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陽是真的喝醉了,自從幾個保鏢把他安頓在**休息,他就一直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傭人已經幫他換好了衣服,隨身物品包括手機都放在床頭櫃上。
溫然靜靜地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接著又輕聲問道:“睡著了嗎?”
溫向陽沒有回答,睡得沉沉的,根本不知道溫然已經走到床頭櫃旁邊,手已經碰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溫向陽呼吸間噴出濃濃的酒氣,而溫然壓抑著顫抖,很快便輕輕拿走了他的手機。
外麵已經是淩晨三點了,不知為何卻忽然下起了大雨,一時間狂風大作。
溫然看著外麵天地一片混亂,她手中握著溫向陽的手機,可不知為何,此刻的溫然卻猶豫了。
看著**的溫向陽,溫然不得不承認,她和溫向陽還是長得有些相像的,可是那又如何,在溫向陽眼裏溫然始終是溫黎對他不忠的證據。
溫黎是愛溫向陽的,不管溫向陽對她做了多過分的事,溫黎都是愛他的。
否則,溫黎又怎麽會時隔二十幾年了還留著那枚戒指,溫黎又怎麽會教溫然打開那個暗格的方法。
隻是,溫黎終究是愛錯人了,溫向陽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溫黎。
想著,溫然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後便將手機摁亮,隨著數字一個個被按出,溫然輕聲說道:“媽媽,我要為你報仇了。”
溫然撥通了警局的電話,沉著地報了溫向陽的地址,聲音很平靜地說道:“他叫溫向陽,殺害了我的母親,並且綁架了我,以此來索要贖金。”
電話掛斷後,溫然將溫向陽的手機放回了原處,當下她隻覺得心裏無比空曠,一切應該都要結束了吧?
小夏在門外等著,溫然打開門木然地走了出來,臉上血色全無。
見狀,小夏疑惑地上前扶住溫然說道:“你怎麽了?臉色好差!”
可溫然看看小夏卻突然笑了,她現在整個人都如遊魂一般,隻能任由小夏扶著晃晃****地走到客廳沙發那裏坐了下來。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你不睡覺嗎?可要注意你肚子裏的孩子。”
可溫然卻定定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她在等著,等著結局的到來。
……
警察在一個小時後趕到了,別墅外響起的雜亂的警笛聲像是在催促著結局的到來,別墅裏的人都慌成了一片。
很快便有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拿著警官證走了進來,見到客廳坐著的溫然,有個女警官走上來問道:“是你報的警?”
“是的。”
“好的,請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就在這時,本應該還在大醉中的溫向陽也好像被雜亂的警笛聲吵醒了,隻見他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走出來看著周圍的一片混亂大喊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見狀,後麵進來的兩個警察冷著臉走上前將警官證展示了一下便公式化地說道:“有人向我們舉報你綁架勒索,請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放屁!”
溫向陽暴怒著朝著警察爆了句粗
口,接著又看見冷冷站在一旁的溫然,突然間溫向陽像是明白了些什麽一樣。
當下便想朝著溫然衝過來,可半路中卻被眼疾手快的警官製服住,而溫向陽卻還是朝著溫然大喊道:“她說謊!什麽綁架!她是我女兒!”
聽著溫向陽的喊叫聲,溫然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又將剛剛從房間裏拿出來的文件衝著溫向陽揚了揚,語氣很是嘲諷地說道:“你殺了我媽媽,你憑什麽做我父親。”
溫向陽看著溫然手中的文件,心中更是大叫不好,當下心中也好像是知道了些什麽,怪不得抓她那麽容易,怪不得陸靳宸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行動。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當下溫向陽更是雙眼通紅地瞪著溫然狠狠地說道:“那是她該死!是她該死!”
溫向陽幾乎是在癲狂中被兩個年輕的警官押走了,同時別墅中的幾個保鏢保姆也都被帶去了警局協助調查。
而這一夜,也在雜亂的警笛聲中結束了。
……
陸靳宸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警局,而溫然也剛好做好了筆錄出來。
就在看到溫然的一霎那,陸靳宸幾乎是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寬大的胸懷將溫然環抱住,可一時間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溫然被陸靳宸抱在懷中,熟悉的氣息環繞著她,不知為何這幾日所有的委屈與擔憂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溫然第一次回抱住陸靳宸,眼淚打濕了他的胸膛。
“一切都好,一切都過去了。”陸靳宸用他那低沉的聲音安撫著溫然。
……
在陸靳宸的幫助下,溫然不需要在警局多待,很快陸靳宸便帶著溫然回到了家中,走之前溫然向警局提供了手中的證據,而警局這邊迅速展開調查。
由於事關襄城最有影響力的陸氏集團,警局那邊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將案子查了個清楚。
不過三天就抓到了相關的人找到了更多證據,而就算是這樣,警局的局長還是親自給陸靳宸打了電話致歉,說自己監管不嚴才讓陸太太被囚禁了那麽多天。
而就在溫向陽落網後,溫氏的危機也很快解除了,溫氏以前那些鬧著要跟溫氏解除合作的企業,如今卻是一個個死皮賴臉地要重新跟溫氏合作。
按照盧灰的話來說,這些大老板們就是,“不要臉!”
