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錯 所謂勸告 藍白色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麵對我的質問,姚謙墨依舊隻笑,不說話。可他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幾乎支撐不住,退幾步,頹然地坐靠在沙發扶手上:“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姚謙墨見我這樣,收斂笑容,肅然地看我:“叫托尼放了露西。我可以保證露西不會把你和托尼之間的事告訴胡騫予。”
我不敢答應他。因為我還無法確定,姚謙墨所指的,“我和托尼之間的事”,是他誤會我和托尼上床,還是……
還是姚謙墨已經知道了,我和托尼準備聯手,整垮恒盛駐港房產公司?
可我不能這麽問他,隻能和他拐彎抹角:“你和胡騫予不是朋友麽?我憑什麽相信你,你會幫我隱瞞?”
他沒有說話。我餘光瞥見他朝我走過來。到我跟前,之後,他是彎下身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姚謙墨兩指捏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頭來看他。
他在笑。
笑麵虎這個稱謂倒是很適合姚謙墨。
他對上我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我有告訴過你,我和胡騫予是朋友嗎?”
距離近,我嗅得到姚謙墨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別開臉去,略微後仰,貼著姚謙墨弓著的身體站起來。
我和他之間,保持一步以上的安全距離。
“如果我答應放了露西,你會怎麽做?”我問他。
這是一筆生意,我必須隔出自己心中太多雜念,一心談生意。
他也老實回答我:“我不能保證說服她。但我可以送她回法國。讓她不與胡騫予見麵。”
“她會聽你的?”
“會。”
“……”
“麻煩你快點做決定。露西一直在絕食,精神狀況也很差。就算你不把她當朋友,也算和她相識一場。”
我想了想,走到窗邊,打電話給托尼,要他放人。
“姚謙墨找了你?”托尼一下子就猜到。
“對。他向我保證了,不會讓露西見到胡騫予。”
“世界上最不可以相信的就是對方的‘保證’。”
“我信。”
掛斷電話,我回身看姚謙墨。
他也在打電話。
我等了等,等到姚謙墨打完電話,收了線,我告訴他,托尼已經答應讓他接走露西。
他朝我微微頷首:“謝了。”
說完,他又開始撥電話。
這次,他應該是打給露西。
“現在可以讓我和露西通話了?”
“謝謝。”
“不要哭,哥哥馬上去接你。”
“……”
姚謙墨還說了些什麽,我沒有再去細聽,快步走到電梯間,準備下樓。
電梯到了,我進入電梯,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進來,擋開門,隨即,姚謙墨閃身進來。
麵對我的目光,他淡淡說:“一起下去。”
我沒有答話,按下一樓的按鍵。
姚謙墨還在撥電話:“幫我訂兩張機票。一張去香港,一張去巴黎。”
“把我和露西的護照準備好。”
“對,盡快。我兩小時後到機場。”
說完,收線。
“你要去香港?”我狀似不經心的問。
他對此不置可否,隻說:“當時你在沙發裏睡著了,沒看到我進會議室。”
我點頭,不再多話。
電梯一路下到一層,我快步走到路旁,打車離開。
姚謙墨終於離開我的視野範圍之內,我心情稍微輕鬆一些,卻還是心有餘悸。
開了車窗,有冰冷的空氣灌進車廂,冷風刮在臉上,幫助我清醒。
這時,後頭一輛車突然加速,開上來,與計程車齊頭並進。
我略瞥了一眼那車,就認出那是姚謙墨的車。
很快,車子駕駛位的窗口對上我這邊窗口,車窗降下,姚謙墨的臉又重新出現在我眼前。
我身子縮回來,正要重新搖上車窗,卻在此時,聽得姚謙墨大聲對我說:“林為零!奉勸你一句,如果不是真的想要一輩子都束縛在胡騫予身邊,最好現在就離開。”
我重新看向他,支著腦袋敷衍一句:“不勞您費心。”
說完,將車窗搖上,隔絕外部的一切聲音。
車窗搖上的下一秒,姚謙墨的車開始加速,迅速超越我所坐的計程車,片刻便消失在了前方道路上。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像現在這樣疲累過。
身體,心靈,頭腦……此刻,我的一切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之中。
我就像是無意中踏進了一個漩渦,身不由己的沉淪,漩渦之下,就是無底深淵。
我回來的目的,是為了得回恒盛,我無意傷害別人,更不想要自傷,但事情走向完全不在我預料之中。
一步錯,步步錯——而我唯一可以做的,隻是繼續走下去,尋找轉敗為勝的契機。
到目前為止,托尼對我的幫助,和李牧晨對我那一點不確定的愛戀,讓這個契機終於有了一點眉目。
可是同時,漸漸的,我也發現,周旋在我周圍的人,很可能沒有一個曾對我付諸過真心。不僅如此,似乎又有很多的秘密,正等著我去揭穿。
David Yang和胡騫予,姚露西和胡騫予,姚謙墨和胡騫予……這些人,這些複雜的關係……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圍繞著胡騫予而展開的。
似乎我身邊每個人都和胡騫予有關係。
那麽,還有多少秘密,會在之後被慢慢揭開謎底?
