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質問
那照片上，在蘇航銀白色的車子裏，陳雪和蘇航相擁在一起，一副難舍難分的模樣，陳雪明了了，這是那日從墓園回來時發生的事情，她看著薑珊羽，看著這個新婚婦人，看著這個生氣難過的女人：“請聽我解釋。”
“解釋？照片是假的嗎？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薑珊羽一改曾經的溫婉，而變得咄咄逼人。
陳雪隻是很難過，畢竟，因為她，給薑珊羽和蘇航帶來了困擾，她將照片推到一旁：“要給一個人定罪，請先給她申訴的機會。”
薑珊羽難受極了，自從得到這張照片之後，她就寢食難安，在跟蘇航求證之後，兩人又大吵了一架，她越發覺得蘇航並不愛她了，想來想去，為了腹中的骨肉，她隻有來找陳雪了，隻有讓陳雪離開，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現在看到陳雪一副並不驚慌，也處之泰然的樣子，她的心底就升出一股恨意：“蘇航都已經跟我坦白了，還有什麽需要申訴的？陳雪，你不要告訴我，你對蘇航全無感覺，你隻是逢場作戲？而且，這些照片會說謊嗎？”
“照片沒有說謊。”陳雪平靜的看著她：“首先，珊羽，對不起，因為我給你帶來了困擾；其次，我跟蘇航，隻是大學同學，如若我們曾經有什麽，那麽就是，在大學的時候我們曾經有過短暫的戀愛。”說著，她略略低眉：“可是，八年前，我失憶了，據說在我失憶之前，我跟蘇航就已經分手，而當時，我已經認識我的丈夫了；再三，那天我在市郊的墓園去掃墓，結果卻誤了回程的班車，手機也沒有電了，正好遇到蘇航經過，所以他送我回了家。”
陳雪有條理的解釋讓薑珊羽沒有之前那樣生氣，可是，她纖細的手指扔指著照片：“可是，為什麽會擁抱？”那照片上，兩人顯得特別親密。
陳雪微微的低下頭：“如若我說，擁抱的時候，我沒有想別的任何關於跟蘇航感情的事情，你信嗎？”
薑珊羽顯然沒有料到陳雪會如此說，她有些愣在原地。
“如若我說，我當時很不舒服，很難受，渴望一個懷抱給我力量，你會信嗎？”陳雪抬起頭，真誠的看著薑珊羽：“對於擁抱，我很抱歉，可是，珊羽，我絕對沒有想去破壞你跟蘇航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說著，她言不由衷的訴說著：‘我也很幸福。我是一個知足的女人，不會打破現有的幸福，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丈夫。”
薑珊羽原本以為今天兩人的碰麵會是劍拔弩張，卻沒想到陳雪一番話讓她的滿腔怒火來頭了一大半，她哆哆的說：“可是，蘇航，他卻承認了對你的感情。”她的聲音裏有些淡，有些飄，甚至有些不自信。
陳雪搖搖頭：“不會的，對於曾經的一位老朋友，在她無助的時候，蘇航隻是恰好伸出了援手。我想你跟蘇航關於這件事上，或許有誤會。”
薑珊羽想著跟蘇航爭吵時的衝動，她眼中隱隱有淚：“從來，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重話，可是，就為了這幾張照片，我跟他求證，他卻朝我發了火。”
“珊羽——”陳雪想要開解她。
“你在做什麽？”不料想，蘇航此時卻推開洛神賦的門，略帶怒氣的走了進來，看著薑珊羽。
薑珊羽原本有些平靜的心卻被蘇航這樣的態度挑撥起了更大的怒火，她正要以唇相譏，可是卻被陳雪拉住了手。
“蘇航，你來了。”陳雪平靜的看著這個高大的男人。
“薑珊羽，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跟我鬧，別扯上其他的人。”蘇航顯然很不開心。
薑珊羽此時卻委屈的哭了，她站在陳雪身旁，顯得楚楚可憐。
“老婆是用來疼的。”陳雪看了看薑珊羽，對蘇航說著：“不是用來罵的，也不是你發泄的對象。今天我跟珊羽隻是來喝咖啡，聊聊天，你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發脾氣，這是你男子漢的作風？還是你作為丈夫，作為一個父親該有的態度？”
陳雪的一席話，讓蘇航啞口無言，他咄咄的不說話。
“珊羽，恰好蘇航也來了，咱們幾個就敞開心扉好好說說。”陳雪對夫妻倆說道：“我跟蘇航是大學同學，也是朋友，可是，關係也隻是朋友而已。”說著，仿佛是在發誓：“我陳雪，絕無任何破壞你們婚姻之事，如果在之前有某些誤會，惹得你們之間很不開心，我向你們道歉。我不是一個輕浮的女人，也不會做對不起我丈夫的事，更不會做對不起朋友的事，所以，珊羽，對於你們，我隻有祝福，祝你們幸福。”陳雪說完，拉著薑珊羽走到蘇航麵前，將薑珊羽的手交給蘇航：“你那麽愛她，怎麽不說出來呢？你那麽關心她，怎麽舍得惹她生氣呢？”
