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6米 寧願你喜歡的人是安白

關於那場大火,其實她的記憶也不是那麽完整,記憶最清楚的部分就隻是他救了她。

唐樂樂說完後,就重新拾起筷子低下頭吃法。

戰墨謙很久都沒有動,她不懂他眼底類似於極力壓抑的狂風暴雨的暗湧,正如他也不明白她如今這麽平靜而清淡。

直到她吃完,才發現男人冷峻堅毅的容顏一直緊繃得厲害,碗裏的飯隻動了幾口就再也沒有吃了。

她蹙著眉頭,“你怎麽了?”

他想知道,那她便告訴他,隻不過她確實沒有親眼看到火是怎麽點燃的,不能多說什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天那場燒紅了半邊天的火,和唐家的那場一樣,都出自人為之手。

“沒事,”男人低低的開口,朝著她笑,“你上去看書,到時間了我叫你去睡覺。”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抬腳朝外麵走去。

“我不想看書。”唐樂樂的聲音自後麵傳來,抱怨的語氣像是正在耍無賴逃學的小女孩。

他不得不頓住,又重新折到她的身邊,俯身把她的身子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怎麽了樂樂?”

他隻是低頭看著她,唐樂樂仰著下巴瞧他的時候卻覺得眼前的男人忽然間變得無比的落寞。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寵溺,“你想要我陪你嗎?”男人的下巴蹭著她的發,“還是唐家的人今天欺負你了到現在還不開心?”

“沒有。”

“那我抱你上去。”作勢又要抱起她。

唐樂樂掙紮了一下,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上去,你有事的話去忙吧。”

他微笑,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乖,累了就睡覺不用等我。”

雖然她也從來沒有等過他。

唐樂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高大而筆直,她起身跟到客廳,看著橘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

身上仿佛有什麽情緒已經滿得要溢出來,氣息孤獨。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心髒一抽,抬腳就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

荒蕪的廢墟,俊美冷漠的男人立在一片古老的瓦礫當中,即將落下山的夕陽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他站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背後傳來瓦礫流動的聲音,有人踩在上麵,朝著他靠近。

“那場大火後,”戰墨謙沒有回頭,隻是低著嗓音緩緩的道,“我媽就把這塊地買了下來,不準任何人踏足。”

唐樂樂原本艱難前進的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前,腳下破碎的磚頭烙得她的腳底發疼。

“每次,我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很喜歡你不能回頭的時候,就能在這裏呆上一天一夜。”他說完,又不怎麽在意的笑了笑。

這是一座徹底的廢墟,埋葬著他年幼的妹妹,也埋葬著他從十一歲開始處於窒息狀態的愛情。

從十一歲開始,他就不知道在這裏轉轉悠悠過多少次,甚至這裏的一磚一瓦他都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每次來,就像個失心瘋的病人,不斷的徘徊不斷的尋找,轉到最後找到最後卻連自己究竟在找什麽都不知道。

她說得那麽輕描淡寫無關緊要,他卻一個字一個字疼進了心坎裏。

沒有什麽比原本隻想捧在手裏疼愛寵溺的女孩卻被自己一手推開傷害來得令人絕望。

手臂被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軟軟的卻堅定得有力道,“戰墨謙,這裏風有點大,我冷。”

她的聲音自身側傳來,男人立即回過神,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裹上,他沒想到她會跟著他來到這裏,親了親她的眉心,“乖,我們馬上回去。”

摟著她就要離開,她沒有動,清淨的五官很分明,淡淡的笑意很恬靜,“戰墨謙,你別這樣。”

因為他準備去抱她,所以她的臉蛋就剛好貼著他的胸口,“從前的事情,你都想起來了嗎?”

他喑啞的聲音很晦澀,“沒有。”低低的苦笑,“樂樂,有些事情我想知道不是難事,尤其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他們之間是一場全城皆知的鬧劇,他甚至無需動用手下最精銳的部分去調查,隨隨便便去問一個在這個圈子的人,就能知道得差不多。

聽到那些故事,腦海中便自動生出最清晰的電影片段。

“知道我知道那些的想的第一件事是什麽麽?”他自顧的笑,仿佛他的問題無需她的回答,“我想,我寧願你喜歡的人是安白,那我就能在那男人走後把你追到了,無論是時間,耐心,我全都有。”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他怎麽會追不到她,等不到她?

