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50米 她的手被燙傷了

鬱景司看了溫蔓一眼,無聲的扯開笑容,“顧總在征求意見的話,我還真不太想。”

他對這種無聊的事情真的興致不大,平白的耽誤他的食欲罷了。

“哥你說什麽呢?”鬱笑笑著急的打斷他的話,急急的道,“蔓蔓姐,顧……顧總,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坐吧。”

因為海底撈必須插電,所以服務生把兩桌拚成了一桌。

不等顧澤說什麽,溫蔓已經率先坐了下來了,顧澤掛著一臉溫和斯文的笑容,就在溫蔓的身側坐下。

他本來應該坐在她的對麵,這樣顯得很怪異。

溫蔓淡淡的掃了一眼緊緊咬唇低頭扒飯的鬱笑笑,一句話都沒說,顧澤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

男人熟練地點菜,溫蔓撐著下巴看著鍋裏熱氣騰騰的食物,鬱景司很熟練的調料,煮著。

鬱笑笑咬著筷子看著沒有交流的兩個人,小聲的道,“顧……顧先生,你點東西不用問蔓蔓姐吃什麽嗎?”

鬱景司抬頭,犀利的眸光掃了她一眼,語氣卻很平常,“貴安盛夫妻結婚這麽多年,會不知道對方喜歡吃什麽?”

溫蔓始終撐著下巴沒有動,睜著靜靜的眸瞧著沸騰的鍋裏的湯,是她對顧澤的愛好了如指掌,至於她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他怎麽會知道。

她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是想想忽然覺得她是出來吃飯的,吃不飽餓的不會是其他人隻有她自己。

於是她伸手把顧澤正準備遞給服務生的菜單搶先拿了過來,連帶著筆也拿了過來,筆尖才頓在紙上。

顧澤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拿起剛剛送上來的碗碟,動作優雅利落的一把撕扯開包裹的塑料。

溫蔓抬眸,手裏的筆始終沒有落下,看著男人的看似專注的側臉,他在拿著她的調料盤給她調味道。

他動作很熟練,辣椒,香菜,香油,蟹醬……

鬱景司眼角的餘光也跟著對了一下,他跟溫蔓吃過一次,記性極好,清楚的記得她當初調了一些什麽料。

尤其顧澤甚至調得更加的精致,比例恰當。

調完料,他才側臉靠過去看著女人手裏的菜單,“還想吃什麽嗎?還是我點的太多你擔心吃不完。”

溫蔓把菜單遞給了等在一邊的服務生,“是啊,你點了很多。”

她知道顧澤記性很好甚至過目不忘,但是他們沒有一起出來吃過,他怎麽會了解得這麽清楚?

鬱笑笑怔怔的看著男人自然的動作,他們的對話都彰顯著一種隻有對對方了如指掌的夫妻才會有的默契。

她正拿著勺子泡著丸子的手不知道怎麽的,整個人失魂落魄一般,竟然無意識的伸手去用手撈裏麵的丸子。

溫蔓眼尖,想也不想的起身就去阻止,顧澤還沒來得及把她的身子拽回來就聽到女人痛極了的驚叫聲——“啊。”

滾燙的湯汁,溫蔓有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這種湯的溫度很高,鬱景司臉色微變,起身就想去拉她,但是手還沒碰到她的袖角,隻聽到椅子的腳重重摩擦地板的聲音,然後溫蔓整個人都被帶進了顧澤的懷裏。

那兩張椅子甚至一起倒在了地上。

顧澤的臉色極其的駭人,拉著她的身子就往一邊的通道走,另一桌正在點菜的服務生被他吼得差點掉了魂,“水龍頭在哪裏?”

“洗手間嗎?”

“我問你哪裏有冷水?!”顧澤顯然脾氣很差,但是在公眾場合這麽肆無忌憚的吼人還是第一次。

服務生磕磕盼盼的道,“往左邊走,再拐彎盡頭就是洗手間。”

溫蔓整個人的神經都被那樣滾燙的觸感灼傷了,除了痛得抽氣她沒有其他的感覺。

直到冰涼的水流從燙得她痛極的手指上流過,才稍微的緩解了一點,但是那股疼痛還是清晰得讓人無法忍耐。

溫蔓的手肘趴在洗臉池的旁邊,手指被他握在手裏,如果她抬頭的話也許可以看見鏡子裏陰沉的臉和不滿心疼的眸。

溫蔓沒有看到,但是跟上來的鬱景司和鬱笑笑看得很清楚。

“疼不疼?”

“沒事。”溫蔓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自己的懷裏,顧澤抱著她擁入懷著,十分溫柔的額安慰道,“等涼水衝夠了,我就帶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鬱笑笑顫顫巍巍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對不起,蔓蔓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隻是一時間走神了,沒想到會連累蔓蔓姐的手被燙傷。

不過,她看著顧澤心疼的眼,恍惚的想,如果是她被燙傷了,他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疼?