陳雪的一席話給雙方都找了一個台階下，薑珊羽隻是垂著頭不說話，而蘇航，短暫的沉默之後拉住了薑珊羽的手，溫柔而又低沉的說：“老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說著為自己之前的行為辯解：“當我看到你拿這些照片時，隻是覺得你不信任我，所以心裏很煩燥，對不起，我再也不會對你發脾氣了。”
原本陳雪之前所說的那些，已經讓薑珊羽的氣消了大半，現在又見蘇航這樣，她也隻是微噘著唇，有些不依，又有些難過：“你以後再也不能那樣對我了。”
“我怎麽舍得那樣對你？昨天是我昏了頭。是絕對沒有下次的。”蘇航信誓旦旦的說著。
薑珊羽破泣而笑，而蘇航則是安撫著她的背。
此時此情，陳雪的唇角泛過笑容，她拿起包，輕輕的往門口走去。
“陳雪！”蘇航喚住了正欲離去的陳雪：“請等一下。”
陳雪悄然轉身，看著他：“還有什麽事？”
“珊羽，這些照片是誰給你的？”蘇航看著桌上的那些照片，問著薑珊羽。
“不知道，是昨天一早，有人通過快遞寄給我的。”薑珊羽擦著眼角的淚水。
陳雪與蘇航同時一愣，蘇航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會是誰？”
薑珊羽搖搖頭：“我當時隻顧著惱了，根本沒有多想。”
“陳雪，你認為會是誰呢？”蘇航說著。
陳雪搖搖頭。
“珊羽，我跟陳雪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蘇航說著：“我怕，那個人這次的計謀沒有得逞，或許，下次還會用其他的方法來破壞咱們的關係。”說著，他握住薑珊羽的手：“下次，無論什麽事情，咱們都心平氣和的談，絕對不要這樣盲目衝動，好不好？”
“說我呢，是誰當時衝動的吼我？”薑珊羽有些委屈：“都怪你啦！”
蘇航沒有再辯解，隻是說著：“我是你老公，你得相信我，不是嗎？”說著，轉向陳雪：“既然有人使出這種小伎倆，現在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是針對我還是針對你，那麽，你也要小心。”
“嗯。”陳雪點點頭：“我知道。”
“陳雪，對不起！”薑珊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陳雪朝她眨眨眼：“如果我是你，說不定會鬧翻天呢。”
原以為跟蘇航的照片風波就此過去，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幾張照片，也落在了朱麗茹的手裏。
周五的下午，顧子騫突然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今天晚上朱麗茹請吃飯，還邀請了夏國謙、湯雅靜，這讓陳雪兩難，如若不去，似乎不太好，可是，她卻並不太想麵對朱麗茹，本想冷冷的拒絕，可是顧子騫的語氣中卻透著堅定：“我會先去接莫曦，六點鍾你在傾城佳苑門口等我們。”說完，他掛了電話。
不是說好了，要少跟朱麗茹來往嗎？陳雪悶悶的坐在家裏發呆，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隨便換上一套白色雪紡連衣裙。
顧子騫和陳雪牽著莫曦走進了朱麗茹早已預訂好的房間，推開門，裏麵的眾人正聊得熱火朝天。
“莫曦！”貝貝穿著花裙子跳也似的跑過來，像一隻彩蝶一樣。
莫曦也快樂的拉著貝貝的手，兩人訴說著彼此的趣事。
除了顧伯濤、朱麗茹，還有可伊、夏國謙、湯雅靜。大家互相打著招呼，朱麗茹臉上滿是笑容，可是，陳雪卻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冷，而且，讓她渾身發著寒顫，在夏日裏發著寒顫。
飯吃到一半時，朱麗茹對大家說著：“今天難得聚得這樣齊，有一件事情，我想當著大夥的麵問問陳雪，請陳雪給我一個答案。”
好明顯的挑戰，陳雪心裏忐忑，有些陌生的看著朱麗茹，雖然忐忑，可是她卻勇敢的越過餐桌迎接朱麗茹冷漠的目光。
“媽，有什麽事，你問我就行了。”顧子騫突然當著眾人伸手攬住陳雪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雪兒的所有事，我都清楚。包括——”他沒有接下去說著，可是話語裏卻透著十分的曖昧。
仿佛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很沉，讓陳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不過，他適時的援手卻讓陳雪有了麵對所有困難的勇氣。
朱麗茹白了顧子騫一眼，從包裏掏出幾張照片，遞給旁邊的湯雅靜：“麻煩傳給陳雪。”
