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哄堂大笑。

原本就不齒曹芷歡行徑的眾人更是借著這個機會,指著她嘲笑出聲。

“被秦小姐這麽一提醒,好像曹家的過去確實上不得什麽台麵,原來曹駙馬能入長公主殿下的眼被點為駙馬,還是沾了祖上的光,畢竟能成為名伶的人,相貌嘛,應該都是不俗的。”

“沒錯,曹家靠著裙帶關係在京中立了足,聽說長公主殿下當初進了趟宮,還為曹家人求了幾個可有可無的官職,也算是讓他們在京城裏有了一席之地,可沒想到,這曹家才剛剛發達幾年,曹家的小姐就敢在外麵頤指氣使起來,還敢拉住曹家的牌子在外麵張揚,她也不想想,在這遍地都是貴人的京城裏,曹家又算得了什麽?還不都是為了給長公主殿子可是定北侯府家的小姐,秦小姐更是皇上欽賜的未來魏王妃,曹家小姐敢在這個時候來鬧場,分明就是不給未來魏王妃顏麵,來打魏王臉的,嘖嘖嘖嘖……大家且看著吧,接下來,可是有好戲可看了。”

“這位曹小姐以前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今天,竟然還跑到了如意樓中使她的厲害勁兒,如今撞上了同樣不好惹的秦小姐,這二人到底誰更勝一籌,馬上就要見分曉,沒想到來參加一趟品酒會,還能看到這樣的好戲,今天也算是來值當了。”

曹芷歡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臉色變了又變,當真是難看至極。

這些年她在京城裏混的風生水起,很多人看著長公主殿下的顏麵,都要禮讓她三分,自然也就讓她漸漸淡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今,曹家不堪的過去被秦璃當眾捅出來,無疑是將遮蓋在她身上的遮羞布扯掉,當場就讓她惱羞成怒,將秦璃視為最痛恨的眼中釘。

她氣急敗壞,朝著周圍指著她議論的尋常百姓們發脾氣,“你們這群刁民,也敢在這裏議論皇家的人,我看你們都不想活了,要是再讓我聽見一句,你們敢說我叔父的話,誹謗我曹家的言行,小心你們的舌頭和腦袋。”

看著如此疾言厲色的曹芷歡,尋常的百姓們還真被她的厲害勁兒給恐嚇住,頓時,議論的聲音立刻就小了不少。

朱慧然站在秦璃的身邊,自然是將曹芷歡頤指氣使的樣子看的一清二楚。

她雙臂抱胸,嘲諷的朝著曹芷歡開口,“阿璃,我剛才聽見了什麽?曹小姐剛才說了一句議論皇家的人?我沒聽錯吧,他們曹家算是哪門子皇家?還真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呢。”

秦璃似笑非笑的盯著曹芷歡那張氣的扭曲的臉,回答著朱慧然的問題,“可能在她看來,曹駙馬入了長公主殿下的眼,他們曹家人就跟著一起雞犬升天,成了皇親國戚了,隻是,這裙帶關係的皇親國戚,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

朱慧然故意大著嗓門,居高臨下的看向曹芷歡,“原來這就是你曹芷歡這些年敢在外麵胡作非為的底氣?覺得自己是皇親國戚?哈哈哈哈,真是笑話,曹芷歡,你敢隨我去見一見真正的皇族人嗎?讓他們好好地斷一斷,你們曹家,算不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到時候,你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也是不遲的。”

曹芷歡被朱慧然的話氣的氣息不順,顫抖著手指,怒指向朱慧然,“你個賤人,當初在長公主殿下舉辦的簪花會上,你就敢對我出手,如今,你更是敢在這裏詆毀我,你莫不是以為身邊有秦璃給你撐腰,我就真的拿你沒了法子嗎?”

朱慧然看著惱羞成怒的曹芷歡,臉上的笑容不變,道:“哎?這好端端的,怎麽就張口罵人了呢?你們‘皇親國戚’難道就是這樣的素質嗎?”

朱慧然此話一出,立刻又引來一場哄堂大笑,眾人幾乎是將所有的看好戲的奚落都落到了曹芷歡的身上。

秦璃也在此刻恰當的開口,道:“曹小姐剛才那番話,還真是冤枉我了呢,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可不是朱小姐後台,因為朱小姐根本就不需要我來做她的後台,朱小姐的父親可是兵部侍郎,又是天子近臣,手中掌握著實權,這樣的千金小姐何須我來給她當靠山呢?尤其是在收拾你的時候,更是不需要我來出手,朱家的任何一個人拎出來,都是你們曹家人拍馬難及的。”

曹芷歡眼見著秦璃與朱慧然一唱一和給她玩難看,想到恒王交代她的事,她的心中就是一片焦急。

這可是恒王第一次拖她辦事,何況,恒王殿下也說了,如果這件事辦的好,將來她可是有機會去接觸他的,考慮到自己未來的幸福,就算是眼下咽不下這口氣,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同眼前這二人逞口舌之快,她必須要想辦法,先辦成恒王殿下交代的事才行。

所以,再開口時,曹芷歡明顯換了策略,直接衝著秦璃,道:“不管怎麽說,今日我也是拿著你們如意樓發出去的請帖前來參加品酒會的客人,如今,你們如意樓的人將我堵在了門口,讓我受盡他人的指點,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說著,曹芷歡就亮出手中的請帖,故意在眾人麵前晃了晃,繼續道:“如意樓開門做生意,竟怠慢自己上門的客人,這不是殺熟又是什麽?秦璃,我就要你一句話,今天,你要不要我們姐妹幾人來參加如意樓舉辦的品酒會,如果你真想仗著如意樓背後主子的身份將我們攆走,我們自然也是沒有法子,隻能乖乖配合,誰讓如意樓現在生意好,不缺我們幾個熟客呢。”

朱慧然一聽這話,就知道曹芷歡這是在故意誅心,當場就氣的猛喘了幾口氣,看向秦璃,低聲道:“阿璃,莫要上她的當,直接將她這個不懷好意的東西攆走,她這下還聰明了,竟然以客人的身份自居,但就算她是客人又如何?如意樓不做她的生意,難道她還敢在樓中撒潑打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