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

田恬甜看到琿狼受傷很嚴重,身上都是血跡,肩膀上的傷口還有血跡,沒有經過處理。看來這些人還真的是不將自己的命當命看。

琿狼看到這邊牆頭上冒出來的腦袋,直接下達命令讓人停下步伐。一眼看到的是丹青青,他依舊用弓箭對著他,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後,他知道那個東西非常危險。

直接抓了一個人過來給自己當著。

田恬甜一臉錯愕;“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呢。居然直接找人去給他當擋箭牌。”

“這就是琿狼的做派。”丹青青一臉厭惡。

琿狼他們站在遠處不敢過來,被琿狼抓住的那個人渾身顫抖,嚇得都要哭了:“首領,我不想走在前麵。”

“閉嘴。”

丹胤走到門邊,讓他們看到,高聲衝琿狼喊了一聲:“琿狼,現在原路返回,可以繞你一命,再靠近,我們就不客氣了。”

丹胤不開口還好一些,丹胤作為琿狼首要除掉的對象,也是這一次讓他那麽狼狽的原因,他一看到人就受不了。

“丹胤,你總算敢出來!小崽子,出來應戰。”

丹胤被辱罵,他想要出去,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牆頭下來,走到他身後的田恬甜給拉住手:“別出去,不管他說什麽,你都不可以出去。”

他感受到田恬甜柔軟的手拉著自己,指尖有些冰冷,顯然是有些害怕的,他猛然想起來,這個小家夥一開始出現在這裏的時候,麵對他們都是恐懼的。

一直被她表現出來的強大給迷惑,完全忘記她也是一個脆弱的女人,他壓下心頭的憤怒,回頭衝她一笑,再一次回頭麵對琿狼的時候,笑意已經消失:“我說了,回頭就饒了你,不走,後果你自己負責。”

丹胤一直都是如此倔強不服輸,但是每一次都被琿狼給打敗,他屬於屢敗屢戰,永不認輸那種,當然,輸歸輸,琿狼拿丹胤也沒有辦法。

這兩個人是死仇,不死不休那種。

因為一直丹胤都是吃虧的那一個,琿狼已經完全接受丹胤讓他吃虧的情況。

如今看到對方如此囂張,琿狼根本就忍不住,將勸說當做挑釁,若不是丹青青的箭一直對著他的話,估計他早就衝上來了。

田恬甜悄悄朝著丹伯比了一個手勢。

丹伯將她事先準備好的箭給拿了出來。

這一些箭跟一直用的箭完全不一樣,這一把箭,沒有鋒利的箭頭,箭頭上卻有一個鼓鼓的動物皮毛包裹成的小包。

上頭可以看到一些光亮。

若是現代人完全可以分辨出來,那是油。

在部落的人滿臉困惑的時候,田恬甜將箭拿過來,在火堆上點了火,遞給丹青青,對他說:“你將箭射在我之前告訴你的位置上。”

丹青青點頭。

接著,琿狼看到一支冒著火的箭朝著他的方向飛了過去。

一開始他還嚇一跳,朝著背後連連後退好幾步,原本以為跟之前一樣,根本就躲不開這個飛過來的火球,誰知道那火球卻在半空停下來,直接掉下了地上。

就在他很是奇怪的時候,空曠的地麵,轟的一聲,一片火光冒了出來,這火光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快速朝著兩邊飛去。

“這是怎麽回事。”琿狼的人紛紛驚恐驚呼。

丹胤在這個時候開口:“我說了,若是你們回去,可以放了你們,但是你們一直不肯放棄,想要侵犯我們的領地的話,我們不會放過你們。我們的部落,得到神明的庇佑,你們敢冒犯神明,神明會懲罰你們。”

牽扯到神明,不管是誰都恐懼。

雄鷹部落的人都驚恐,包括琿狼在內。

至於圖爾部落的人也都紛紛緊張起來,完全不清楚為什麽丹胤要拿神明來說事,這樣的話,會被神明所懲罰的。

琿狼不願意放棄,他這個人高傲的不願意麵對曾經的手下敗將丹胤,居然敢用那麽囂張的態度 跟自己說話。

但是雄鷹部落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再留下來,土阿耒開口勸說:“首領,我們可以先回去,以後再找機會來跟他們算賬。”

