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6米 賭一紙離婚協議

她哼了哼,轉身下了床,聲音冷冷清清的,“在我家沒你的飯吃,別指望我給你吃的。”

男人在後麵慢斯條理的的穿衣服,“陪你睡了一晚暖了一夜的床,連個包子都換不到嗎?”

唐樂樂回頭,怒瞪他,“戰墨謙,你臉皮越來越厚了。”她想起了剛剛的疑慮,也顧不得把外套穿上,幾大步就衝了過去,抬著臉蛋問道,“你剛才說很久沒有抱著我睡過了,你根本就記得!”

他是不是連失憶也是在騙她?!

他眼皮動了動,聲音黯啞低沉,“所以我以前常常抱著你睡?我們是一直睡一張床的?”

他低頭湊近她,呼吸蹭著她的肌膚,“你昨晚有我叫我的名字。”

她的眸光閃了閃,側開了視線,“很正常,我一定是罵你了。”

男人絲毫不介意,笑容醇厚,“在夢裏也要罵我?”他逐步靠近她的臉龐,“我有欺負你,有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他昨晚都把她壓身下了,想要她想要全身都在疼,還不是心疼她放過了。

她抿唇,轉身準備離開,腰身一緊,整個人都被攬住然後撞進身後堅硬的懷抱裏,溫軟的唇瓣落在她的臉頰上,“早安,”他頓了頓,眉目含著淺淺的笑意,“別早晨就不開心,樂樂。”

他叫她的名字,仿佛這兩個字是從他的心上溢出,低啞癡纏。

唐樂樂條件反射就舉手要一個巴掌甩下去,男人隻是含笑望著她,不閃不躲,她的手僵硬在半空,生生的收了回來。

戰墨謙眉梢微挑,下巴蹭在她的肩膀上,寵溺的笑,“怎麽不打了,一個巴掌換一個吻很公平,而且……”他又趁機在她的臉頰上啄了一口,攜帶著笑意的嗓音愈發的姓感纏繞,“你是該賞我一個巴掌,因為我昨晚偷親了你很多地方。”

曖。昧煽情,蠱惑灼熱。

唐樂樂用力的呼吸,任由他抱著自己,閉了閉眼,很快恢複了淡靜,“你親夠了抱夠了,我可以去換衣服洗漱了嗎?”

男人的手略微的僵硬一秒,他寧願她生氣亦或是動手打他,而不是這般沉靜安然隻想忽視他的絕然模樣。

他鬆了手,仍舊是寵溺微笑,“好。”

唐樂樂拿了衣服走進浴室,等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在臥室了,她垂著眸,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她去廚房準備吃早餐,煮了一小碗麵,煎了個雞蛋,端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門鈴響了,男人去開門。

千素素站在門外,也沒有要進來,看到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幹媽讓我來看看你和嫂嫂……”她咬著唇,訕訕的從手裏遞上一個保溫盒,“這是家裏的廚師熬的,你和嫂嫂沒吃早餐的話可以吃這個,要嗎?”

戰墨謙麵無表情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嗯。”

一個字音從唇中吐出,就自然而然的作勢要關門,千素素睜大了眼睛,“少……少爺……”

戰墨謙不耐的擰眉,冷漠的問道,“還有什麽事?”

“幹媽讓我問你……什麽時候回家?”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回去了,她和爺爺都很想你。”

戰墨謙的眸色很冷淡,“不是有你在戰家麽?如果你不能陪著他們,那麽留下來有什麽用?”

千素素臉色一白,眼神很受傷,哪怕這是事實,也不是什麽很傷人的事實,但是由他的口中說出來,那便顯得無比的傷人。

她就站在門口,他甚至半點都沒有要讓她進去的意思。

戰墨謙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你走吧,以後都不要再找過來。”他眼底落下一層陰霾,“她不喜歡。”

他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會知道唐樂樂不喜歡?千素素忍不住脫口而出,“她哪有不喜歡,再說她既然已經嫁到了戰家,那麽戰家就是她的家,她怎麽能不喜歡?”

男人眉目沒有波瀾,冷漠而清貴,眸微微的眯起,“告訴我媽,我現在不查過去的事情,那維持現狀就是最好。”

他明明眼神隻是冷淡,卻如一根冰涼的針直直的刺進她的神經,讓她周身都變得驚惶起來。

門被關上,那張俊美得沒有瑕疵的臉龐自始至終都是冷漠。

他拿著保溫盒進來,她依舊安靜的吃麵,眉頭都不曾抬一下,全然當做沒有看見他。

戰墨謙亦是無聲無息的自己找了一個碗和勺子,盛了一碗粥出來,清香立刻在小小的餐廳散發開來,紅豆糯米,軟軟蠕蠕。

他舀了一勺,長臂喂到她的唇邊,“你最喜歡的,嚐一口?”