顧澤聽到聲音回過頭,冷厲而駭人的目光一點都不似她平時看到的那般儒雅溫和,“不是故意的?你腦子有洞把手往裏麵放?她的手用來彈琴什麽損傷都沒受過你傷了你拿什麽賠給我?”

拿什麽賠給他……這分明就是她的手。

溫蔓在他的懷裏也沒有力氣多說什麽,隻能無力的說了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人家了。”

鬱笑笑失魂落魄,除了看到他還能有其他的原因麽?明知道人家的少女心碎成渣渣了他還有興致在鬱景司的麵前扮演甜蜜。

這男人狠心簡直就是他的性格。

鬱景司擰著眉頭,他自然是看不得自己的妹妹被人這麽訓斥,但是溫蔓因為她走神傷了手顧澤發脾氣旁人不好插口。

“燙的疼嗎?”鬱景司壓低聲音問道,說完也知道那是廢話,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很疼了。

顧澤在車上就心情不爽,女人被莫名其妙的燙傷他更是看誰都不爽,逮著誰就泄火,“你還想聽她說不疼嗎?她疼成這樣你看不到?”

溫蔓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女人能不疼?她最怕的就是疼,受不得冷受不得熱最受不得疼。

語氣很不好,火藥味很濃。

鬱景司被搶白,也一時間無言。

他那一身偽裝的紳士風度去哪裏了?

大概衝了十分鍾左右,那股劇烈的痛意終於過去了一點,顧澤才把水龍頭擰了,手指的紅彤彤的,幸好沒有起泡或者傷到皮膚。

顧澤把女人撈進懷裏,“我帶你去醫院。”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兄妹就要離開。

鬱景司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溫蔓的身上,她還是蹙著眉頭,但是看上去已經好多了。

“不用去醫院。”溫蔓的腳步停下,看著自己還有些發紅的手指,”不是很嚴重。”

隻是那瞬間痛的太厲害了,也沒有怎麽樣。

顧澤冷冷的訓斥,“不去醫院你還想怎麽樣?準備把手指報廢在這裏?”

她明明已經沒什麽事了,溫蔓另一隻手摸摸肚子,“我餓了想吃飯,等下回去的時候買支燙傷膏就好了,”

“去醫院檢查完就回家,我吩咐傭人重新準備晚飯。”

“我今天想吃海底撈。”

“溫蔓,”顧澤動了脾氣,他本來就不是脾氣多好的男人,“你別在這時候給我鬧脾氣,你想吃我讓人在家裏開一家夠你每天吃!”

溫蔓看了眼鬱笑笑,眼眸微轉,“跟手疼比起來,我現在更餓。”

顧澤冷冷的眸光不滿的瞪著她,他媽的這輩子最討厭倔強耍性格的女人了。

鬱景司斂起眸底的神色,也跟著淡淡的出聲,“既然她餓了,顧先生,你就先陪蔓蔓吃東西吧,她是當事人,更清楚想要什麽。”

這話裏莫名有什麽其他的以為,顧澤眸微眯,冷冷一哼,“鬱警官,麻煩你去給我妻子買支燙傷膏,我陪她吃東西。”

鬱笑笑呐呐的道,“我去吧。”

顧澤沒跟她說話,隻是摟著溫蔓就往原來的位置上走去,溫蔓連忙道,“謝謝,麻煩了。”

“無妨,本來就是笑笑的錯。”

回到座位上,鬱笑笑還是沒有跟鬱景司一起出去,而是小心的跟著顧澤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剛好,服務商已經把食材和湯底已經準備好了,湯也沸騰得差不多了,剛好下鍋。

鬱笑笑愧疚又殷勤,剛坐下就朝溫蔓道,“蔓蔓姐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弄。”

還沒等溫蔓回答,顧澤深冷的視線就掃了過去,“不用你。”

三個字,惜字如金,溫蔓甚至都覺得奇怪,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女人多麽熱情熟絡的模樣,但是在她的想象力,他對所有的女人應該都是紳士而儒雅的。

她想自己動手,但是剛才用的是右手去攔鬱笑笑,左手很不方便,還沒抬手就被顧澤一手拍了下去。

他的臉色很不好,較之於車上更加的差勁。

她不好奇,所有也沒開口問,“吃肉吧,我很餓。”

於是顧澤依言替她涮肉,他穿的西裝已經脫下扔在車上,但是一絲不苟的襯衫還是顯得他在這樣的地方很違和。

可是他的動作很熟練,像是經常吃火鍋的人。

她淡淡的想,大約是陪哪一個新歡來的。

他涮她就吃,顧澤為她做這些她骨子裏都擋不住受寵若驚的感覺,如果不是鬱家兄妹在的話。

涮好後,她笨拙的拿著勺子努力的夾東西吃,結果三塊肉掉了兩塊,鬱笑笑在一旁一直看著他們。

“筷子放下,”顧澤瞥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