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複這些人,平常就愛對長得不錯的女孩子糾纏不清,秦不晚不是沒有見過他們的惡劣。

“低度酒罷了。”周複見她沒伸手接酒杯,指向幾步開外的酒侍應手上的托盤:“要不然你自己重新拿一杯?”

秦不晚看著周複,沒接他手上的,重新拿了一杯新的過來。

隨後,一口氣喝光了杯中酒,冷冷反問道:“可以了嗎?”

周複挑了下眉。

“收款碼給我。”秦不晚繼續道。

“不用。”周複訕訕道。

秦不晚沒等他說完,徑直搶過他手上還沒鎖屏的手機,直接掃了六十萬過去。

“好了,多給你十萬,不用謝。”她將手機丟回到了他的懷裏。

說罷,轉身便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哎!你別走啊!”周複追在了她的身後。

秦不晚就知道,周複追著她準沒好事。

她避開了周複伸過來扯她的手。

沒走幾步,剛好碰上朝她迎麵走來的宋曦。

兩人麵對麵碰上,宋曦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確定她沒事兒,先朝她客氣打了聲招呼:“秦小姐,今天未婚夫沒有陪你一塊兒來嗎?”

“沒有,我是陪奶奶過來的。”秦不晚回了她一個禮貌的笑。

“是吧?我也是陪著應酬。”宋曦笑著回道:“反正,我倆都沒有同伴,不如一塊兒?”

秦不晚看得出,宋曦是帶著善意來的。

而且那晚徐南鶴對她用強的,確實也是宋曦替她解了圍,她還沒謝謝她。

她想了想,點頭回道:“行啊。”

宋曦隨即伸手挽住了秦不晚的胳膊,將她扯到自己身旁。

轉身間,她朝周複狠狠剜了眼。

宋曦現在是傅雲商的人,周複這群人自然不敢惹,隻能眼睜睜看著宋曦將人帶走了。

慈善晚會預計的開場時間是六點整,現在五點五十幾分了,不遠處的會場中心,已經人流聚集。

宋曦拉著秦不晚往那兒走去,一邊道:“我剛聽他們說啊,六點會有一個開場舞環節,誰競價最高,就能和自己的女伴跳今晚的開場舞,這個錢是要全部捐給先心病慈善會的。”

“也不知道會是誰能拍下。”

“那是有點兒意思。”秦不晚反正是跟老太太一塊兒來的,沒有男伴,純看熱鬧。

兩人站在人群之中,等著競價開始。

就在這時,秦不晚忽然瞥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身影。

徐南鶴西裝革履盛裝打扮,正站在不遠處徐家老太太身旁,低頭跟老太太正說著什麽。

“咦,你不是說徐南鶴沒來嗎?”宋曦也看見了,有些驚訝。

“不知道,伯母說他出差了。”秦不晚忍不住皺眉。

她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肯定是傅韻儀早上時對她撒謊了!

與此同時,台上競價已經開始。

“五百萬。”徐南鶴那兒,第一個舉牌道。

他舉牌的同時,也發現了站在角落裏的秦不晚,盯住了她。

徐南鶴不是卡已經被停了嗎?!

秦不晚心裏這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五百五十萬。”

“六百萬。”

“六百二十萬。”陸續有人在加價。

“八百萬!”徐南鶴等了兩分鍾,再次參與競價。

“八百八十萬。”

“一千萬!”徐南鶴的提價都是百萬起步,一開口,就會讓周圍的聲音沉寂許久。

他始終在盯著秦不晚這邊,目光強烈。

秦不晚有些站不住了,她不想待在這兒。

很顯然,徐南鶴就是衝著她來的!

今晚的開場舞,看來徐南鶴是勢在必得,但她卻不想跟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共舞。

難以想象,那會有多令人惡心!

她斟酌了下,朝身旁宋曦道:“我有點兒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你怎麽了?”宋曦隨即回過頭來,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眼。

“就是……有點兒惡心,頭有點兒發暈。”她回道。

雖然宋曦明白她可能是想躲開徐南鶴,但傅雲商交代過了,她得保證秦不晚的安全。

她仔仔細細又盯著秦不晚的臉看了幾秒。

秦不晚畫的是淡妝,此刻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透出,看著像是喝醉了的感覺。

“喝醉了嗎?”宋曦伸手扶住了她。

“可能是。”秦不晚點點頭道:“我不會喝酒。”

她有一半是裝的,但她此刻也確實有一點兒不舒服。

她不怎麽會喝酒,即便是低度雞尾酒,也喝不了幾杯。

也許是剛才那杯喝得太猛了的原因。

“兩千萬第一次!”那邊,競價已經到了膠著的環節,台上主持人激動地喊道:“還有誰更高嗎?”

秦不晚扭頭朝徐南鶴那兒看了眼,果然是他出的價。

“兩千萬第二次!”

趕緊跑。

秦不晚腦子裏隻剩下這三個字。

她死也不會跟徐南鶴在眾目睽睽之下同台共舞!

“三千萬。”就在這時,不遠處角落裏,有人淡然開口道。

秦不晚順著眾人視線望了過去。

傅雲商正懶散地坐在最邊角的沙發上,保鏢替他舉著牌子。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西裝,略有些寬大,上衣紐扣是扣著的,裏麵沒穿,真空的,一道深V一直拉到胸口以下,胸肌和腹肌在衣物的遮擋下,行動間若隱若現。

旁人這麽穿,或許會顯得油膩,撐不住,然而傅雲商穿在身上,卻顯得異常和諧。

甚至有些……勾人。

秦不晚隻看了一眼,便下意識收回了視線。

她的臉原本就有些發燙,此刻,更燙了。

另一邊,徐南鶴的眼神卻有些冷峻。

按理說,傅雲商今晚的女伴是宋曦,但很顯然,傅雲商此刻跟他的較勁,絕不是為了宋曦。

如果被傅雲商拍下這支開場舞,恐怕,待會兒他身旁的人就不是宋曦了!

“三千五百萬。”他冷冷盯著傅雲商,再一次競價。

傅雲商朝他笑了笑。

“五千萬。”

徐南鶴不禁擰緊了眉頭。

傅雲商是瘋了吧!

叫價兩千萬的一支開場舞,已經是聞所未聞了!

因為這支開場舞是毫無實際價值的,彩寶競價,至少可以拿到一些基本對等的回報。

他是為了挽回秦不晚,所以才故意在眾人麵前競價到兩千萬,同時也是向眾人宣告,秦不晚在徐家的地位從未動搖過!

“六千萬!”他沉默良久,再一次叫價。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天他必須拿下這支開場舞!

而傅雲商盯著他,淡然的姿態,如閑庭信步。

“八千萬。”

“老天……”周圍一片嘩然。

這兩個男人都在發什麽瘋呢!八千萬!幾乎都能拍下這次展覽的小半展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