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知道!”

紅錦立刻舉手,躍躍欲試道:“如果小姐能將吳亮的家人從恒王的手中救出來,以恒王待吳亮的狠辣無情,吳亮怕是早就在心裏對他心灰意冷,隻要小姐稍加利誘,他定會心動,做出有利於我們的決定。”

秦璃含笑看著紅錦,然後又朝著藍琦道:“我知道這件事辦起來不容易,但事在人為,吳亮這個人我們可以想法子爭取一下,紀衡在京城裏紮根數年,盤踞頗深,想要將這樣的龐然大物撬動,我們的手中必須要有足夠多的王牌,這樣才能將他逼到死胡同裏。”

藍琦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應下來道:“奴婢明白了,奴婢明日就派人調查吳亮家人的動向,盡量想法子,將他的家人們救出來。”

秦璃一點頭,道:“如果這件事要辦,就一定要快,以免夜長夢多,發生狀況之外的事。”

藍琦立刻點頭應是。

就在菡萏院中主仆三人一片和諧相處的時候,忽然,門外的一聲驚呼就讓秦璃的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呀!三公子,您怎麽一身的傷啊?”

聽到這聲驚呼,秦璃雙腿都快軟了,紅錦趕緊上前攙扶她,藍琦亦是快步走到門口,奪門而出,不出片刻就將一身是血的秦林攙扶進來。

“三、三哥……,你,你這是怎麽了?”

看著受到驚嚇的秦璃,秦林趕緊出聲:“阿璃不用擔心,我身上的血並非是自己的。”

一邊說著,秦林就一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秦璃展示自己無礙,隻是,一不小心右手碰到左臂,當場就讓他發出一聲悶哼。

秦璃眼眶裏一直氤氳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滾落下來。

她趕緊上前扶著三哥,忙聲叫藍琦去將常大夫請來,“三哥不要亂動,你趕緊坐下,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讓自己傷成這樣?”

秦林看著左臂上的傷,想到在受傷時經曆的那一刻,不禁啐了一口,道:“如果不是大理寺牢房昏暗逼仄,我又怎麽可能會被那等奸邪小人偷襲成功?阿璃,我身上的傷真的無礙,不過是手臂上劃傷了一道,等會兒隨便包紮一下就能好,至於身上其他地方,當真是半點油皮兒都沒破。”

就算秦林再三保證,秦璃也堅持要等到常大夫來後仔仔細細查看了才安心。

常大夫幾乎是被風風火火的藍琦提著後領子拖到菡萏院的。

看著因為快速奔波而上氣不接下氣的常大夫,秦璃趕緊上前道:“有勞常大夫來為我三哥好好看看,他向來嘴硬,總是說自己無礙,實際上就算是真的受傷,他也不願意說出來讓我憂心,一切都有勞常大夫了。”

常大夫一聽是秦林受了傷,又見他滿身都是血,當場亦是驚了一跳,也就不再計較藍琦的一路拖拽,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快步來到秦林麵前查看,還不忘數落著他。

“你們兄弟三人,從小就沒一個讓我省心,以前總是說你性格老成,還算沉穩,怎麽今日也將自己折騰的如此狼狽?我看你們是誠心不讓老夫有個安穩的晚年可過,一天不嚇一下老夫,就跟老夫過不去。”

一邊數叨著秦林,常大夫還不忘一邊命令菡萏院伺候的下人趕緊端上熱水和幹淨的帕子。

在經過眾人的一陣手忙腳亂後,常大夫才擦拭著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小姐放心,三公子隻是手臂上一處重傷,老夫已經用針線縫上了,這兩天切記不要沾水、不要著涼便可,至於身上其他地方,不過是一些皮外的擦傷,抹點藥就無礙,剛才他那一身血衣,多是他人身上的鮮血濺到他身上的,瞅著嚇人,跟他倒是沒什麽幹係。”

聽了常大夫這麽說之後,秦璃高懸的那顆心才算是徹底落定。

她趕忙向常大夫行禮,答謝:“謝常大夫,這兩天還需勞煩您時常去三哥的院子為他換藥,您也盡管放心,我會看著他,不讓他又亂動起來,以免將好不容易縫起來的傷口又崩開了。”

秦璃這麽說,常大夫也算是安心了。

在又叮囑了秦璃幾聲後,就下去為秦林親自煎藥去了。

待常大夫離開,穿著一件白色單衣的秦林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都跟你說了我沒事,偏偏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這老常頭兒是看著我們長大的,隻要瞧見咱們兄妹幾人傷風感冒都會一通數落,瞅瞅,又被他說了,隻怕接下來這幾日,我的耳邊都別想清淨。”

想到常大夫的嘮叨勁兒,秦璃就忍著笑,從紅錦的手中拿起三哥的披風,親自為他披上,道:“都受了傷了,還不知道仔細著自己的身子骨,外麵都下雪了,就算房中暖和,你也不能穿的如此單薄,剛才常大夫可是說了,不能讓你著涼,三哥,你以後若是想要少聽些常大夫和我的嘮叨,那就別讓自己生病,更別讓自己受傷,不然,我們二人一人站你一邊,煩死你。”

秦林見秦璃剛才被嚇白的臉色總算是有了點血氣,就寵溺的在小妹的頭上摸了一把。

然後攏緊身上披風和秦璃坐在一處,猜到她心裏想要問什麽,就直接告知給她了,“你不用多想,剛才你沒有聽錯,我這身上的傷的確是從大理寺的牢房來的,今日傍晚,有人竟然冒充獄卒混進了大理寺的牢房,妄圖對父親不利。”

一聽這話,秦璃再度緊張:“那父親呢?他可否受傷?可否無恙?”

秦林拉住了秦璃冰涼的小手,道:“有你三哥我在,難道還真能讓父親受了傷不成?如果不是我貪心,想要抓活的,就對那幾個小賊下手輕了些,也不會讓他們找到機會傷了我這一刀,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還是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說著,秦林就站起身,在自己剛才被換下來還未來得及拿出去丟掉的血衣中一通翻找,很快就從裏麵找到了一個精致的木牌,並將木牌送到了秦璃的手中。

秦璃接過巴掌大的木牌,伸手一看,眉眼立刻一沉:“林府!”

“沒錯,就是咱們京城的那座林府!”

秦林長歎一聲,道:“阿璃,看來在這京城裏,不僅有恒王想要對父親不利,就連繼後那邊,也妄圖對父親動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