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出這些冤魂,你就一定贏了嗎?

那可不一定,老東西是有老東西的解決辦法……

一個小年輕,以為自己掌握了某種神奇的炫技之法,就可以在他麵前開始賣弄了嗎?

“丫頭片子,你可看清楚了,你召喚來的這些怨靈可沒什麽用,我勸你還是收手吧!”

威靈仙不是這樣想,他想讓更多的怨靈聚在一起,這樣的話,這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如果自己能夠順利把這股力量吸收,那他的修為隻會大大的進階一層,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

“再怎麽樣,你也是個妖物,你能驅動他們,難道我就不能嗎?

我可比你正直多了,像你這樣心術不正的人,如何能夠禦靈?”

史淮湘,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他最大的目標不是別的,而是想要讓更多的人融入進來。

冤魂依舊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所以史淮湘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靈仙到底傷害了多少孩子?

還是說,僅僅是河西境內的,可是雪山裏麵容納的卻不太像。

“讓我幫幫她吧,我是山神,就是我再不出手,她一個人扛不過來的!”

真的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惜這件可笑的事情就是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八百年前,賀蘭也是這樣,八百年後又是這份驢脾氣,怎麽過再多年,都不會改變這份心意是嗎?

就你們厲害,就你們懂得最多,重華是一點都不想插手這個事情了,可是他是山神的副使。

如何能夠看到山神這樣去送死,自己在一旁卻眼睜睜看著,能夠真正做到心無旁騖?

“行了,咱們也做了快八百年的朋友了,我總不能連這點事情都不幫你吧。

不過這可是第一次,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你想要讓這些百姓,重歸這份土地,你可知道這一次,你要讓閻王給你背多大的債?”

這麽多個人頭,就算閻王真的欠荷蘭這份人情,那討了一個河西王還不夠?

還要讓這麽多人返神,說不定有些人早就入輪回道了,那還怎麽回到這片土地?

行了行了,這種頭疼的事情向來都不是交給自己的,如果別人願意煩的話,那就煩好了,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但是話也說回來,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

“等等!賀蘭!”

他也是突然想起來雪山,那麵前世界,不正是能夠說明一切嗎?

既然眼前這小妮子這麽厲害,說不定早就見過前世鏡了?

隻是有些話終歸是來不及說,那人家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幫忙了。

可是如果沒顯示進度已經做出了提醒,這個忙其實幫了也沒有多大意義啊。

這個時候,如果你還是選擇和那位靈仙同歸於盡的話,豈不是顯得很不劃算?

可惜啊,可惜有些人攔也攔不住,還是像離弦的箭一般,一下子衝了出去,這麽多冤魂,以她一己之力當然頂不住。

可是如果有山神的庇護的話,這些冤魂隻會變得平靜下來之後,你隻會攻擊那個滿身都是罪孽的威靈仙。

重華知道一切,可是卻也不能說出來,他知道如果憑借這種本領的話,隻有仙神了。

可是你做出這樣的犧牲,難道神女就能想起你了嗎?

就算看到了前世境,那也會忘記最痛苦的記憶吧。

選擇了做神這條路,就應該做到放棄一切,不能夠留戀過去。

可惜有一點,他們這個做神的,依舊是做不到。

算了算了,這些事情都是過去,沒有必要再重提。

大地之內天雷四發,處處都是窟窿,好像整個河西境內被世界遺忘了一般。

這裏猶如比修羅場還要可怕,可是沒有人在意,當真的開了眼看向這片土地,神或者人或者妖,卻沒有一個人逃得過天道。

沾染了情思的神仙,天道不會輕易放開,但是有句話確實如此。

知道重華是個沒心沒肺的,可是做了八百年的摯友,怎麽可能不知道賀蘭,其實早已做好了一切後路。

終於這片土地再一次恢複了寧靜,等到大家都睜開眼睛的時候,這裏卻是一派祥和之象。

而且所有人的記憶都被奪去了,沒有人記得在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麽。

可是那雪山之上出現了,十分奇特的景象,在那雪山之巔,仿佛,有著白龍相守。

百部山,再一次恢複了寧靜,所有人的記憶都被奪去了,可是唯獨除了重華。

天界果然派了人,將賀蘭的最後一次元神也沒有放過。

至於雪山之巔那永久的封印之中,他知道他是賀蘭的殘念。

賀蘭其實在那一場大戰之中,早已灰飛煙滅,隻是重華沒有放棄。

他覺得隻要賀蘭的殘念還在,自己在這世間,總有一天能夠收集賀蘭的這些碎片。

那條白龍殘影,每一次在雨後彩虹之時出現的最為明顯,而那個時候那白龍,似乎會纏繞著雪山繞好幾圈。

春華還是很不甘心的,畢竟荷蘭用自己最後一次元神都想要守護的人,換來了全部人的重生。

換來了這片土地上萬物一心,可是還會有人記得他們,還會有人記得這樣一個山神的存在嗎?

記得閻王那邊還總是對河西這一帶頗有怨詞,怎麽解釋也說不聽。

有些老人甚至他們那邊,都不願意接受,可是地府的人得罪透了,對於河西也不是一件好事。

真正的河西王再一次登上了自己的王位,做了自己那瀟灑的王爺,可惜再也沒有人,想得起來那個滿身傷痕,不求回報的山神了吧?

“這一次,我替你看清了所有人,你守護的這些,也許真的有一天會如你所願吧。”

重華隱藏了仙身,百部山的神跡,也更多的存在於世人的口口相傳當中,真正見過的人除了當地人並沒有多少。

他遠遠的望著那輛去往黎國方向的馬車,那馬車上曾經有過那樣睿智的女子。

這就是賀蘭一心所想嗎?

天下太平?他才不在乎呢!一條命都保不住的人,還談什麽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