而這個謎底,到底與我和我父親,有什麽相關?
我想的頭都要炸了,無奈,揉一揉吃痛的太陽穴。我真的不知道,誰能幫助我解答疑問,哪怕隻是告訴我一點點蛛絲馬跡也好。
我目前為止,唯一的希望,就隻剩姚露西了。
關於露西和胡騫予的關係,光憑姚謙墨的一麵之詞,並不能完全說服我。姚謙墨不惜出賣自己的朋友和妹妹,又是有著怎樣的企圖?
我想了想,無路可走,隻能打電話到露西的家宅,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露西能夠解答我的疑問。
那套房子曾是托尼送給露西的訂婚禮物,但如今,也不過一周不到時間,事情早已麵目全非,新房變成軟禁新娘的地方。
傭人接的電話。
“麻煩請姚露西小姐接電話。”
對方跟我打官腔:“對不起,姚小姐已經睡了,暫時……”
“我是林為零,我跟露西通話,是經過托尼允許的。”
傭人應該是詢問了托尼,得到托尼的同意,電話很快轉接到露西手中。
“為零……”露西聲音聽來極其憔悴。
話語裏無不透露著虛弱氣息的露西,我一時竟忘了自己要說什麽,整理了心緒,盡量平和的說:“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考慮措辭,思考該如何將她與她那些前男友的關係問出口:“……你哥哥告訴了我一些事,關於你的男友。”
“……”
露西不說話,有哽咽聲傳來。
我深呼吸,努力忽略掉她的哭聲:“我換個方式說。我之前沒有發現,你的那些男友,全是和恒盛有利益關係的人。你是為了胡騫予才……”
露西收住了哽咽,卻隻給了我三個字:“對不起。”語畢,她又不說話了。
其實我還想問,問她認識胡騫予,是在認識我之前,還是之後。可是,我竟有些害怕得到她的答案。
露西此時的沉默,對我來說倒是一劑清醒劑。
一直揪在我心頭的悶窒感此刻正漸漸消散,我也相通了,其實露西並沒有欺騙我,她隻是沒有把真相告訴我而已。
我們都不再開口,我正要掛斷電話,露西卻又突然囁嚅著說:“為零,我知道你不會再相信我。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小心我哥哥。”
我掛機的動作僵住,愣怔片刻,一時忘了開口。
而這時,露西已先我一步,掛斷了電話。隨即傳來的忙音,提醒我收線。
醒過神來的時候,我不禁失笑。
最近總有人奉勸我“小心”,胡騫予要我小心張懷年,姚露西要我小心姚謙墨。
那麽,這個世上,到底還有沒有人可以由著我放心去信任?
恐怕是沒有的吧!我拍一拍自己僵硬的臉頰,放空心思,強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回到家,我沒有心思睡覺,開電腦,看道瓊斯。
冬令時節,美股直到淩晨4點半才收盤,我也沒得空閑,一整個淩晨都耗在股票裏。
受不利消息影響,恒盛在海外的上市公司,今日的股價跌的一塌糊塗。胡騫予這次的確是栽得重了,李氏表麵上與胡騫予合作,背地裏卻使了這麽個陰招。
商業信用對於商場上混飯吃的人,無異於和生命一樣重要,而李兆佳這次完全不顧自身信用,悄悄布局,臨時倒戈,聯合托尼,將整個商業合作計劃都給毀了。
胡騫予絕對沒有料到,也一定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他就這樣急匆匆地去香港找李家談判,贏麵很低。
胡騫予在這件事上一定已經焦頭爛額,哪還分得出精力去顧及恒盛的海外股票?
