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節 我是鬼臉
唐天趁著夜色提著許燁離開東仙城。
他一刻都不想等。
安息之海的英魂,讓他感受到時間的緊迫。
南十字兵團榮光、信念,那是屬於兵的,是屬於阿信,是屬於螺絲,屬於那些不死英魂,他們曾經並肩作戰,他們曾經同生共死,他們在一麵旗幟下,他們呼喊著燃燒著他們的信念。
那些榮光耀眼真令人感動,可是卻是昔日的榮光,是前輩的榮譽,而非是他的,哪怕他是當今南十字兵團的執掌者。
他深受震撼,感動無比,卻一點也不羨慕。
因為他有自己的榮光,他有自己的兄弟,那些可以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那些可以把後背交給他們卻絲毫不用擔心的兄弟,他們經曆戰火,他們經曆生死,他們有同樣的信念,並肩作戰。
他們現在書寫的,是屬於他們的傳奇。
勇敢的人才能勝利。
眼下的挫折和困境算得了什麽呢?
有什麽樣的失敗,能夠比得上百年才有一次的粉身碎骨?有什麽的悲傷,能夠比得上冰棺之內一萬年裏夜夜哀鳴不止?
唐天全速前行,冰冷的風如刀割,他心如烈火,肆意燃燒。
哪怕這個世界都與他為敵,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一無所有,我也一點都不害怕。
南十兵團的前輩們,你們拭目以待吧,我們也是很厲害的啊!
許燁被唐天拎在手上,他覺得尷尬極了,哪個部屬被自己的上司被拎著走?他想盡辦法想讓唐天把他放下來,但是唐天充耳不聞。
許燁覺得大人是不是受到刺激了?
唐天如今實力暴漲,天魔六印已結三印,怒拳印讓他渾身氣血充盈,拈花印心神晶瑩無暇,哭劍印卻與這兩印截然不同。
在沒有結成哭劍印之前,唐天怎麽也想不到,哭劍印的特點竟然是“振**”。小小的不死劍,它滴溜溜地轉動,一波波奇異的波動,緩緩漾開。
這股波動的頻率極高,早就超出人類耳朵能夠捕捉的極限。
高頻的振**的殺傷力驚人,唐天深知這一點,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樣的振動竟然會生在自己的體內。
五髒六腑一齊振**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幾乎麻痹。若不是之前的怒拳印紅光不斷地淬煉,他的五髒六腑比之前要強大得多,光是眼下這般頻率的振**,便足夠讓他受傷。
不過,眼下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唐天同樣覺得不好受。
一般而言,音波攻擊很難對唐天的內髒產生傷害,唐天的血肉筋骨強橫無比,振**觸及到他的身體,便會被他的身體自發抵擋削弱,消彌於無形。
但是振**從體內發生,直接作用於唐天的五髒六腑,這讓唐天沒有半點辦法。但是很快唐天便體會到哭劍印的妙處,很難淬煉到的五髒六腑,在不斷的高頻振**中,變得愈發堅韌。
唐天很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血肉之力並非憑空而來,它就是來自五髒六腑,五髒六腑變得強壯,就好比土壤變得肥沃,樹木自然就會生長得更好。
感受著體內微微的麻意,唐天全力突進。
他掠過之處,無形的波紋就像細碎的水紋般漾開。唐天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周身空間,被這些細密的振**波紋在不斷地肢解粉碎。
自己的實力,又進步了!
唐天速度陡然增加,如把一把閃電前掠的劍。
許燁震撼無比,他隻覺得大人猶如風馳電掣,迎麵的風吹得他幾乎都睜不開眼睛。
好快!大人不是受傷了嗎?怎麽……
許燁完全被震撼到。
當夜色中,尖風城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許燁驀地睜大眼睛。忽然渾身一輕,迎麵的風變得更劇烈,大人在加速。
唐天看著不斷拉近的尖風城,胸中的戰意驟然飆升。手腕一抖,手中拎著的許燁被他拋到百丈開外。
許燁勉強穩住身形,滿臉驚駭,大人這是……
唐天速度狂增,整個人如同一縷輕煙,倏地飛到尖風城的上空。
俯瞰下方夜色中的尖風城,感受著胸中翻騰燃燒的戰意,鬼臉血紋密布,陰森可怖,黑色深沉的眸子宛如燒紅的鐵,在夜色中如此醒目。
你注定要與這個世界為敵。
唐天的心頭不知為何,驀地升起這句話,麵具後的嘴角,不由微微扯動。
那就開始吧。
唐天揚起右臂,無形的波紋,以他的手臂為中心,緩緩向四周擴散。哭劍印的振**非常奇特,除非唐天外放,否則隻有有在觸及的瞬間,振**才會被感受到。
揚起的手臂,倏地斬下,一道可怖的斬芒挾著無數細小的波紋,沒入城牆。
轟!