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她的冷漠和抗拒,她非要離婚。

唐樂樂閉著眼睛,淡淡的道,“從我七歲到十七歲歲喜歡你的那些時光裏,我並沒有覺得很痛苦,你不用覺得抱歉,或者錯待了我。”

年少時雖然傷心,雖然憤怒,但遠遠不及痛苦。

所以她每次被罵了被嫌棄了被凶了,頂多哭一個晚上,然後很快又會滿血複活,繼續沒心沒肺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

“你第一次傷我哥哥,但也救了他出去,所以他後來才會活著,這一次,”她淡淡的笑,閉上了眼睛,“不管是因為職責所在,還是為了你爺爺,還是因為你媽媽在背後算計了你們,我現在都相信,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想置我哥哥於死地。”

她無聲的撩起唇角,“就算是,我也朝你開了一槍,害你出車禍,讓你忘記了過去的很多事情,所以戰墨謙我們已經扯平了,我如今不恨你也不怪你了,你不用覺得這麽抱歉。”

不用覺得這麽小心翼翼,這麽沉重。

男人高大的身軀僵硬得厲害,她明明在他的懷裏觸手可及,可是他總有一種這個女人已經遙遠得已經無法碰觸的錯覺了。

徒然用力,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沒有提離婚的事情,他也沒有提。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唐樂樂見這男人一直抱著她沒有打算要動身的意思,不由不滿的抱怨道,“戰墨謙,你還打算站多久,這裏全都是斷磚碎石,我腳疼。”

戰墨謙這才反應過來,俯身將她抱了起來,不讓她的腳再踩在這些嗑腳的石頭上麵,黯啞著嗓音道,“馬上回去。”

回到淺水灘,唐樂樂徑直奔向了浴室,放滿了整整一浴缸的水,脫了衣服準備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才躺進水裏,男人就跟著進來了。

唐樂樂瞪大眼睛,“戰墨謙你做什麽?我在洗澡,出去。”

他沒穿外套,隻有一件很薄的針織毛衣,一言不發的走過去,完全無視她的拒絕。

在浴缸邊蹲了下來,手伸進水裏,唐樂樂的聲音一下就拔高了幾個音量,“戰墨謙你幹什麽?!”

玉白的腿被男人擒著帶出了水中,白嫩嫩的腳丫子就放在他的腿上,唐樂樂蹙眉,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臉蛋紅紅的,“你幹嘛?”

粗糲而溫熱的大掌將她纖細的小腳握在手裏,手指極有規律的按摩,“還疼嗎?我去拿點藥過來給你擦。”

她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是豌豆公主,在廢墟上走了幾步就腳疼還得擦藥,那也太矯情了。

她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腳丫子給抽回來,可是男人看上去沒用什麽力氣,可她怎麽使勁兒也拿不回來。

她認輸,扁扁嘴巴,“我不疼,你趕緊給我鬆開。”

男人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按摩著,唐樂樂被他按得酥酥麻麻,神經都軟下來了,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得嬌嬌軟軟,“你別按了,我怕癢。”

她不得不將身子坐直了,原本浸泡在水裏的肩膀從水麵出來了,連著下麵的半邊酥。胸也跟著赤果果的出現在男人的眼前。

戰墨謙的眼睛一下就暗了下來,呼吸一滯,握著她的腳的手徒然一緊,力氣大得幾乎弄疼了她。

唐樂樂抬頭就看到了那幽綠幽綠的獸眼,閃爍著的狼光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然後重新回到水裏。

再用力的抽,還是沒辦法把腳拿出來,女人一下就惱怒得不行,用力的拍打著水麵,溫熱的水一下就濺了出去,打濕了他的衣服,“戰墨謙,我的腳不疼了,你出去。”

她總有一種自己現在就是被盯著的大餐的感覺,尤其是她還赤條條的躺在水裏,跑都沒地方能跑。

男人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因為情玉的侵染,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既然已經濕了,我跟你一起洗。”

她的腳很小,輕易的被男人的大掌握在手裏,炙熱的視線轉移了方向,唐樂樂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已低下頭,薄唇親吻在她的腳背上。

唐樂樂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就單膝跪在地板上,親吻她的姿勢虔誠而卑微,手握著她的腳的力道又是絕對的不可抗拒的強勢和霸道。

薄唇輾轉,一寸寸的往上,手指扣著她纖細的腳踝,落在白色的潔淨的浴缸之上。

他貼著她的皮膚低低的開口,“我如今是你的丈夫,”眼底眉梢勾出的笑意散發著寸寸勾魂的邪肆和侵占的脅迫感,“我有權為所欲為的占有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