後來,也不知被誰爆出來溫向陽入獄的消息,一時間,昔日影帝今陷牢獄占據了各大娛樂報紙頭條。
而作為溫向陽的女兒,溫然也無奈被提起,雖說有陸靳宸幫著壓住了大部分關於溫然的新聞。
可越是這樣滴水不漏卻越能引起群眾的好奇心,而媒體們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全城關注的新聞。
於是,陸家與溫家兩家周圍都埋伏著大片記者,就等著溫然現身了。
可陸靳宸在經曆了這樣一場風波後自然是不會再讓溫然一個人出門了,幹脆便以溫然現在需要靜養為由將讓溫然待在家中好好“靜養”。
而關於溫向陽的案子,進程在一點點加快。
溫向陽被關在
警察局裏,剛開始幾天還一直在鬧著要找律師,可後來就漸漸沉靜下來了。
而他要見的律師也表示抱歉,溫向陽身上背負的罪名太多了,再好的律師,即使擁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見得對他能有什麽幫助了。
這麽多年,溫向然做了什麽事情,他自己心裏也是有數的。他是一個狂傲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
可是他溫向陽卻也是個不會服輸的人,他不信他會死,他總覺得自己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他這樣想著,卻忽然有一天夢到了溫黎,夢裏的溫黎總算不再那麽冷淡了,她微微笑著問他:“這麽些年,你還好麽?”
夢裏的自己沒有說話,可溫黎卻繼續說道:“別再犯錯了,悔改吧。”
接著,溫黎便轉身走進了一片火海。
當下,溫向陽便急了,連忙大叫著:“溫黎!溫黎!”
等溫向陽從夢中驚醒時,他滿頭大汗,陰翳的眼眸中卻閃現了一絲慌亂,也不知是因為對溫黎的愧疚還是害怕。
……
案子終於有了最終進程,看著警局寄來的那份文件,溫然總覺得渾身不安,她看完後,就放在書房裏,許久都沒有再碰過。
最近,她總覺得心神不寧,而陸靳宸為了讓溫然舒心一點從公司忙完回來,都會帶著她去家裏的小花園裏散散步。
季節更替,花園裏的花兒開了不少,樹葉更加蒼翠了。
看著花園裏的花,溫然低下頭,微笑著摸了摸地上種著的一片桔梗緩緩說道:“我媽在世時,很喜歡這種花。”
陸靳宸微微一笑,溫然如此溫柔的樣子他很喜歡,隨即也就附和著說道:“很漂亮。”
聽言,溫然也繼續沉迷在自己的記憶中喃喃道:“她說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的花。”
當下陸靳宸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隨即便扶著溫然站了起來,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
想了想,陸靳宸也隻得安慰她道:“都過去了,沒事了。”
可溫然此時眼裏卻已經蓄滿了淚水,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你沒有做錯什麽,錯的不是你。”
聽言,溫然將頭緩緩地靠在了陸靳宸的肩頭,她沒有告訴他,昨天晚上她夢到了溫黎,夢中的溫黎竟然是她年輕的時候。
她看著溫黎站在一片桔梗旁邊,輕輕笑著說:“這花好漂亮,我會喜歡一輩子。”
而第二天,溫然就重新擬定了一份新的文件,文件最後,認真的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讓陸靳宸送去了警局。
同時,溫然也拿出了之前在溫向陽的別墅時弄到了溫向陽的頭發,同時也拿了自己的頭發交給陸靳宸,讓他去幫她證實一件事。
她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她還是為溫向陽求了情,溫然覺得這或許也是溫黎的意思。
與其讓溫向陽就這樣被判處死刑,倒不如讓他活著好好反思他對溫黎所放下的錯,而且有一件事,她必須去證實。
她要洗刷溫向陽強行按到溫黎身上的恥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