斬芒深深沒入城牆,細碎的高頻振**瞬間沿著城牆彌蔓,堅固的城牆就像酥脆的餅幹,嘭地一聲粉碎,無數煙塵升騰而起。
唐天冷眼旁觀,就仿佛眼前的景象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煙塵散去,宏偉的城牆隻剩下三分之一,一道長度超過五十丈深度超過五丈的長坑,就像一道可怖的傷口。
漆黑安靜的尖風城從睡夢中驚醒,一座座府邸迅速亮起燈光。尖銳淒厲的警報聲不絕於耳,一道道身影從尖風城各個角落不斷地湧出,他們騰空而起。
怎麽回事?有人襲擊?
夜色中的唐天,紋絲不動,他沒有半點閃避的意思。
“我是鬼臉。”
深沉的聲音如同滾雷般在尖風城的上空回**,聽不出喜怒,但是蓋過所有的驚呼怒吼。
嘈雜的尖風城為之一靜。
那些匆匆趕來的尖風城武者,此時方發現高空傲然而立的身影,不由臉色微變。當他們看清楚鬼臉腳下那個崩坍的城牆和巨大的深坑,他們不由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鬼臉!
扶家想對付鬼臉在尖風城早就不什麽秘密,這些天關於鬼臉的傳言早就沸沸揚揚,但是更多的卻是假冒李祖傳人的事,更是很多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在絕大多數人心目中,鬼臉就是一個騙子。
一個騙子巧舌如簧,會演戲,但是隻要一動手,就會露餡。
這個家夥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大部分武者的目光不自主瞄向地上那道恐怖的斬痕,臉色變幻不定。但是卻有些武者,看向唐天的目光,熾熱無比。
尖風城是扶家的勢力範圍,在這座城市,扶家才是真正的主人。如果把這家夥幹掉,扶家一定會給予豐厚的報酬!
隻要有功勞,扶家從來不小氣。
還有什麽比一個裝腔作勢的騙子更合適的獵物?
誰也沒有看到下麵這記斬痕是不是鬼臉親手所為,一些心思機靈的家夥已經想到好幾種能夠實現眼前這道深坑的辦法。一些人更是斷定鬼臉是個騙子,弄出這麽一個大坑就想嚇唬大家?
真是可笑!
“我們人多。”
人群不知道有誰喊了一句,頓時大家膽氣一壯,就連之前有些猶豫的家夥此時亦把猶豫拋之腦後。沒錯,這裏是尖風城,他們人多勢眾,就算鬼臉再厲害,那又怎樣?
頓時數十道身影從四麵八方向唐天撲來。
布滿血紋的鬼臉在夜色寂然無比,猩紅的雙目漠然注視著這些殺氣騰騰的武者,他們每個手中亮起的耀眼光芒,匯集成一片,他無路可逃。
唐天沒想過要逃。
他驀地手結哭劍印,一把青銅小劍飄浮在他麵前。
屈指一彈劍身。
叮!
一波細密的無形波紋,無聲向四周擴散。
波紋所過之處,空間仿佛扭曲支離破碎。
圍攻的武者身形—滯,怒吼消失,法則的光芒停止跳動,猙獰的表情凝固。
一道細小的血痕,出現在一名武者身臉上,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血痕浮現,如同紅色的蛛網,他們就像摔碎的瓷人又重新粘合,血痕殷然。
噗。
一聲輕響,猶如西瓜爆裂。
無數鮮血同時爆綻,失控的法則光芒轟然爆炸,耀眼的光球吞噬了鬼臉的身形,爆炸的光芒中混雜鮮紅的血液,多了一抹血色,仿佛一輪熾目耀眼的血日。
尖風城亮如白晝。
所有人都被這恐怖的一幕給驚得呆住。
四十多名武者,連一招都沒有發出,化作塵埃。
還好還好,剛才還在悔恨自己反應遲鈍的武者們,此時心中隻剩下的慶幸。鬼臉竟然如此可怕,一招之下,四十名武者無一生還。
那把古怪的小劍,是什麽招式?好可怕!
不過,這麽強烈的爆炸,鬼臉也活不下來吧……
這四十名武者,有一半以上是領悟了法則麵的精銳,他們同時法則失控自爆,產生的爆炸威力之大,哪怕他們遠遠觀望,也覺得可怕。
爆炸光球漸漸黯淡,消散。
人們臉上的表情凝固,驟然變得驚恐。
爆炸的高溫卻沒有消散,扭曲的空氣中,一個戴著麵具的身形模糊不清。
他漠然俯視眾生。
“囚我部屬者死。”
沒有半點起伏的音調,就像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毫不掩飾的殺機,如同散入全場的夜風,讓每個人感受到刻骨的寒意。
尖風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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