她抬眸看了一眼,抿唇淡淡的道,“我不喜歡吃了。”

他的眼神一暗,但手卻沒有收回來,他低低的笑道,“我見過很多女人拒絕追求自己的男人,別人都是試過了才知道行不行,你何必半點機會都不給我。”

男人的聲音低啞而醇厚,“你至少要給自己機會相信,沒人比我更加愛你。”他又把勺子離她的唇近了一步,“乖,你要嚐過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唐樂樂靜靜的看著他,“是不是嚐試過了你就會死心?”她把筷子放了下來,“是不是嚐試過了,我們就能離婚了?”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緋色的唇勾出笑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英俊而恍若深情溺愛的臉龐,“戰墨謙,你敢賭嗎?”

他牽動薄唇,啞啞的開口,“你想怎麽賭?”

他在眼前黑白分明的眸中看到眸中絕然,粉唇輕啟,“兩年為期。”她伸出手,柔軟的小手攤開,“跟我來。”

他看著她朝他伸出的手,微微的晃神,手已經自然而然的伸出去了,反手握住她的柔若無骨的手。

她拉著他起來,徑直朝書房走去,他不明白她想幹什麽,卻還是乖乖的跟著,她牽著他的手,他無法放開,也放不開。

唐樂樂走到書桌前,單手打開電腦,然後才放開他的手。

打開文檔,從容冷靜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鍵盤,男人在看到第一行標題開始,下巴就變得緊繃起來。

他們之間曾經有過兩張離婚協議。

第一張被她撕成了粉碎,第二張被他毀了。

這是最後一張,還是由她親手敲下。

從打印機裏拿出來,她親手遞給他,“離婚日期在兩年後,你簽下你的名字。”

女人的五官清淨,纖瘦單薄的身形,頭發愈發的長,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淡然而堅定。

他甚至不明白,她為何能那麽堅定。

戰墨謙勾起薄唇,笑得幾分慵懶,眉梢淨是冷冽,“哦?我簽字了,能有什麽好處?”他雙手撐在書桌的兩側,把她小小的身姿困入其中,唇息炙熱,“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唐樂樂抬起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站了起來,嬌嫩的臉蛋主動的貼上他的臉龐,一直淡靜如水的神色一層一層的染上刻意的嫵媚,她有意無意的親吻他,在男人的耳邊嗬氣如蘭,“我就是在哄你,”

黑色的眸沉靜,臉上卻是全然不同的笑容,“你簽字,我陪你嚐試,我做你的妻子。”

她在刻意的迷惑他,戰墨謙摟著她柔軟的腰肢,無比清醒的知道很明白,“樂樂……你為了逼我離婚……拿你自己當誘餌嗎?”

他閃躲不開這樣的勾。引,隻能順從自己身體最原始的本能去吻住她,狂熱而紊亂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收緊的手臂宛如要把她整個人鎖進自己的骨血。

他低笑的聲音淌著自嘲,“樂樂,你把找你自己失hen給我了……不怕那男人介意麽?”他慢慢的道,“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

她微微的仰著下巴,承受他的唇舌在脖頸處的掠奪和寸寸侵占,清眸半闔,不知哪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疼痛,“總不會太圓滿的,這樣不是很好麽?大家都不會不甘心。”

大家都不會不甘心了。

…………

酒吧。

季昊無奈的看著獨自喝著悶酒的男人,俊臉隱入陰暗之中,一杯一杯的灌酒,整個人看上去清冷又正常,唯獨漆黑的眸裏泄露了幾分醉意。

“這是你第二次買醉,”季昊,扶著額頭,“又是為樂樂麽?”

這個男人很少喝酒,除了在推擋不過的應酬上麵,才會偶然沾酒,喝醉更是極少極少,他似乎天生酒量驚人,亦或者他們這樣的人,哪怕是醉了也維持著清醒。

他不說話,緊繃的俊臉甚至沒有其他的表情,仿佛他坐在這裏喝酒,就真的隻是喝酒而已,不需要傾訴,也無需發泄。

季昊有些不忍,歎息著低聲道,“墨謙,你花了這麽大的代價把她留下來,還是不快活嗎?”

一顆子彈,一場車禍。

還是,隻留住了人,沒能留住心。

他走了過去,在戰墨謙的身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們都這麽不快樂,那就放手吧。”

男人拿著酒杯的手頓住,聽到好友在他的耳邊道,“墨謙,不是自己的東西,你死抓著不放,它會窒息,也會烙疼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