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旭見長女如此自信,還是不放心地追問道:“可若是家裏有人,在外麵中了毒,趕不回來找你解毒,怎麽辦?”
江玉瑤自信地開口:“那不會,家裏上至各房的主子,下至各房的下人,都有抗毒之體,哪怕在外麵中了毒,也不會有事,父親,我行事隻會提前防範於未然,不會臨時抱佛腳。”
她這話並非假話,從上都回來後,家裏吃水的水井裏,她投過一顆抗毒果,此果也是上古奇珍,可令人擁有抗毒之體,但效果是一次性的。
江振旭見長女自信滿滿,便放下心來,他相信長女不會拿家裏人的性命撒謊。
見江振旭信了,江玉瑤便起身道:“父親,關於家裏人不會中毒的事情,還請父親替我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說。”
“你放心,為父絕不會告訴旁人。”江振旭信誓旦旦地保證。
江玉瑤卻重重歎了口氣:“但願吧,也不知道我是藥王傳人的身份,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她這樣嘀咕完,便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並沒有就此事,揪著要江振旭給個交代。
而江振旭也因為這話,不自覺想起當初為了勸服文韻,將長女的秘密,全部告訴文韻的事情。
但他又立刻否定文韻會出賣長女這一可能性,畢竟文韻也沒機會接觸毒王一脈和張家的人……
不對,文韻當初就是張家攻略的目標,雖說去年錦翎衛已經拔除張家細作的據點,將張家細作一網打盡。
但誰也不能保證張家不會再派新細作到寧州,想到這個可能,江振旭心中再難平靜,於是中午沒回後院。
江玉瑤吃完午飯,得知文韻派到二門處的丫鬟,撲了個空,並沒有等到江振旭,不禁好心情的勾了勾唇,顯然她上的眼藥,還是有點用的。
到了晚上,江振旭下衙被文韻再次派到二門處攔人的丫鬟,請到仙蘭院。
“給爹爹請安。”江玉琬乖巧地行禮叫人。
江振旭的目光落在愛女的光頭上,有些不適應,忙移開視線道:“免禮吧,身體沒事吧!”
“沒事,謝謝爹爹關心。”江玉琬就算身上仍舊酸疼,也不敢說,生怕引起誤會,最後倒黴的還是她。
江振旭點了點頭,看向文韻道:“你特特派了人在二門處等我,有什麽事?”
文韻拉著江振旭在桌前坐下,一邊為他倒酒,一邊笑盈盈地開口:“是琬兒想老爺了,另外我也有事與老爺商量。”
江振旭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裏,並問道:“商量什麽事。”
文韻在江振旭身邊坐下,小意溫柔地開口:“這次多虧大姑娘,我們琬兒才能平安回來,所以我想送一份禮給大姑娘,老爺覺得送什麽禮物給大姑娘比較好?”
江振旭想了想,才開口:“玉瑤手裏不缺金銀珠寶,好藥材更是不缺,你女工好,親手給她做點什麽吧,心意最重要。”
“好,我聽老爺的。”文韻笑著應下,忍了又忍,才將打探江玉瑤中午去書房說了什麽的心思壓下去。
一家三口,在沉默中用了晚飯,江玉琬很識趣地告退離開。
而江振旭因為文韻沒有有目的地打聽什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文韻一央求,便留宿在仙蘭院。
與此同時,曾經屬於大興的西昌衛,如今西遼的王都,平南王府前院書房,平南王張誌軒,臉色十分不好看的,跟屋裏另一位一身黑衣的老者道:“毒王前輩,請你過來,是我剛剛收到威州衛那邊傳來的消息,毒公子及我派過去一隊暗衛隊,在約定的時間內,並未出現,他們很可能全部死於江玉瑤之手。”
“威州衛那邊已經派出人手,前往西山確認,後天才有消息傳回。”
聽到這個消息,毒王並沒有動怒,相反眼中閃著興奮的光道:“沒想到藥王一脈出了個天才,王爺定要想辦法,不計一切代價,活捉江玉瑤,隻有她落到我們手中,我們的毒攻計劃才能順利實施。”
張誌軒自然明白毒王的意思,忍不住跟著感歎道:“原以為藥王一脈斷了傳承,誰知道先藥王不聲不響地,竟培養了這麽一個妖孽傳人,導致咱們的毒攻計劃,不得不擱置下來。”
“不過前輩放心,我已經給威州衛那邊傳話,不計一切代價,活捉江玉瑤。”
毒王很滿意張誌軒的上道,摸著雪白的胡子道:“那我就等著王爺的好消息,若沒有別的事情,老夫人便回去煉藥。”
張誌軒忙恭敬地將人送出書房,目送毒王的身影消失,他喚了下人讓準備馬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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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衛,經過多次水下運輸,蕭長熙終於將當初帶到南山,用於火燒糧倉的物資全部運進威州衛。
同時前來支援的士兵,也通過水下通道,悄無聲息地潛進城中。
蕭長熙計劃晚上,實施火燒糧倉的計劃。
與此同時,接到蕭長熙秘信的秦指揮使,在入夜後,下令攻打西遼軍鎮,以秦瑾為先鋒。
秦瑾有江玉瑤友情提供的迷香,她將迷香藏在箭頭中,箭頭燃火射進軍鎮之中,迷香通過燃燒,藥效揮發出來,放倒近一半的西遼兵,兩座軍鎮,輕而易舉地被拿下。
兩座軍鎮丟失的消息,還沒傳到金州衛,金州衛四處糧倉相繼起火,鎮守金州衛的西遼三王爺,調動大部分兵力往四大糧倉滅火。
而蕭長熙此時,已經帶著手下的精銳,潛到東城門,悄無聲息的將守門的將士,全部抹了脖子。
除了最初跟隨他潛到金州衛的十二精銳,其餘的精銳,聽從蕭長熙的吩咐,換上西遼士兵的衣服,隻在胳膊上係白色布條以示區分,便散到城中各處,趁機製造混亂。
等西遼三王爺,將四處糧倉的火滅掉,正要下令嚴查糧倉失火的原因,便接到大興的軍隊,攻入城內的消息。
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大興的調虎離山之計的三王爺,果斷讓心腹回指揮使府,保護他的妻兒轉移,而他自己則帶著士兵們迎戰大興士兵,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盡量為妻兒爭取到更多逃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