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優見秦璃的態度有所軟化,趕緊繼續陪著笑,說著好聽的話。
“一切都是誤會,誤會,這樁生意若是能夠達成,不管是對沈家來說,還是對幾位大人而言,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既然大家夥兒還是有意願繼續往下談,那我們就不要再疑東疑西,將一切都開誠布公出來,爭取達成這項合作,小姐,咱們還是不要站這裏,您繼續上座。”
秦璃看了眼很會把控氛圍的梁優,對此人還真有幾分刮目相看。
隨著他的動作,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趙崇山算是看出來了。
眼前這位侯府的嫡小姐著實是一根小辣椒,甩起臉色來,連齊儒她都不放在眼裏,不愧是京中的貴女,一般人還真不被她放在眼裏。
想到剛才齊儒對她小心賠罪的樣子,趙崇山就忍不住坐在一旁笑著奚落,道:“梁管事本就是我們深信的人,秦小姐又是梁管事的主子,我們自當以禮相待,齊大人倒是厲害,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就說惱了人家,若不是秦小姐大人大量,隻怕這個時候,某些人已經闖下大禍,果然,人老了,膽子就小了,但若是沒有這樣的魄力,又何必將自己卷進來呢?!”
齊儒原本就在秦璃這裏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叫他頗有些沒麵子。
沒想到這個趙崇山更是會給他添堵,竟然敢當眾嘲笑他?這樣的卑劣小人,還真是讓他不齒。
“趙大人倒是挺會事後諸葛的,剛才本官同秦小姐說話的時候,你怎麽像個啞巴似的憋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說本官人老了,膽子小,要我說,在這雅間裏,膽子最小的、最貪生怕死的那個人,就是你,趙崇山!”
趙崇山見自己被點名道姓,氣的扶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朝著齊儒對罵:“齊儒,你少在這裏給我禍水東引,剛才若不是梁管事站出來向秦小姐說好話,人家願意留下來理會你嗎?明明是你差點闖下大禍,現在卻又厚著臉皮不認?甚至還想栽贓給我,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在戶部當值是不是專門練了自己的臉皮厚,所以,才敢大言不慚的在這裏胡亂叫囂,簡直就像一隻瘋狗。”
“趙崇山你說什麽?你敢咒罵本官,你這是犯上!”
“我就犯上怎麽了?比起你剛才闖下來的禍端,我對你出聲警告,那也是為了你好,正所謂忠言逆耳,你不願意聽,那是你自己的事,但若是你敢壞了事,就算是你想要倚老賣老,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趙崇山!你竟敢——!”
眼見著這二人又要掐架起來,梁優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終於,他再也控製不住,朝著兩位爭吵的大人吼了一聲:“你們夠了沒有?今天我們來此,是為了看你們二人吵架嗎?若是你們不願意促成此事,大可以現在離開,以免留在這裏,徒添笑話。”
聽見梁優的怒斥,齊儒和趙崇山這才紛紛停了下來,然後互相狠狠地刮了彼此一眼後,紛紛轉過身,大有一副互不理會的架勢。
秦璃坐在一邊,當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尤其是在瞧清楚這二人嫌隙甚大後,借著喝水的空檔,朝著身邊的薑成和胡姚娘瞥了一眼,在這二人的眼中,她瞧見了與她一般無二的隔岸觀火的笑容。
梁優見這二人總算是住嘴之後,訕笑著看向秦璃:“真是讓小姐看了笑話了,其實二位大人平日裏關係挺好的,就是在今天二人紛紛上了火,這才產生了口角,相信等事後,將一切話都說明白了,兩位大人也就解開心結了。”
秦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我能理解,就比如說我與幾位兄長的關係,平常時間偶爾見到了,也會小打小鬧一陣,就算是血親都會偶有翻臉,更何況隻是同僚呢,隻是希望二位大人能夠在今日心平氣和,畢竟,我們要談的事,才剛剛開始。”
齊儒雖然在心裏氣極了趙崇山這根攪屎棍子,但麵對秦璃,他還需要保持冷靜。
是以,他在深吸了幾口氣後,強壓著心底的不悅,看向了秦璃:“今天真是讓秦小姐看笑話了,不過還請小姐放心,隻要小姐能夠拿出我們想要的價錢,這鐵礦的開采權,必然是屬於小姐你的,至於本官與趙大人之間的誤會,本官會找時間找趙大人說明白,絕對不會因為我們二人私下的情緒,而連累了這件事。”
秦璃笑笑,看向依舊冷沉著一張臉的趙崇山,同齊儒道:“齊大人既然開了口,我自然是信服大人的,在梁管事同我說起這鐵礦開采權的時候,就提到了你們所提的價格,整整一百萬兩黃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就算是以現在沈家的財力來說,想要一次性拿出來,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就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三位大人聽一聽,不知可行?”
聽見秦璃此言,包括梁優在內的三位戶部官員立刻豎起了耳朵,齊齊看向秦璃。
秦璃繼續道:“我分別分四次將錢款交給三位大人,喏,眼下你們麵前的兩個錦盒裏的銀票,加起來就有十萬兩白銀,這是我的定金,我知道,這十萬兩定金跟我們早就說好的那筆數字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麽,所以,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直接向三位大人要了那鐵礦開采權的文書。”
“我要用十萬兩白銀,買三位大人一個承諾,就是請三位大人答應隻要我將一百萬兩黃金交給你們,你們定會將大梁的鐵礦開采權一事交給我,如此,也算是公平。”
聽到秦璃這話,齊儒還有些不敢相信:“小姐當真隻是先要我們一個承諾嗎?”
秦璃笑道,“三位大人是梁管事找來的,有梁管事作為中間人,我自然沒有過多的顧慮,再說了,也是我先無法一筆拿出一百萬兩黃金交給大人們,自然也無法厚顏的要求大人們現在就將開采權交給我,我們做生意的,講究銀貨兩訖,隻要我湊夠錢,你們就將開采權交給我,如此,才算是公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