觀的想著,可是一想要離開慕淩珩,心中又疼的難以自抑。

簡直是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而在雲歌車尾巴後麵緊隨其後的慕淩珩卻緊張的差點心髒停跳。

老婆大人,我的小心肝,我的個小祖宗!

求求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看著雲歌的車子開得左支右絀,險象環生的,慕淩珩想著回國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沒收雲歌的駕照,和所有的車鑰匙。

別人開車是都市片,他家老婆開車是恐怖片啊!

慕淩珩這樣驕傲的男人,此刻都恨不得給他老婆跪了!

好不容易,雲歌的車子熄火了。

慕淩珩趕忙下車,就看見前麵的雲歌怒氣衝衝的像一頭小獅子一般,怒氣衝衝的走去。

慕淩珩下一秒就領悟到雲歌想要做什麽,頓時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雲歌,你聽我說,我跟那個女人,什麽關係都沒有……你聽我……”

慕淩珩伸手去攔她,卻被雲歌用力的撞向一邊,這個女人真的發瘋了嗎?

慕淩珩此刻也氣急了,又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腳上有傷口還這樣折騰,又後悔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該把拿賤人扔出去,後來,又不該對雲歌大聲,不管她做錯什麽!

自己都應該包容的不是,就是在心疼,也不該吼她的!明知道她的脾氣,最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他卻偏要和她硬碰硬!

爭一口氣有什麽意思,就是爭贏了又能如何!

“寶貝,老婆,你聽我說……”

可雲歌此時正在氣頭上,那裏肯聽慕淩珩說話!

幾個箭步拉住一匹黑色的馬兒,那馬兒並不是特別高大,想來應該是還未成年,所以沒有配上馬鞍和韁繩,幸而雲歌的騎術還真不是蓋的!揪住馬兒的鬃毛,一個利落的翻身,已經人在馬上!

那馬兒被雲歌扯著鬃毛吃痛,竟然甩開蹄子就飛快的奔跑起來!

回過頭隱隱聽見後麵有人在驚呼著什麽,可是雲歌此時已經不想回頭,心好累!

她想,她需要靜一靜,她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慕少,不好了,少夫人騎得那匹馬沒有馬鞍,我們牧場的馬兒都有馬鞍和馬韁的,那匹可能是匹野馬,野馬心情不馴……”

慕淩珩心裏本就擔心,此刻在聽了這話,當下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光。

可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雲歌很危險,雲歌需要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慕淩珩一定會保護他的妻子——雲歌。

“駕——”

空曠的草原上,冷風嗖嗖,此刻狂風大作,烏雲卷來,慕淩珩的臉色,更是比這天色還要可怕!他身後跟著陳萊恩,還有牧場很多騎馬的好手,可是在此刻,他們居然都不能超過,心急如焚的慕淩珩。

雲歌,千萬不要出事,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好日子沒有過,我們的孩子也還沒有出生。

你不是最擔心顧白嗎?

那混蛋還沒有醒呢!

雲歌,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以任何一種方式離開我!

我,早已承受不起。

“雲歌,快停下來!”

雲歌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起來!開始她還會夾著馬腹,催促它奔跑,到後來,它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而且專門選那些顛簸難行的路來走。

這時她想要讓它慢下來,卻發現這匹馬兒根本不聽指揮,不對,這不是牧場的馬,難道,這時一匹野馬?

這個猜測,讓雲歌心中一涼。

剛才還在為做決定而苦惱,現在,老天爺似乎幫她做出了決定!

雲歌在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中,忍不住回頭去望。

她看得很清楚,慕淩珩他一馬當先。

他麵上的神色焦急,他雙眼血紅,他目眥欲裂,再大聲的吼著什麽。

風聲太大,雲歌壓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可是此刻雲歌奇跡般的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麽!

愛,那是愛。

慢慢的,都是慕淩珩對她的愛,從沒有一刻,雲歌像此刻一樣清楚的接收到這個訊息,多可惜,居然是在這樣生死一線之隔的時候。

風聲漸漸笑了,天壓得越來越低,烏雲席卷著咆哮而來!

傾盆大雨,兜頭而下,雨水打在雲歌身上,冰冷刺骨。

她想,她此生都忘不掉這一天了!

雲歌回頭,閉上雙眼,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滑落。

雨水讓沒有馬鞍的馬背,光滑得猶如抹了油,雲歌早已體力透支,情緒又經過大起大落,此刻受過傷的腳掌心,又再次氤氳出血,鮮血順著雨水滴滴答答的沿著馬腹流了一路,又迅速的被雨水稀釋衝刷得沒有痕跡。

可那蜿蜒的血痕,卻像是刻在了慕淩珩的心上,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最後的時刻,雲歌聽見男人死神裂肺的一聲:“不——”

下一刻。

她頓時眼前一黑,但卻感到自己的身子底下暖暖的,似乎是有什麽人在身後保護著她一樣。雲歌心裏想著,可身子上的疼痛讓她無法再睜開自己的雙眼。

就這樣,她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雲歌就這樣沉沉地昏睡了過去,一旁的人看到後,趕緊將雲歌和慕淩珩送去了醫院。

“小姐你醒了?你能看清這是幾嗎?”雲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姑娘正在對著她比劃著手指。

“三……六……二……”

聽到準確回答的白衣天使高興地歡呼起來,“雲小姐,你能回答出這些數字,說明你已經沒事了,原本我們還擔心您是不是有輕微腦震**的可能呢!”

“這是醫院?”雲歌努力回憶著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但是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護士卻熱情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她,明明是發生在雲歌身上的故事,可這護士講起來卻是一臉羨慕,“雲小姐,你都忘了嗎?你和慕淩珩先生的故事醫院裏可都知道了,我們都好感動啊,您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慕淩珩?”雲歌這才想起腦海裏出現的最後一個畫麵,她就是和慕淩珩在一起的,“他也受傷了嗎?”

護士聽到慕淩珩的名字也變得傷感起來,“是啊,聽說您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時候,慕淩珩先生為了不讓您受傷,於是就先您一步墜馬,給您當了一回人肉墊背了!”

雲歌掙紮著坐了起來,“那他現在怎麽樣了啊?他在哪個病房?我要去看他!”

“慕淩珩被送來的時候,脊背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剛做完手術,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觀察著呢,醫生說要是萬一受到感染了,後果不堪設想啊!雲小姐,您可真幸福,有個這麽愛您的男人,我的同事們都好羨慕你啊!”

“不行,我要立刻去看他!”雲歌怎麽也坐不住了,她急匆匆地往慕淩珩的重症監護室跑去。

“哎,那邊現在還不給進,你去了也要在門外等半天的,你……”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雲歌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她隔著重症監護室的窗口往裏看去,慕淩珩的身體被翻過來趴在病**,背後被密密麻麻的白色繃帶纏著,令雲歌看了頓感觸目驚心。

“慕淩珩……慕淩珩你怎麽樣了?”雲歌擔心著,剛好入過的主治醫生看到這個趴在窗戶上哭泣的女孩。

“他現在剛動完手術,麻藥的效果還沒有過去,不過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雲歌千恩萬謝醫生,出事以後這是第一次她這麽近距離地與他接觸。

慕淩珩像是陷入了昏迷中,“雲歌……別怕……有我呢……”他在迷迷糊糊中囈語著,“疼……好疼啊……”

“醫生!醫生!慕淩珩他醒了!”

主治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翻,告訴雲歌待會兒他徹底醒過來就沒事了,可以轉入普通病房進行護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