當湯雅靜保養得當的手接過照片時，突然臉色變了，一旁的夏國謙看著妻子，搶也似的拿過照片，他也頓時愣在座位上，而顧子騫則是站起來，越過陳雪，從夏國謙手裏接過照片。
不用說，陳雪也明白了，這就是薑珊羽那天給自己看的照片，是她跟蘇航在車內相擁的場麵。可是，當時蘇航是當著三人的麵，將這些照片撕碎扔進垃圾簍裏，為什麽會出現在朱麗茹的手裏？還是，這些照片本來就是朱麗茹所拍的？所有的疑惑接踵而來。
“哦！”顧子騫略顯輕鬆，不以為然的說著：“媽，就是這些照片嗎？”
朱麗茹顯然對顧子騫的表情有些吃驚，她輕哼了聲：“陳雪，這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陳雪從顧子騫手裏拿過照片，看著，輕鬆且帶著淡漠的語氣：“是我。”
桌上眾人，特別是朱麗茹，以為陳雪會矢口否認，卻沒想到她竟然一口承認了，反而有些吃驚：“陳雪，難道你沒有羞恥之心？”她現在已經不顧任何人的顏麵了，所以既約了夏家夫妻，還約了可伊，“你在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時，有沒有想過子騫，有沒有想過是否對得起子騫？”說著，她冷冷的說：“還是，你骨子裏本來就有一種水性揚花的本性？”
這些話從端莊的朱麗茹口裏說出來，驚了桌上眾人。
“這照片，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顯然，朱麗茹的話讓夏國謙不舒服，他直接性的維護陳雪。
“誤會？”朱麗茹冷冷的笑著，很希望把事情擴大：“有什麽誤會的？她不是已經承認了嗎？”說著，又轉向陳雪：“還是，你又要說‘我隻需要向子騫解釋清楚’這種話？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麵，你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麽辦？”
陳雪揚起頭，迎接朱麗茹的挑戰：“關於這照片，請問媽媽，你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或者是，你一直在派人跟蹤我？還是，你就想抓住這一點不放呢？”
“媽。”顧子騫不悅的對朱麗茹說著：“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陳雪心一驚，沒想到，此時，他竟然出麵維護她，難道他不應該用很冷的語氣置問自己？難道他不應該拂袖而去？難道他不應該給自己兩個耳光？
“本來夫妻之間的事，也不亦拿出來跟大家說。”顧子騫伸出雙手插入自己的發間，那頗無賴而無辜的樣子：“可是，現在既然有人拍到了這張照片，那麽，我也不得不說了。”
他要說什麽？陳雪更是擔心他惹怒朱麗茹，可是，她卻知道，他肯定是說出維護她的話來，不知為什麽，她就是對此有信心。
“那兩天我們倆正在鬧別扭，我惹她生氣了。”顧子騫邊說邊看著陳雪，那眼神那語氣不無透著濃濃的愛意在裏麵：“結果，她當著我的麵跟別人擁抱，就是想故意氣我。”說著他很沒出息的說著：“當時我就站在車外，隻能說，她贏了，她跟別人的擁抱，換成我深深的懊惱，換成我深深的妒意，換成我吃醋發狂。”說著，他攬著陳雪：“老婆，對不起，我不應該惹你生氣。”
就在這一刹那，就在這些話之後，陳雪幾乎就要相信他的深情了，相信他深情的話，覺悟的眼眸了，她的心再一次淪陷了。
“我知道你是在袒護她。”朱麗茹毫不猶豫的指出了顧子騫的謊言：“子騫，你還要被她騙到什麽時候？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初戀男友。”
初戀男友幾個字讓同桌的眾人開始不相信顧子騫的話來了，紛紛帶著置疑的眼光看著他們。
“我當然知道。”顧子騫握住陳雪的雙手，當他感覺到她手的冰涼時，更是握緊了些：“因為，當年，我就是從那個男人的手中搶到雪兒的。”他把雪兒形容成他心儀已久，費盡千辛萬苦才追到手的心上人。
沒有人反駁，都被顧子騫深情的男人形象打破了所有的疑問，可是朱麗茹仍不依不撓：“陳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不說話？還是，你在怕什麽？”
“我沒怕什麽。”陳雪挺直了背：“我沒做虧心事，自然是什麽都不怕。”她沒有看顧子騫：“而這些照片也確實是真的，隻是，我並沒有做對不起子騫，對不起任何人的事。”
“就憑你一句不怕，難道——”朱麗茹咄咄逼人的追問著。
“媽！”之前溫和解說的顧子騫，現在有些發怒了：“你到底想怎樣？當著大家的麵，你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就想讓我們分手？讓我的家破裂？這樣你才甘心？”
