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伯跟她不說話,但是跟部落的人講話飛快,田恬甜根本就沒有辦法聽懂人家說的是什麽,僵持了很長時間都不知道,人家到底帶回來了什麽東西。

田恬甜隻好問其他的人。

丹娃剛好在附近,趕緊走過來,回答田恬甜的問題:“是長蟲。”

長蟲?蛇啊?

田恬甜對丹伯投於佩服的目光。

“那種不會殺死人,有肉。”丹伯還在為自己的行為作出辯解。

很快,丹蘭蘭就將丹伯藏起來的蛇給找到並且拿了出來,看他的樣子,非常害怕這種動物,根本就不敢用手去抓,而是直接拿了木棍,將奄奄一息的蛇挑著走過來的。

田恬甜認出這是無毒的菜花蛇,味道的確不錯。

“丹伯,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將這麽危險的東西給拿到部落裏來。”

“這是要害死我們整個部落的人啊?”

“將丹伯趕出去吧,他都瘋了。”

田恬甜一臉錯愕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她居然說要將一個半點大的孩子給趕出去,她趕緊開口:“你們不要說話。”

說的是他們那裏的話。

眾人紛紛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人很是詫異,她居然會說他們的話,有些人則是皺著眉頭看著她。

就算丹胤,此刻都有些不是很理解的看著她。

田恬甜才不管這些人怎麽想的,該說的東西,還是要說的。

“你們真是愚昧。”

愚昧兩個字他們聽不懂,田恬甜也不會說,反正就是要表達不滿的情緒:“他小小年紀,為什麽要去冒險,還不是為了部落裏的大家有吃的,你們不但不關心他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出事,第一件事就是他帶回來的東西 會不會讓你們受傷。”

狠狠的將這些人數落一頓,田恬甜一口氣都沒有喘,說完深呼吸一口氣,暗自發誓下一次不要那麽激動說話,可別將自己給憋死。

所有的人都非常安靜地看著她。

田恬甜用的是他們的語言。

看到他們那麽錯愕的看著自己,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語言天賦太強大,完全掌握他們的語言。

丹伯則是用一雙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後低下頭,隻留下亂糟糟的頭發在田恬甜的眼前。

沒有人開口說話。

田恬甜以為自己的話非常有道理,這些人都被自己的道理給說服,殊不知,是丹胤給她的特權,她說話的分量跟丹胤一樣重。

這些人完全將她當做丹胤,這才不敢說話的。

丹胤此刻走過來,站在田恬甜的身邊,對部落的人說:“丹伯的出發點的確是好的,不能 因此趕走他。”

“說是為了吃,這東西根本就不能吃。”

“長蟲咬死人,時有發生,這是凶物不能吃。”

田恬甜忍不住笑了:“誰說不能吃的?是不是你?若是這個東西能吃,還很好吃,你就不準再趕丹伯走,你還得為你剛才對丹伯的態度,道歉。”

她說話嬌聲嬌語的,如同清脆的鳥鳴聲一般好聽,跟強大的氣勢一點都不搭配,不過沒有震懾住這些人,卻也說服了這些人。

“好,這個東西能吃,我就跟他道歉。”

田恬甜聞言,勾起嘴角一笑:“這是你說的。”

她走到已經奄奄一息的蛇麵前,對它說:“對不起哦,小蛇,下輩子投胎,我做蛇你做人,你吃我。”

說完直接抓住蛇的七寸,手起骨刀落。

直接劃開一道口子,蛇皮整塊直接撕下來。

圖爾部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田恬甜這一手給嚇唬跪了。

蛇在他們這裏稱之為長蟲,因為種類繁多,他們分辨不出來那些有毒,隻知道大一些的會吃人,小一些的,咬一口也可以置人於死地,一直都非常敬畏這東西。

結果這個嬌小的女人,不但不怕,還敢抓,並且當中給殺了。

田恬甜才不管人家想什麽,她自己也很饞,蛇羹必須安排上。要知道,她是從小野大的孩子,殺蛇真的是小意思。

蛇羹。

她想到都流口水,不過蛇肉不好做,需要燉非常久,才可以將原本很有韌性的蛇肉給燉爛。

於是對那些人說:“我今天做,你們明天就可以嚐到。”

眾人散了之後,丹伯一直用一雙奇怪的眼神盯著她,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不過最終是丹胤走過來,目光落在她手中抓著的蛇上頭,眉頭皺起來。

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手裏的蛇給拿過去:“這很危險。”

“這沒有毒的。”田恬甜一點都不覺得這什麽危險的:“我現在要去做蛇羹,你陪我出去找點材料吧。”

丹胤現在不知道多煩悶。

這東西根本就不能吃的,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部落的人最注重的就是承諾,若是到時候他們都說蛇不好吃,丹伯就必須被趕出去。

事實上,不用田恬甜出來說話,丹胤就可以很好的解決這件事,大不了,他多狩取一些獵物回來,將功贖罪就是。

田恬甜很是無奈,隻好自己先走。

她首先去竹林裏,挖了一顆竹筍回來,結果很是驚喜的發現有薑,趕緊給挖了,路上看好幾種野菜,也都趕緊薅了。

回到部落。

田恬甜將竹筍給剝了,切成小塊,丟到已經燒開的水裏麵去焯水,片刻之後將竹筍給倒出來,用幾個幹淨一些的碗裝起來備用。

重新換上一節竹筒,幹淨的水,將切成一段一段的蛇肉丟到裏麵去焯水,這一次煮的久一些,等到差不多了,蛇肉取出來,將肉跟骨頭分離,蛇肉撕成細絲。

她不怕麻煩的原因在於,要是這些人因為被骨頭紮到而說蛇肉不能吃,那她豈不是白費功夫,反正自己做了這一次以後這些人想吃都吃不到的,費些工夫沒事。

再一次換上幹淨的水,將處理好的蛇肉跟切絲的竹筍丟進去燉上,同時丟了一些薑絲去腥。

她對丹胤說:“這個需要燉久一些,晚上可以吃。”

關係到丹伯的去留,田恬甜當然要將蛇羹給弄的好吃一些。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她猛然發現,自己的廚具實在是太寒磣了一些,等過冬的食物儲備好了之後,她要做一個灶台,看看能不能找到黏土,做石鍋。

她的蛇羹的誕生全部過程都沒有背著那些人,自然別人也知道,需要到晚上才可以吃。

大家翹首以盼,趕緊天黑。

丹伯看起來坐立難安的,好幾次想要過來跟田恬甜說話,又不知道想什麽,一直都沒有行動,看起來扭扭捏捏的。

終於,看到丹娃走過來,他也急忙跟在背後走過來。

丹娃是來給田恬甜送木鹽果的。

拿到木鹽果,衝丹娃感激的一笑,看到一旁的丹伯,她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丹伯,你到這裏來是不是擔心我做不了吃的?”

還真給說中了。

丹伯到底是孩子,不想離開自己的哥哥丹胤,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為部落貢獻卻要被人趕出去。

隻是他對田恬甜不太喜歡,覺得是她搶走了他在部落裏的地位。

本來能夠跟哥哥一樣,在部落裏麵號令的人,是他才對。

若不是著急證明自己,他也不用跑出冒險尋找新的食物。

“你就算是做成吃的,我也不會承認你的。”說完就跑,跑的飛快,後麵丹木追上去都跟不上。

這孩子說的是什麽?

田恬甜滿臉困惑的看著人跑遠的背影。丹胤在一旁給丹青青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朝著丹伯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與此同時,那幾個不相信蛇可以吃的人,已經到了田恬甜的地盤。

“我們來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