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的出場費你結一下。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一分一秒我都不想浪費在你身上。”我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了。

我的手機傳來了轉賬的信息,十萬塊。

蕭寒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

但這次,錢好像沒有平息我的憤怒。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牽扯我進來呢。

“蕭寒,我並不想做你的工具人,做你白月光的替身,你明白嗎?”

“我想做自己可以嗎?”我後麵的語氣都帶有些祈求。

“是嗎,顧念?你以前不也是這麽對我的嗎?”

“怎麽?受刺激都忘了就可以代表那些傷害都不存在了嗎?”蕭寒一臉諷刺地看著我,眼淚在眼圈打轉。

我有些懵了,“你什麽意思,蕭寒?”

“什麽叫我都忘了?”

“我忘了什麽?”

“你忘了什麽?當然是你最愛的人!”蕭寒一滴眼淚從右眼流下來,他的右眼有一顆痣。我很喜歡那顆痣,經常會偷親。

不知道為什麽,看蕭寒一臉受傷的樣子,我心裏有難以言喻地疼痛。

我把車停到了路邊,“蕭寒,你把事情說清楚好不好。”

“不好,你最好是一輩子想不起來,你要是想起來了,就會發現我現在對你的方式不及你對我的千分之一。”蕭寒努力恢複平靜。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蕭寒,如果我真的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會補償你好嗎?”我已經從駕駛位移到了後座,輕輕地撫摸著蕭寒的臉。

我從來沒有見過蕭寒掉眼淚,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這是你說的,你欠我的這輩子都補償不起了。你永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他很用力地抱住我,仿佛害怕他一鬆手我就會離開一樣。

我知道,從蕭寒這裏我是得不到我到底消失了什麽記憶。這件事和我上一世的死有關嗎?還是說我上一世的死就是因為丟了這段記憶。

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們倆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五點了。天都快亮了。

但是我已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我隻想知道,我到底丟失了什麽記憶。

“你喝了那麽多酒,先去睡覺吧。”我對蕭寒說。

“嗯,陪我一起吧。”

我答應了,即便我並不想睡。但可能是因為他掉眼淚的緣故吧,我對他現在是格外的心軟。

蕭寒睡得時間很短,就隻有三四個小時,他還要去公司。

我打算等他走了,我在回去問問我爸媽,我到底丟失了什麽回憶。

他們應該是最清楚的。

蕭寒的車子發動聲音傳來,我迫不及待地下樓,讓司機送我回去。

我回家,發現他們並不在家,打電話我媽接了,“念念,爸媽現在又很重要的合同要談,過一會給你回電話啊。”

說完我媽就把電話掛了。

我坐在**,腦子一片空白。

靜靜地等在媽媽的回電,時間真的很漫長,半個小時,我好像過了一輩子。

“怎麽了,念念,打電話給媽媽是有什麽事嗎?”

“媽,我是不是失憶過?”

我媽明顯停頓了,聲音哽咽地說道“你……你聽誰說的?”

“媽,我聽誰說的並不重要,我隻想問我到底有沒有失憶過?”

我媽過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媽,你為什麽不說話?”

我媽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念念,你衣櫃的角落裏有一個保險櫃,你打開它,你就知道你失去的記憶了。”

我沒有和我媽接著講下去,我迅速掛了電話。

我跌跌撞撞地走向衣櫃地角落裏,果然看見了一個落了灰的保險櫃。

我有些不敢打開它。

哪怕真相就在麵前,我卻不敢麵對了。

但我知道,這是我必須要知道的。

我雙手顫抖的打開了保險櫃,裏麵是一個日記本。

我小心翼翼地日記本拿出來,裏麵的零星照片也都掉了出來。

照片看樣子有些年了,裏麵是高中的我,旁邊的男生很陌生,但很眼熟。

我的頭陣陣地疼痛。幾個片段一閃而過。都是和這個男生的。

緩了一會,我打開了日記本,第一頁就是

“今天我終於和趙秋陽在一起了,我們已經認識十五年了,他今天和我表白了,我很開心,希望以後的我的每一天都有他。”然後就是一張少年和少女的小照。

照片裏的男生陽光帥氣,女生笑的很甜,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我的頭痛的讓我睜不開眼。怎麽會,我怎麽會和趙秋陽在一起,我們不是發小嗎。

為什麽我會這麽難過,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沒有繼續看下去,因為我已經頭痛到昏迷了。

等我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門外的醫生說著什麽“即便過了很長時間,還是不要讓她回憶起來的好。”

“如果她全都想起來,可能會因為接受不了刺激而永久性失憶,忘記這所有的一切。”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我不知道,醫生是不是在和我爸媽說話,還是和別的病人家屬說話。

我媽進來的時候,眼睛紅通通的。

“媽,你怎麽哭了?”

“沒事,剛才有小蟲子飛進媽的眼睛裏。”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媽。”

“你忘了嗎?你不是說你頭疼,讓媽帶你來醫院的嗎?”

我仔細的回想著,好像沒有啊,不過也可能是我的記憶力不太好。

我不記得我現在在蕭寒家的老宅裏,剛和蕭寒的爸媽談完我和蕭寒取消訂婚的事情。

“我沒印象了誒,媽。”我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媽說。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媽有事情瞞著我。

但我沒有想很多,因為我的頭真的很痛,所以忘了也很正常。

“媽,我想出去留學。”我已經申請過了,一直沒和爸媽說這事。

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

“好,念念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爸開口了。

沒想到,平時一向隻會否決我決定地父親竟然會二話不說就支持我的決定。

“謝謝爸爸媽媽。”我很開心。

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我想到蕭寒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排斥。隻有一陣一陣地心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