一旦有人開口說了要走的話,軍心本來就不牢靠的雄鷹部落的眾人,完全不敢繼續待下去,好像再多等一會兒,他們就會命喪這裏。

紛紛掉頭就跑。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就算琿狼不願意麵對,如今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他隻能非常不情願的離開。

臨走之前,他看到的是丹胤的笑臉,充滿對他的嘲諷。

這一仗,根本就不費一兵一卒,圖爾部落,第一次打敗強大的雄鷹部落,而這一仗,也是田恬甜人生的首戰告捷,以後很多人提起田恬甜的時候都會提起這個事情。

……

翌日,天空下起了雪花。

琿狼說過,雪花下來的時候,會將圖爾部落的人都殺光,一個不留,但是現在,他們連人家的麵都見不上,就被嚇得落荒而逃。

據說琿狼因為這一場戰役,回到部落之後生了病,首領的位置都差點保不住。

這一個冬季,琿狼忙著鞏固自己的地位,對付內患,沒有時間去找圖爾部落人的麻煩,因此給了圖爾部落發展自己的時間。

田恬甜沒有費一兵一卒,直接將琿狼他們給趕走,這個事情,讓她在圖爾部落的地位,達到頂峰,整個部落的人 ,沒有一個人不聽她的話。

至於跟在她的身邊的丹娃他們幾個,地位隱約比其他的人要高一些。

本來這就是等級製度的時代,首領擁有絕對的權利,包括對別人的生殺大權。田恬甜作為首領之一,她自然也擁有這樣的權勢。

雪花下來,代表冬天的腳步已經到眼前。

他們部落的人不多,二十多個人,目前擁有牛七頭,野豬一頭,紅薯若幹,芋頭若幹,各種果實若幹,板栗若幹,最後是沒有製作成功的魚幹。

這樣的食物儲存,根本就不能夠讓他們支撐整個冬季。

部落迫切需要存儲更多的食物。

現在還沒有到大雪封山的時候,不過也是狩獵比較艱難的時候,很多動物都已經進入冬眠狀態,外麵跑的動物非常少,偶爾遇到一個也都是非常警惕的。

田恬甜突然想起之前找到的那一片麥子。

她對丹胤說:“若是我們可以采集各種穀物的話,也可以當做食物,支撐一段時間。”

“穀物是什麽?”丹胤問。

田恬甜將她帶回來的麥子拿出來,將小麥的葉子拿過來,指著跟他們說:“你們看看這個葉子,長成這樣的,然後可以結成穗的,大部分都可以吃。”

“我記得這樣的東西,後麵山上也有不少呢。”

“是,我也見到過,不少地方都有呢。”

田恬甜眼睛一亮,這些人若是真的見過的話,都采集回來,指不定這個冬季的食物都不用愁了:“帶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丹胤開口。

首領開口,一般很少人敢說不。

田恬甜卻敢:“你的腦袋還沒有好呢,你這個時候出去,非常危險。”

“我的傷勢沒有問題。”

田恬甜翻白眼:“你懂得還是我懂得,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準備再一次被我拿骨針縫你的頭皮。”

這話,讓在場的許多當初親眼看到過田恬甜拿骨針縫合丹胤的人,忍不住往旁邊挪幾步。畢竟那個畫麵實在是嚇人的很。

丹胤這才知道,田恬甜居然是這樣將他的傷口給處理好的。

“你說,你拿你的頭發給我縫傷口?”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口。

不過傷口被包著,摸不到,他有些不是很高興,眉頭皺起:“摸不到,你真的將自己的頭發,連在我的頭上了?”

田恬甜以為對方會生氣,趕緊解釋:“但是我就一種工具,你讓我怎麽做?”

“那以後,我們……”丹胤說到一半,有些不好意思說下去,咳嗽一聲,對說要帶他們去找小麥的人說:“還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