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幽若點點頭,望著張藝的眼睛道:“你先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吧。”
“好的,事情的起源要從一個月之前說起,那個時候……”張藝一邊回憶,一邊向二人講敘著事件經過。
原來,自從那日請來姐夫助陣吸血事件後,張藝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偵查起來。張藝是一個警察,但也不排除他對新鮮事物的好奇,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怎能不好好查探一番。
自從進入事件之中,一切謎團便隨之浮出水麵,張藝知道的越多,對他越不利。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寧可赴湯蹈火,也要查出事件真凶。但當他真正的接觸這一事件後,他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多麽可笑。
猶記得那晚,張藝一個人在辦公室研究著資料,忽然的,一道黑影自窗外襲來,撞碎玻璃出現在他身前,張藝緊握槍柄,準備開槍的那一瞬間,全身猶如墜入萬丈冰窖一般,陰冷的無力感讓他心灰意冷。
那人不發一言,隻是用一雙狠戾的眸光緊盯著他,喋血的氣息不斷侵蝕著張藝,讓他油然的升起一種被猛獸盯住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你想怎樣?”張藝哆哆嗦嗦的問道。
那人笑而不語,不緊不慢的邁動步子朝他走去,每一次踏步,都如重錘敲擊在張藝心裏,就在他毫無知覺的等待死亡宣判來臨時,一道微弱的亮光,將局勢調轉過來……
直到那道黑影離去,張藝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摸摸胸口上殘留的餘溫,忽然慶幸自己能有一位驅魔師職業的姐夫,同時也很後悔,後悔當初自己為何不聽勸阻來查探整個事件。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說,那個妖怪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說還會來找你的,對嗎?”幽若聽完事件起源,才開口問道。
張藝點點頭,滿目愁容:“他就是這樣說的,但是具體是什麽時候,就無從得知了,我也試圖找過我姐夫,隻是……”
“隻是什麽?”幽若問。
“隻是他說他已經退出驅魔界,不再過問那些,哎……”重重的歎了口氣,張藝無力的靠在沙發上,盡布血絲的眼睛裏,滿是擔憂。
“哈哈,這事簡單,交給我家幽若辦準能好,哥們,你放心吧。”冥月朝他爽朗一笑,伸手拍著張藝肩膀的同時,不斷向幽若眨著眼睛。
“你有病?”幽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冥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亮出一口白牙道:“沒有啊,我很好,不信你摸摸。”
“我看你真的很有病,還是去治治吧。”幽若滿目惋惜的搖搖頭,端起桌上的茶水淺飲一口,輕輕放下茶杯,朝張藝道:“你說的那件事交給我們辦就行,看你也很累了,還是躺一會兒吧,妖怪沒來,別自己就累倒了。”
張藝複雜的看了二人一眼,最終點點頭,將頭枕在沙發上,閉上雙眼……
無人的警局,連空氣都是陰冷的,本來就空曠的走廊也變得更加深邃,特別是到了淩晨,警局內的氣溫就更加低了,不隻是因為冷氣壞了還是什麽,總之,那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嘶……幽若,你不冷嗎?”冥月縮著脖子跟在幽若身後,目光不斷在周圍的小隔間裏遊**。
幽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帶著他繼續朝前走著。張藝已經睡了,幽若現在做的是帶冥月熟悉警局環境,以備不時之需。
終於,二人花了近半個小時將警局內的房間一一逛遍,當二人原路返回,快要走到張藝所在的辦公室時,冥月的眼皮忽然跳了幾下,快速出手拉住幽若,同時勾著身體擋在她的身前,凝眉望向辦公室的透明櫥窗。
“幽若,有點不對。”冥月的警覺性還是很靈驗的,幽若深知這一點。因此,在冥月說出那句話後,幽若便將手揣進口袋,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機。
時間緩緩而過,冥月二人卻如同靜止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倒不是他們對張藝的安危不管不顧,而是早在二人離去時,就在辦公室內布置好了一切,有驅魔陣的保護,就算妖怪再厲害,也休想全身而退。
況且時間過去這麽久,也沒見什麽動靜,證明張藝現在並沒有危險。
“怎麽辦?”冥月小聲問道。
幽若想了想,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羅盤,同時捏起一張黃符,手指輕抖,黃符自燃而起,發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將黑色驅散,給二人帶來短暫的光明。
借著黃符自燃發出的亮光看去,羅盤上的指針不斷的晃動著,時而指向前方,又瞬間調轉到另一個方位,二人的眸光也隨之調轉。
忽然,一陣陰風襲來,符紙上的火焰劇烈的晃動,持續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便被無情的撲滅。
幽若臉色大變,出言提醒冥月:“不好,快回去。”
當二人推開辦公室大門時,一個身穿黑衣的胖子正破窗而入,轉過頭,一雙猩紅的眸子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朝冥月殘忍一笑,揮手打出一道灰色氣流。
煙霧滾滾,朝躺在沙發上的張藝直衝而去。見此情景,幽若連忙掐動法訣,二話不說甩出一張符紙,迎著煙霧而去,靈力附著的符紙與氣流在空中相匯,轟然一聲巨響,化作塵埃消散,相互抵消……
“你是什麽妖怪?”冥月大喝一聲衝上前,擋在幽若身前問道。
那人不屑的瞥向他,微微屈膝,從原地躍起一道驚人的弧度,翻手成爪,攻向二人。
幽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再次甩出一張黃符。
“快閃開。”用力拽動冥月閃到一旁,險險躲過黑衣人這有備而來的一擊。
轟!
一聲炸響,驚動了沉睡中的張藝,當他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時,看到了讓他那以置信的一幕,隻見辦公室內鋪滿的大理石竟在黑衣人的一擊下龜裂而開,四周煙塵四起,那對嗜血的眸光讓他記憶猶新。
對,就是他,那次突然襲擊的那個人。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今天就留下吧。”黑衣人朝張藝笑著,森寒之氣索繞房梁,讓張藝不寒而栗。
“哼,區區小妖也敢出來傷人,你將我們當成什麽,任人宰割的魚肉嗎?”幽若上前一步,怒瞪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