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甜看了過去。
原本一個接著一個鏈接起來的木筏,一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到邊緣,但是這個時候,在她的不遠處,那裏的木筏開始往下沉。
速度非常快。
眼看著都要沉到她們這邊來了。
田恬甜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麽緣故。
急忙大聲吼道:“快將繩索割斷,水麵已經將木伐衝垮了一部分,不將繩索割斷的話,我們所有人的木筏都會受到巨大的衝擊力,到時候不會被水衝垮,就是會被衝走。”
原圖爾部落的人,都相信她的話,急急忙忙將鏈接所有人木筏的繩子給割開。
水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大家急急忙忙躲到了木屋裏。
田恬甜吩咐其他的幾個女人跟孩子:“不管水流多大,千萬不要鬆手。”
話音剛落,她們所在的木筏被水衝的搖晃起來,事先已經回到陸屋裏麵。緊緊抓住木屋內部各種木板的幾個人,被猛然灌入的水流給衝到睜不開眼睛。
所有人都在尖叫,但是尖叫聲卻在水撲過來的那一刻消失,隨後還可以聽見那些人的咳嗽聲。
田恬甜要自己的腦子被水衝的嗡嗡響。
有一種距離死神很近的錯覺。
窒息感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時間,一度以為自己可能會就這麽死了,肚子非常難受,有一種很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隨著被水衝刷的時間越來越長。
田恬甜感覺到胸口的疼痛,這是肺部失去氧氣的原因。
就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竹筏猛然被供出水麵,嘩啦啦的水流聲從耳邊響起,很快消失。
田恬甜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木屋裏麵,耳邊傳來一聲哀嚎,她急忙起身,對被自己壓在下麵的人表示歉意。
“丹娃,你沒事吧?我壓扁你了是不是?”
“本來,本來我就,就要窒息了,你還,還壓著我,疼,疼死我了。”
丹娃一直都被壓著,這點自習。此刻正在找人抗議,搞到田恬甜不好意思。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故意要壓著人的。
丹娃心裏知道,不過是劫後餘生的嘮叨加慶幸罷了。
隨後發現孩子並不在自己的懷中,被狠狠嚇了一跳,急忙去找孩子,發現孩子被三寶抱著,他一個人護著兩個孩子,咬著牙齒,讓自己整個人都鑲嵌在柱子上。
幸運的是他們的竹筏沒有被水翻過來,一臉慶幸。
“大家都沒事吧?”田恬甜問。
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丹娃第一個反應過來,湊過去非常擔心的看著人:“你的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虛弱?臉色看起來也是蒼白的要命,w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田恬甜搖頭:“我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血,甜你流血了。”三寶看著木筏上,田恬甜坐過的地方在流血。
田恬甜這才低下頭看著自己流血的地方,一臉的錯愕:“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疼。”
“怎麽辦,我們的身邊沒有藥材,你這是怎麽了呀。”丹娃一看到她流血,嚇得不得了。
三寶將孩子們給放下,連滾帶爬的往外麵走。
走出去看了一眼之後急急忙忙的退了回來,對兩個人說:“外麵,外麵……”
外麵不知道有多可怕,直接將她嚇到語無倫次。
田恬甜增長脖子從窗戶上看了出去,水麵上已經看不見其他的木筏,不是被打翻就是被衝走了,有不少的人屍體在水麵上,也有人趴在木筏上,正在奮力的往上爬。
有些人的木筏已經被水給衝散架。
有些人的木筏比較幸運的保持住了原樣。
“怎麽會那樣的?”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的木筏被衝斷,很多人在那之前已經將繩子給砍斷,現在大概都被衝散。”田恬甜非常虛弱,倒是可以分析得出來現在的情況。
她看了其他的兩個女人一眼,問了一句:“看一看糧食還有多少。”
“好。”丹娃趕緊去清點糧食。
在上木筏之前,她就已經吩咐過,食物一定要鑲嵌在木屋裏麵,不管是什麽位置都好,一定要鑲嵌起來,並且做好防水。
現在拿出來的都是用防水的獸皮包裹好的。
“果然聽甜的沒有錯,果然鑲嵌在夾層內的食物都沒有丟掉。”三寶將食物拿出來一些。
“給孩子們吃一些。”田恬甜說。
找出來的都是紅薯,這食物可以不用烹飪也可以吃,暫時可以頂一段時間。
田恬甜想要站起來,發現肚子開始疼,也不敢動彈,她猛然反應過一件事來,她的生理期好像很長時間沒有來了。
之前一直都在忙,因此忘記了自己生理期來的時間,一忘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算算日子,如果真的跟她所想的那樣的話。
這肚子裏有一個孩子的話,估計都已經兩多月了。
“甜,你的肚子是不是很疼,看你流血的樣子,不會是生理期來了吧?”丹娃以為是生理期。
“不是的。”田恬甜搖頭。
三寶一臉擔心的看著眼前的人,想到一個可能:“甜,你肚子裏不會是有孩子了吧?”
丹娃一聽,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隨後想到什麽,衝三寶笑笑;“你不要亂說,神女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之前甜不是跟首領說過麽?”
田恬甜聞言,苦笑著說道:“我那是撒謊的,我是一個正常的女人,當然會懷孕。”
這麽一說,大家都覺得,她的肚子,就是懷孕。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肚子有了孩子還流血,這非常危險。
“我們要怎麽樣幫你?”丹娃好害怕。
“這裏沒有保胎藥,隻能看我自己的身體抵抗力,如果可以的話,請生一堆火。”田恬甜看著丹娃,她覺得現在提出這種要求實在是有些過分。
這種時候,她們哪裏有辦法生火。
“我出去隻看看外麵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的。”丹娃走出去看。
不一會兒,聽到她在外麵喊著三寶的聲音:“三寶快來幫我一下。”
三寶趕緊出去,田恬甜撐起身子從窗戶外看出去,所看到的是丹娃正在不斷的朝著他們的木筏上拖木頭上來。
這是在水麵漂浮的木頭,被她攔截下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兩個女人總算將這一根巨大的木頭給拉上木筏。
“這是某個木筏上的木頭,曬幹之後可以用來當柴燒,可是我們現在要等到它曬幹,還需要將它砍成一段一段。”
“現在外麵還有太陽,我們還是將衣服給曬起來。”三寶提議。
“我們的木筏還在移動是嗎?”田恬甜問。
“甜,是的,木筏的移動雖然很緩慢,卻依舊在移動。”丹娃回答。
三寶在這個時候說道:“我們依舊看不到任何山坡,是不是因為我們已經失去土地了。”
“我不知道。”丹娃搖頭。
兩個人回到田恬甜的身邊之後,隻聽到她說;“如果我們的木筏一直這樣漂流下去,在匯入大海之前沒有辦法看到綠洲,那麽,我們真的隻能以這樣的方式漂流下去。”
她不說死,其他兩個女人都知道,田恬甜的意思就是死。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驚呼:“終於看到有人了,你們是誰,我是丹青青。”
丹娃等人一聽到丹青青,急急忙忙的 跑出去,卻看到丹青青獨自一個人坐在幾根木頭綁成的木筏上,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樣子。
“是我們。”丹娃看到丹青青就跟看到親人一樣。
丹青青也是如此。
他直接跳到水中,朝著這邊遊過來。
幸虧水流不急,不然他這樣的動作,隻會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