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劣性難改的吳城,秦璃也不多說話。

她隻是輕輕一敲椅把,就有一名護院衝出來,在抽出腰間長劍的同時,劍鋒一閃,伴隨著從吳城口中發出的慘叫聲,一隻手臂就從吳城的身上卸了下來。

看著鮮血淋漓的吳城和已經掉在地上不斷抽出的斷肢,秦璃緩緩開口:“敢在本小姐麵前出言不遜,斷你一條胳膊,算是警示。”

吳城跌倒在地上,緊緊地抱著自己受傷的的傷口,臉色蠟白的朝著秦璃怒喊:“賤人,你竟敢如此傷我,難道你不知我大哥是誰?”

“本小姐當然知道你大哥是誰,不就是吳庸嘛,知道嗎?你們若不是吳庸的家眷,本小姐今晚也不會來此會見你們。”

秦璃欣賞著吳城臉上的駭然,瞅著哭著喊著衝到吳城麵前緊緊地抱著他的年邁老人,“吳庸欠了我一筆債,現在,我要討回。”

吳城疼的幾乎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吳家的女眷也早就因為這血腥的一幕嚇得雙腿發軟,一個個的跌坐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至於想要四處逃竄的吳家下人們,則是紛紛被秦璃帶來的護院們圍住,眨眼之間,整個吳家,盡數被秦璃掌控。

吳家老太爺看著受傷的小兒子,自是滿眼心疼與驚駭,但到底是見識過一些風浪的人物,看著來者不善的秦璃,還是很快穩住心神,站直了身子,朝著秦璃微微行禮。

“這位小姐,我吳家向來與人為善,不知何時得罪了小姐,還請小姐明示,至於小姐口中所言的一筆債,又是從何說起?”

秦璃諷刺的看著這裝模作樣的老者,借著火光,欣賞著自己細白的手指,聲音懶洋洋道,“吳家向來與人為善?老人家,你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難道就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你們吳家過去做過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不用我在這裏細數出來,你這老頭兒自己心裏清楚,就說這三年來,吳城借著吳家的風頭在外麵幹出多少禽獸不如之事,恐怕這十根手指都是數不過來的吧?”

“老人家,看你年紀一大把,怎麽能做出誆騙我們這些小輩之舉的不齒行徑呢,現在我總算是能明白為什麽吳庸會成為趨炎附勢的小人,而你麵前的幼子為何會長的禽獸不如,原來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在背後教著他們呢,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說的應該就是你們吳家人吧。”

吳城掙紮著朝著秦璃咆哮:“賤人,不準你這樣同我爹說話。”

護在秦璃身後的護院見吳城還敢對自家小姐出言不遜,語氣中盡顯殺氣:“吳城,你若再敢對我家小姐出言無狀,我倒是不介意再親自拔了你的舌頭。”

聽到護院的出聲警告,吳城更覺得自己的斷肢痛的鑽心,嗷嗚一聲就麵露痛苦的鑽進老母親的懷裏,不斷地叫喚著。

看著如此沒出息的吳城,秦璃隻覺得可笑。

眼神一撇,在看向臉色蒼白的吳家老太爺後,繼續道:“老人家,你要相信這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吳家早已作惡多端,惡貫滿盈,會有今日下場,盡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今夜,我來替我父兄複仇,你盡管放心,等吳庸回到京城,我會以最快的時間讓他去地底下陪伴你們,讓你們一家人,徹底團聚。”

吳老太爺聽著秦璃殺氣騰騰的話,神色大駭:“天理昭昭,難道小姐要在天子腳下殺人嗎?我兒縱然做出錯事,那也該有官府去查辦,何時要你一個小丫頭在這裏充當判官,將我一家人趕盡殺絕?”

秦璃嗤笑:“老太爺這是在逗我玩嗎?你吳家之所以敢在京城裏犯下累累罪行,不就是仗著背後站著一個貴人,能不斷地替你們擦屁股嗎?官府若是真的有用,那當年,被吳城玷汙了身子,甚至被活活掐死的賣豆花人家的女兒就不會至今都死不瞑目。”

吳老太爺陡然睜開眼睛,駭然的看著秦璃,“難道,你今夜來我吳家討債,是為了替豆花老陳家報仇?”

秦璃哂笑:“看來老太爺還不知道本小姐的身份,既然如此,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父親是定北侯秦瀾山,本小姐乃侯府嫡出的小姐,秦璃。”

“秦璃?爹,她竟然就是那個秦璃。”

聽見小兒子喊出來的話,吳老太爺終於意識到自己一家算是踢到了鐵板上,如果眼前的小姑娘隻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家,或許他們吳家還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但她若是定北侯之女的話,恐怕吳家這次,真的是要遭逢大難了。

吳老太爺飛快的轉動著腦子,一邊想盡法子拖延時間,一邊朝著站在最角落的一個位置不斷地打著手勢。

然後,趕緊收起臉上的懼色,陪著笑,道:“原來是秦小姐大駕光臨,老夫實在是眼拙,沒有認出小姐,秦小姐,是不是我兒做了什麽事,讓小姐誤會,這才惹得小姐動了大怒?不過也請小姐放心,等我兒歸來,老夫定會押著那個逆子親自去見小姐,向小姐解釋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再說了,秦小姐消息靈通,應該也聽說了前段時間北鳴關戰況焦灼,是我兒領著地方駐軍去北鳴關支援,這才解了侯爺的燃眉之急,說起來,咱們兩家也算是有所相交,還請小姐息怒,給我們解釋的機會,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錯事啊。”

秦璃看著巧舌如簧的吳家老太爺,眼神中的咄咄殺意幾乎噴湧而出,道。

“你還有臉同本小姐提起北鳴關的戰事?看來讓你引以為傲的長子在外麵幹的那些事,老人家你是一個字都不知道呢,也對,吳庸那個卑劣小人為了權勢出賣我父兄,趴在我定北侯府的身上吸血,至於你們一家,裝作無辜的趴在他的身上吸血,將你們的富貴榮華都盡數建立在我侯府的家破人亡上,如此,你還敢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敢說你們是清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