而我有了托尼的援助,在期指方麵大力買跌,壓低恒盛股價的同時,趁機大筆購進股民拋售出的股票。
雖然恒盛的海外股票遠沒有國內的股票值錢,但手裏擁有大筆恒盛的海外股資,對我絕對是有利無弊。
幸而第二天不用上班,我草草睡了幾個鍾頭,之後,在電腦前等股市開盤。
今日一開盤,恒盛股價大跌,我沒有購進恒盛的股票,一來是擔心胡騫予很容易查到我手頭資金在國內的動向,二來,此時我不購進股票,也是因為不想便宜托尼,讓他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港股開盤開的晚一些,10點。
我沒有分神去關注港股,因為港股方麵,恒盛的股票注定是要跌很慘的。
看電腦看的眼睛有些酸澀,我離開電腦桌旁,去給自己準備吃的。
簡單的弄了點三明治,我端著餐碟,一邊吃一邊踱步到窗邊。此時陽光明媚,入冬以來,很少有這麽好的明媚天氣。
我正準備返回廚房給自己弄一杯喝,此時,外頭門鈴響。
我過去開門。
門外是快遞公司的人,說有我的包裹。
“林為零小姐麽?您的包裹,請簽收。”
我有些疑惑,倚在門邊,斜眼瞅了瞅包裹單,是同城快遞,但發件人那一欄是空白的,未填。
簽收之後,我一路返回,一路拆包裹。
包裹裏隻有一張光碟。我將光碟正麵背麵看了個遍,兩麵的封簽上同樣都是一片空白。
我回到電腦桌,又看了會兒大盤走勢,這才關閉交易,把光碟放進光驅。
光碟裏隻有一份影音文件,我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開了文件。
立刻有畫麵跳出來。
畫質不甚清晰,似乎是在昏暗場景裏拍攝。
我擰眉細看,看不出個所以然,正要關掉,此時,有女人的呻吟聲,尖銳的刺進我的耳膜。
我怔住,手僵在鼠標上。
此時,鏡頭調轉,我湊近,更仔細的看,終於看清,那是張床,**那對男女,做 愛。
那張床,是我在胡家大宅,住了許多年的那間客房裏的,那張床。
男人赤 裸的剛硬的背脊,殘酷的律動的節奏。
女人的呻吟,白嫩的大腿,妖嬈的放浪的扭動。
我的呼吸窒住,想要移開視線,可是目光卻不受自己控製,看著電腦屏幕,一瞬不瞬。
女人的呻吟裏,夾雜著魅人的法語,“Dennis,別再……別再折磨我了……給,給我……”
隻要按下鼠標,我就可以關掉這段視頻,但我的手指一點都不聽使喚,聲音和畫麵同時攫住我即將繃斷的神經。
最後,我隻能“啪”一聲用力合上電腦翻蓋。
我腦子亂極了,呼吸也不受自己控製,呼吸變得無比淩亂。我死死咬住牙齒,手還按在電腦上。
我對自己說,林為零,這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早就已經知道了胡騫予和露西的關係,現在也隻不過是用眼睛再度見證了一遍而已。
可是,沒有用,我說服不了自己。
我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咬破嘴唇,也拉不回自己的一點理智。
最後,我用力扯開電腦線,將電腦扔向對麵牆壁。
電腦撞擊堅硬的牆體,一聲巨響之中,還伴隨著電路短路的聲音。
我看著分崩離析的機殼,終於能夠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著電腦殘破的機身,呆了多久,換回我思緒的,是我的手機鈴聲。
我頹然地走過去拿包,翻出手機。來顯:胡騫予。
我接起電話,對著聽筒,沉默。
那頭,胡騫予也頓一頓,之後開口:“為零,說話。”
聞言,我無聲地笑,隨後說:“嗯。”
“在家裏?”
“嗯。”
……
他問一句,我就答一句,一來二去,時間過去很久。
最後,已經無話可說了,我隻能問:“你打給我,有什麽事?”
“我剛回到酒店。”
“一到這裏就埋頭處理亂七八糟的事,剛才才回到酒店。”
“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
“抱歉,我忘了,不該問這個的。”
“不要緊。我等會兒又要出門,這幾天,可能也就打這麽個電話。在家裏,乖一點,嗯?”
“嗯。”
想你了,就打個電話……
在家裏,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