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按照規矩,皇帝今晚果然坐不住,就來了自己的寢殿。
“想必今天早朝的事情,你也有所耳聞,對於此事,你如何看待?”
黎雲初,也不打算做這麽多鋪墊,直接就把自己的話題甩了出來,總歸這件事情不能他一個人扛吧。
“我怎麽知道陛下所說是為何事,再說了,後宮不得幹政,這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嗎?”
想把鍋甩給自己不可能,除非再好好等等再說了,自己這麽努力,那也是有緣由的。
總不能因為別人一兩句話,然後就被否定了全部吧。
看見皇後對此事如此不上心,甚至連個消息也沒打聽到,實在是讓自己失望至極。
難道這皇後的位置,就那麽不讓她稀罕嗎?
“算了,還是讓朕來說吧,今日早朝上,可是有人向朕遞了一份折子……”
今天這宮裏頭的水果似乎格外的新鮮,怎麽瞧著這麽好吃?
皇後就這樣不顧形象大口大口地吃起來,絲毫不在乎旁邊還有個人。
什麽事情也不能影響她吃東西啊,皇帝要是真有什麽急事,那就往後推推。
“難道皇後一點都不好奇這位大臣,折子上表達的是什麽內容嗎?”
眼前這人真是一點都不開竅,不說話要點到為止嗎?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怎麽還不明白?
後宮之中也沒幾回,妃子,如果那些大臣總是一次為由充盈後宮,那是必然的。
再說了之前皇後的那份修女名單,他也看過,確實是用心良苦,可是自己瞧著,就沒有一份喜歡的。
“是不是有心儀的女子,那你隨便拿唄,根本就不用問過我,對我而言,哪個妃子都一樣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放到現在可不是這麽理解的。
你讓一個丈夫聽了這些話,怎麽可能和你心平氣和地講話呢?
“這麽不在乎,是因為心裏沒有還是怎樣,那你可要想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
黎雲初,明明是想坐下來好好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完的,結果皇後一副根本不想理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在攀附她。
“我們之間,難道就沒有別的話題可以聊了嗎?還是你對我真的就無話可說?”
聽到這裏突然想起來那隻瘋兔子,拜托自己做的事情啊,也不算無話可說吧。
之前不是一直都著急找那個保護嗎?隻是皇宮這麽大,就算自己真的哪,都可以出入自由,也不至於哪裏都去過吧?
“這怎麽會呢,你不是每逢初一十五,就必定要來找我,說很多很多話嗎?
耳根子早就聽膩了,不如陛下講個新話題和我聊一聊,也許我就感興趣了,搭個腔也不一定啊!”
找了個好時機說說所謂的話題,他也是沒那麽在乎,但是眼前這個人,現在讓自己還是很感興趣的。
就比如說這些事情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解決的,更加徹底一些。
雖然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總體而言,也還算是比較成功的。
“難道今天所提的這個事情,還不夠讓你感興趣嗎?”
皇帝表示不解,後宮中的女人不是很在乎這些位份嘛,這可是一個女人中國地位的表現
“可是我為什麽要感興趣,因為我知道啊不管那些大臣在背後嚼了多少舌根子,陛下都不敢輕易廢了我。
而且還一定會站出來替我說話,我有這麽個好靠山,那麽牢靠,我又怎麽可能去擔心這種事情?”
這時候到底是要表揚眼前這女人的無知,還是對自己的盲目信任呢,帝王之心你怎可揣測?
可是那天真無辜的眼神,又好像是真的信任並沒有什麽心眼兒。
“朕的思想境界,哪裏及得上皇後啊,皇後想聽什麽?你說說看,隻要是朕知曉的,一定知無不言!”
黎雲初,也開門不恭,很直白,既然是一次談話。
反正也是兩人同生共死以來,第一次這樣坦誠相待,把話題聊開了,也未必見得會對兩個人造成別的影響。
“我不在乎那些朝臣怎麽說,廢不廢後也跟我沒有關係,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隻是你不敢承認。”
說完還故意看了一下對方,結果他是一點反應也不給,還故意擺臉。
史淮湘也不生氣,就繼續自顧自聊著自己的話題。
“承不承認無所謂,你也知道我心裏頭根本不在乎這些,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還有那麽點用的話,你應該給我自由。”
像這樣的話,在過去相處的那段時間裏麵,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
可為什麽這一次再一次聽到熟悉的套話,他會覺得格外的動容呢?
“所以在皇後的眼裏,自由真的比什麽都重要,哪怕你離開了這座皇宮……
這裏的富貴榮華再也跟你沒有關係,回去後你要過著那樣苦哈哈的日子,你也無所謂是嗎?”
這話多可笑啊,有誰願意過苦日子,但是過日子嘛,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悠閑自得,你還管別人說什麽?
如果一直生活在別人的目光當中,那你永遠不是你自己,你隻是一句沒有感情的傀儡罷了
似乎你的生活總是被別人的目光所擺布著而已,也很奇怪。
竟然心甘情願成為那些人的傀儡,難道一輩子就真的要這麽渾渾噩噩,做著行屍走肉的傀儡嗎?
“那皇宮之中,還有什麽至寶,可以留得住我的,你覺得陛下給了我一個皇後的位置——
我就應該理所當然,被困在這一重又一重的宮牆之中,一輩子都出不去嗎?用我一生去換這所謂的榮華?”
黎雲初,其實很明白,他困住的哪裏是一隻金絲雀?
始終是那隻向往天空的雄鷹,而最為可笑的一點是,自己既然想用幾堵宮牆,就把這有鴻鵠之誌的雄鷹,困在一方天地……
“世間至寶千千萬,隻要皇後想要的,朕都可以給你!”
史淮湘,看對方這麽堅定地說出來,心裏卻在冷嘲熱諷著,“真的什麽都願意給嗎?哪怕是九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