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可不會當著武德帝的麵承認自己同紀無川走的親近,趕緊出聲為自己解釋道:“我記得自己多次同郡主說過,我與魏王之間並非你想象中的男女之情,郡主陷入自己設想的猜忌之中,聽不得任何人的勸說,難道也是我的錯了?”

紀無川看著秦璃毫不猶豫的就與自己撇開,雖麵上不顯,但心裏卻多多少少有了點別的滋味,一時之間讓他本來就不是很高漲的情緒,更是有幾分低落。

秦璃並未注意到紀無川的變化,繼續道:“郡主傾慕魏王,容不得他人對魏王的覬覦,我在此大膽問郡主一個問題,在您的心裏,魏王到底是您手中可以掌控獨占的物件?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林銀月憤恨的怒視著秦璃:“你這賤人又在耍弄什麽手段?”

秦璃輕輕搖頭,道:“我是想要告訴郡主,魏王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喜惡,更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朋友,郡主以愛慕之名阻止所有人對魏王的靠近,你這是自私,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對於手中玩具的霸占,隻要你覺得自己的玩具可能會被他人喜歡,你就會喪失理智與道德,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毀掉你所認為的對手和敵人,似你這般心胸狹隘、手段陰狠之徒,跟喪心病狂的殺人者又有什麽區別?”

聽見秦璃這樣貶斥自己,林銀月掙紮著朝著秦璃嘶吼:“賤人,你給本郡主住嘴!住嘴!”

“朕看,你才應該給朕閉嘴!”

武德帝不滿的看著麵露猙獰之色的林銀月,難以相信往日裏那般乖巧的孩子,如今竟然因為縱容和寵溺變成這樣麵目全非的樣子。

“林銀月,魏王是朕的兒子,朕可不知道朕的骨肉何時成了你的私有物?朕更不記得何時默許你二人在一起,朕對你的疼愛,竟讓你生出覬覦魏王的心思,讓你膽大妄為,連宮紀宮規都敢無視,今日在碧霞宮鬧出來的一樁樁醜事,皆是因你的自私自利和善妒引起的,你這樣的心性,配得上朕賜予你的郡主身份嗎?”

說著,武德帝就朝著身邊的佟喜又喊了一聲:“佟喜聽旨。”

佟喜立刻跪在地上,“奴才在!”

武德帝冷聲道:“林家嫡女銀月,無才無德、無視法紀,自今日起,褫奪她郡主的封號,責令回府,教由林家長輩好好教導,無朕旨意,不得出府,更不能入宮。”

佟喜立刻領命,然後就朝著押著林銀月的幾名禦林軍看了一眼,趕緊就要拖著林銀月離開,以免讓她再說出惹怒天子聖顏的話來。

林銀月沒想到自己的責罰竟然是連郡主之位都沒有了,當場就是又驚又怕,一麵掙紮著,一麵朝著武德帝所在的方向高呼冤枉。

“皇上,銀月也是被秦璃那個賤人算計了,還請皇上原諒銀月這次吧。”

武德帝聽著林銀月口中對秦璃的咒罵,臉色更是一沉,不滿的看向林漫霜:“這就是你林家教養出來的好女兒?聽聽她口中說出來的都是些什麽粗鄙之言,回頭你告訴林家一聲,如果林家的女兒都是如林銀月這般上不得台麵,以後就不必再入宮請安了。”

林漫霜知道這個時候的武德帝是震怒的,是以也不敢再多言其他,隻能忍著一身的屈辱,硬著頭皮領受了武德帝的話。

隨後,為了防止林銀月再喊出些其他惹怒武德帝的話,林漫霜朝著伺候在身邊的呂嬤嬤看了一眼。

呂嬤嬤即刻領會皇後的意思,悄悄地就退出人群,快步追上被押送走的林銀月,掏出手中的帕子就緊緊地捂著林銀月的嘴,防止她再給自家娘娘惹禍。

在處置了林銀月後,武德帝一臉嫌惡的看著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陳嬌蕊,“她又是什麽人?也是林銀月從宮外帶進來的?”

秦璃站出來,道:“回皇上的話,此人臣女認識,她名喚陳嬌蕊,以前跟著臣女住在定北侯府中,後來得了臨陽王世子的青睞,被接去昔日的臨陽王府中當小妾,最後臨陽王府沒落,她無家可歸,曾偷偷潛入侯府想要偷盜,看在過去相識一場的份上,臣女並未將她扭送報官,而是重新給她一條活路,可沒想到她不知何時同林小姐勾結上,欲在今天置臣女與死地。”

武德帝看了眼闡述一切的秦璃,倒是欣賞她敢在這個時候認領此女。

“臨陽王世子?不正是那個蕭濟嗎?當初你與蕭濟退婚,還在京中鬧起過一陣波折,就連朕也聽了一耳朵,本以為能讓蕭濟看上的會是個出類拔萃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東西,看來這臨陽王府沒落,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秦璃,今日之事雖說大錯在林銀月,但你也同樣不無辜,若不是你先後得罪這二人,她們又何必破釜沉舟,設計這樣不堪的計謀來暗害你?你的父親向來是個韜光養晦、沉穩大氣的性格,怎麽就生的你這樣不讓人省心?”

秦璃趕緊跪下認錯:“臣女知錯,皇上訓誡的是。”

武德帝看著認錯倒是挺麻利的秦璃,長歎一聲,在捏了捏發緊的眉心後,擺了擺手,道:“罷了,今天這一樁樁的事,實在是糟心的厲害,朕也懶得再跟你計較,但若再有下次,朕可不會再這樣輕拿輕放。”

秦璃雖在心裏鬆了口氣,但神色間的緊繃卻是半點也不敢退散:“皇上的教誨臣女銘記於心,謝皇上隆恩。”

武德帝顯然是不願意再在這個糟心的地方多做停留,在離開前,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陳嬌蕊和那個已經去了半條命的男子,吩咐道。

“宮中不允許有任何外男闖入,此人既然進來了,又幹出此等有傷風化的事,命就留在宮裏吧。”

禦林軍統領明白了武德帝的意思,趕忙招手讓人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

“至於這名女子,既然與秦璃是舊識,那就交給秦璃你來處理,麵對此等包藏禍心之徒,可不能心慈手軟。”

秦璃聽著武德帝的提醒,躬身行禮:“臣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