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鬆開我!”秦不晚被掐得滿臉通紅,掙紮間摸到了身上斜挎著的小包,她一抬手狠狠將包砸向龍耀的頭。

龍耀被砸得腦子一懵,手上的力道鬆了些。

秦不晚正要趁勢掙脫,龍耀卻用更大的力道將她狠狠甩向了一旁的洗手台:“秦不晚,我看你今天是想死!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不姓龍!”

秦不晚的頭撞在了大理石台麵上,整個人的身子都癱軟了下來。

“龍耀……你碰我一定會後悔的!”她看著龍耀朝自己一步步走了過來,朝他咬著牙惡狠狠道。

“我看你嘴還能硬到什麽時候!”龍耀蹲在了她的麵前,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另外一隻手,粗暴地扯去了她小禮服外麵一層的薄紗。

秦不晚一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啊!!!”龍耀又是痛到一聲怒吼。

隨後,將秦不晚狠狠甩了出去。

秦不晚閉緊了眼睛,準備承受落地的劇痛之時,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穩穩托住了她。

下一秒,她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我看你才是想死!”

秦不晚愣了下,扭頭一看,傅雲商就跪在她的身後。

此刻他俊臉上盛滿了暴怒。

他小心翼翼將秦不晚放到了一旁,匆匆叮囑了句:“你等我一下!”

然而,此刻,秦不晚的腦子裏,隻剩下他那句:“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

他……這是什麽意思呢?

他又怎麽會在這兒的呢?他今晚明明沒有過來參加生日宴。

她回頭愣愣看向門口,容慎和沈川兩人就站在外麵,陳再再接過了那邊傭人遞來的衣服,匆匆走過來,披到了她的肩上。

“這邊太殘暴了,我們先出去。”陳再再看到那邊傅雲商一腳又是一腳,一拳又是一拳的,伸手擋住秦不晚的眼睛,朝她小聲道。

秦不晚被打得頭都是蒙的,陳再再扶她起來,走到外麵時,她腦子裏麵嗡嗡的,還是不太轉得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裏麵龍耀沒有再發出聲音,秦不晚看著滿手是血的傅雲商從裏麵走了出來。

“我去洗把手。”他走到秦不晚麵前,發現自己手上滿是血汙,朝她抱歉地輕聲道。

等傅雲商洗完手過來的時候,他們兩人身邊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很痛是嗎?”傅雲商看著她頭上一塊發紫的大包,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還行。”秦不晚想了想,回道:“就是有點兒暈。”

“我帶你回熙園去檢查。”傅雲商說完,伸手便將她打橫抱起。

秦不晚倒也沒有傷到不能自己下地走路的地步。

她想推辭,然而抬眼一看,傅雲商一臉凝重緊張的樣子,她也就下意識沒吭聲了。

上了車,秦不晚又想了想,朝傅雲商道:“也沒那麽嚴重,不用檢查。”

“你確定?”傅雲商回頭看了她一眼。

傅雲商親自開車,車上就他們兩人。

“對,我自己是醫生,我確定。”秦不晚點了點頭回道。

除了磕腫的那一塊疼得厲害,秦不晚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後遺症。

她沉默了幾秒,又道:“我想回自己家,不去熙園。”

因為,她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傅雲商。

一想到剛才他那句話,她就心慌的厲害。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心慌,反正現在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去你新家?”傅雲商皺了皺眉,反問。

“對,回新家,我昨晚已經帶了一點兒生活用品過去了,我明早還得上班。”秦不晚點了點頭,機械地回道。

說完,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傅雲商雖然不想讓她回去,但是,他尊重她的所有選擇。

他沒再說話,隻是開車的速度放緩了一些。

秦不晚打開了窗,將自己的胳膊擱在了車窗上,下巴擱在胳膊上,吹著外麵的涼風。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傅雲商亦是。

二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秦不晚家樓下地庫。

秦不晚買的房子還有一個超大的地下停車位,傅雲商的邁巴赫停在這兒,還寬敞有餘。

車子停穩了會兒,秦不晚猶豫著正要開口告辭。

回頭時,正好看到傅雲商十指關節處的擦傷,可見剛才他下手之重。

秦不晚越想把剛才那件事忘記,偏偏那句話,就越是在腦子裏麵不斷縈繞。

她坐在原處沒動。

正要開口,打破車內的沉默。

身旁,傅雲商忽然問她:“有想過學駕照嗎?”

秦不晚朝他看了眼,回道:“想學,但以前沒有時間也沒有錢,現在想學,也還是沒有時間。”

“那就不必學了。”傅雲商垂眸看著她,平靜地回道。

“以後用我的司機。”

秦不晚微微揚了下眉。

如果,她的聽力和理解沒有問題的話,他這句話,應該是在說,他想和她在一起。

“舅……”她猶豫了下。

“還叫舅舅嗎?”傅雲商心一橫,直接反問她。

他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是不願意給他機會嗎?

“你和南鶴都已經分手決意要退婚,我跟你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牽絆,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你還要叫我舅舅?”

這句話,是他前幾天就想對她說的。

憋了好幾天,真是難受得緊!

秦不晚聽他說了一大堆,徹底愣住了。

“可是我不叫你舅舅,叫你什麽呢?”秦不晚斟酌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反問道。

她叫了他這麽多年的舅舅,十幾年,哪兒是輕易能改口的?

“秦不晚,我今天就問你一句,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喜歡?”傅雲商深吸一口氣,又狠狠吐出,皺緊了眉頭問她道。

他傅雲商把這輩子最好的耐心,都用在了麵前這個女人身上。

偏偏他自己不爭氣,還要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