他的話將朱麗茹想要說出來的那些難聽的話統統壓回去了，朱麗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頗為尷尬。
“爸，你也不管管媽，就任她這樣嗎？難道你也跟她一樣，想要破壞我跟陳雪的婚姻嗎？”他的聲音有些強硬：“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難道你們不想我過得幸福？難道你們就想看我孤家寡人過一輩子嗎？”
“我就是不明白，好的女孩多得去了，你為什麽獨獨就隻跟她在一起。”朱麗茹也有些惱怒了：“你明知道她被強暴，明知道她不幹淨，為什麽還要她？”
“我就是要她。”顧子騫惱怒著，紅著脖子強硬的對待朱麗茹：“我已經給你說了許多遍了，如若你再這樣，那麽——”
“你是在威脅我們嗎？”一直沉默的顧伯濤突然發言了，原本溫文儒雅的他，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子騫，你媽媽是為你好，你怎麽能這樣對她說話？”
“一心想要破壞我的婚姻，就是對我好？”既然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在外人麵前，顧子騫也絲毫不給朱麗茹留顏麵：“如若你再這樣下去，那麽，咱們就不要再見麵了。”
說著，他摟起一旁的莫曦，拉著陳雪，就要離開。
“站住！”顧伯濤大聲阻止著兒子衝動的舉動：“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媽媽嗎？”
“爸，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顧子騫背對著眾人，留給大家一個強硬的背影。
“你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底線。”朱麗茹也不示弱的說著。
“那好。”顧子騫說道：“那就不要再見了。”
“那你從明天開始，也不用去公司上班了。”顧伯濤的一句話輕輕的拋了出來，仿佛就是一句話，可是卻否定了顧子騫在皓泰的位置。
席間眾人皆大驚，可伊正欲阻，顧子騫卻冷冷的轉身，一手抱兒子，一手抱陳雪，語氣冷得不能再冷：“多謝你給我假期。”
“不是假期，如若你不轉變你媽的態度，那麽，你永遠不要想回皓泰。”冷冷的一句話，將一家人分成兩半，可是當事者，那個頎長的男人卻絲毫不在意，“正如我所願，謝謝你願意接受那個包袱。”
“你不應該為了我，跟你媽媽起衝突！”坐在車子裏，陳雪摟著莫曦，突然說著，其實，顧子騫跟朱麗茹爭吵，陳雪是很感動的，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麽顧伯濤竟然讓顧子騫不去公司上班，那麽，就是不承認他這個兒子了嗎？想到這兒，陳雪突然覺得有些慌，她雖然不喜歡朱麗茹，可是，她也卻不願意看到顧子騫跟父母鬧得如此僵。
“不是為你。”顧子騫完美的側麵此刻顯得堅硬，不帶一絲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氣，他的語氣略帶冷冷的感覺。
陳雪稍稍騰起的希望漸漸的沉下去，可是，知道他是在生氣，雖然他這樣說，卻也讓她有些傷心。
莫曦有些害怕的看著父母，突然窩進陳雪懷裏，不說話，一路無語。
這一晚，顧子騫仍舊出去了，那僵硬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陳雪重重的歎著氣，她仿似記起，最近，她歎氣的時間仿佛多了起來，每每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再歎氣了，可是，總卻也忍不住發出歎息聲。
“你好好勸勸子騫。”這是夏國謙打給陳雪的電話：“他父母現在肯定在氣頭上，畢竟他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跟他們公然持截然不同的態度，他們的麵子上肯定過不去。想來，顧家隻有他一個獨子，應該不會是真的想跟他脫離關係，你一定要勸他向父母低頭，讓他重新回皓泰去做總裁。”
陳雪的心寒了，一次麵對夏國謙她寒心了，在飯局上，明明是朱麗茹咄咄逼人，可是，現在夏國謙卻說是顧子騫反抗朱麗茹，不管說什麽，她也是他的女兒，他怎麽能隻關心子騫能不能繼任皓泰的總裁，是不是顧家的人？能不能得到多少財產呢？“子騫有自己的想法”陳雪不想去幹擾顧子騫的想法，她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穩重且內斂的人，會有自己的主見的。
“今天的事還不是因為你。”夏國謙聽到女兒並不讚成他的建議時，他有些不高興：“子騫也太不懂事了，怎麽能在別人麵前跟父母吵架呢？”
陳雪心裏有些堵，她冷笑著：“子騫未必就是錯的，爸，你不用想得太多，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
夏國謙顯然沒料到陳雪會如此對他說話，原本失憶之後乖順的陳雪，依賴他的陳雪，現在竟然冷冷的對他這樣說話。
“我掛了。”陳雪不等他再說話就掛了電話。她頗有些氣惱，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她越來越不了解夏國謙了，越來越發現她根本不了解夏國謙，想起關於陳華萱跟夏國謙還有湯雅靜的一些糾葛，她就有些難受，畢竟，不管陳華萱是如何成為三者的，可是夏國謙對不起陳華萱，這卻也是事實。
“陳雪。”這次電話那端是可伊，她頗為著急：“子騫在嗎？打他手機他也不接。”
“子騫出去了。”陳雪靜靜的說著，她知道，可伊也是來讓自己勸說顧子騫的。
“陳雪。”可伊說著：“姑姑一向疼愛子騫，隻要子騫明天回去好好說幾句，事情應該不會鬧僵的。”
“可伊！”陳雪無奈的說：“子騫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何能說動他？”
“陳雪，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也有責任嗎？”可伊沒有夏國謙的咄咄逼人，可是卻也句句在理：“畢竟，他們今晚吵架也是因你而起的。”
“關於照片的事情，我不想說太多。”陳雪有些煩了：“你當時也在場，吵架所發生的前因後果你也清楚，你說說，難道真是子騫錯了嗎？”
電話那端有片刻的沉默，可伊說著：“我知道姑姑是有些偏激，而且很針對你。可是，你想想，如若你以後發現莫曦的妻子有這種照片，你會如何？你難道會當作什麽也沒有發見，一笑置之嗎？”
這下輪到陳雪傻眼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答：“是，如若這件事發生在莫曦的身上，我也會生氣的。”她的話音一轉：“可是，我卻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約出雙方父母，咄咄逼人的讓她說出整件事情，我甚至不會告訴莫曦，而是會私下跟她溝通，看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伊，什麽事情也有因為所以的，並不能光看表麵或者看一段就決定一件事情吧！”
“姑姑的做法確實也不對。”可伊承認朱麗茹的極端：“可是，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他們鬧得如此僵吧！子騫是姑姑的獨生子，你願意看到他們不相往來嗎？姑姑今天回家就開始哭，因為子騫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她很傷心，你知道嗎？”
“我很傷心，你知道嗎？”陳雪將她所說的話還給她：“我不知道她為何如此針對我，如此厭惡我，可伊，你說，處在我的立場應該怎麽辦？難道真應該順應她的思想，跟子騫分手嗎？”
電話那端是沉默，隻有可伊的呼吸聲傳來。
“我是不會跟子騫分手的。”陳雪肯定的說著：“因為有了莫曦。”她明明是愛他，可是，她此時卻拿莫曦作借口：“她明明知道，卻對我如此相逼，試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樣？”
好一會兒，可伊的聲音才傳來：“我隻是想讓子騫主動跟姑姑和好，畢竟他們也是母子。”
“這件事，你去跟他說吧！”陳雪實在不想搭理這件事，剛才是夏國謙，現在是可伊，她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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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子騫要接我電話，要聽我的話，我還用得著跟你說嗎？”可伊萬般委屈的說：“本想做個和事佬，沒想到卻處處碰壁。”說著，略帶哭腔：“我這是幹嘛呀，不是自己惹事上身嗎？”
“你跟我說也沒用的。”陳雪回應著。
“你跟子騫說，他肯定會聽你的。”可伊突然有了希望：“他那麽在乎你，那麽愛你，怎麽會不聽你的勸解呢？陳雪，試試吧。”
在乎？愛？陳雪淺淺嘲笑，“我說也不會管用的。”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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