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熊市內,郊外一處豪宅中。
一個身穿黑衣的絕美男子,半倚靠在別墅三樓遊泳池旁的躺椅上,一邊享受日光,一邊思索問題。
忽然,一個長相邪魅的女子,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身後,態度恭敬的低下頭,輕聲說道:“主人,事情已經查清,那氣息確實屬屍王,屬下昨日派去的人已經回來,據他所說,在浣熊市與豐都的必經之道上,發現了打鬥痕跡,依屬下看,屍王應該是去了豐都。”
“豐都……”男子眯著眼睛,緩緩端起桌上酒,一邊念叨著“豐都”這座城市名,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琥珀色的**在他輕輕晃動間,變得晶瑩剔透,隱隱散發著醉人的香氣。
男子沉吟片刻,忽然大叫道:“我知道了。”
說完,眼中閃過一道睿智的光,看都不看一下站在他身後那名女子,猛然揚起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衝著趕屍教的餘孽而去。”
男子神色興奮的將高腳杯放到桌上,一躍而起,穩穩站於女子身前,背對著她道:“玉韻,趕緊去聯盟一趟,將他們都請過來,晚上在這裏開會。”
“是!”女子畢恭畢敬的低下頭,應了一聲,繼而轉過身,縱身一躍,已從原地消失了蹤跡。
“這次有得玩了,嘿嘿!”男子麵上忽然浮起一道陰險的笑容,緩緩脫去身上的外衣,縱身一躍,跳到了湛藍色的遊泳池中……
“還剩不到一天半的時間,若再找不到寒心,幽若的魂魄,就要離體了。”冥月咬牙走在泥濘的小道上,這一路來,一直運用能力操控咫尺劍飛翔,他的力量早已用得一幹二淨,眼看豐都市就要到了,誰曾想,卻發生了這樣狀況。
已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達到,總之,冥月一刻不停的朝前邁著步子,企圖快些達到。
冥月忽然停下步伐,看著這座荒無人煙的破舊村莊,心裏油然而生一種煩悶之情,本想借機找人問問路,順便借借交通工具,現在看來,計劃都泡湯了。
“寒心這個死變態,沒事就喜歡瞎跑,等我找到他,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冥月悻悻的轉過身,朝小路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口裏小聲念叨。
“你說誰呢?”忽然,耳邊傳來一道冰冷入骨的聲音,冥月詫異的回過頭,卻發現一個青年男子,正一臉寒霜的瞪著自己。
他穿一身素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背著一把模樣奇特的雨傘,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青年目光清冷,如履寒冰。
看到此人,冥月頓時愣了一下,內心狂喜不已,立刻衝著男子傻傻一笑,情不自禁爆出粗口道:“媽的,我沒眼花吧。”說著,伸手狠狠揉了揉眼眶,當他發現寒心確實站在自己麵前,才大喜不已。
寒心麵色平靜道:“你找我?”
“廢話。”冥月點點頭,上前一步,伸手抓向寒心手臂,大叫道:“快跟我走。”
後者輕哼一聲,在冥月手未襲來之際,從身體內催出一股無形的氣息,推著他的手臂,朝一旁掠去。
冥月愣了一下,見寒心麵色不怎麽友好,且目光警惕的看著自己,心知自己沒有說清楚就動手,實屬唐突,連忙收回手臂,訕笑著說道:“或許你沒見過我,但我卻見過你,早在幾千年前,你還未下界時,在天上有過幾麵之緣,我叫冥月,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寒心眼中閃過一道不可察覺的異芒,轉瞬即逝,連冥月都未能捕捉,見冥月一臉友好的朝自己笑著,便道:“沒興趣。”說完,緩緩抬步,欲越過冥月,向前走去。
“誒,等等!”冥月大叫一聲,率先挪動步子,將其攔了下來,撐開雙臂擋在寒心身前,企圖擋住他的去路。
“哼!”寒心不屑輕哼,就好像沒有看到冥月一般,保持先前的姿勢,緩緩放下高抬的腳。就在他腳步落地的同時,身形突然從冥月身前消失了蹤跡。
“嗯?”冥月不覺愣了一下,緩緩放下雙臂,轉身朝身後看去,便見寒心已出現在離自己三米多遠的地方,再次抬腳。
“都說讓你等等了!”冥月麵色頓時一寒,喉嚨滾動間,發出一道滲人至極的聲音,眼瞳突然轉變為猩紅色彩,全身氣勢猛然爆體而出,朝寒心蓋頂壓去。
感受到突然襲來的壓力,寒心眼中不禁閃過一道驚訝的色彩,但是他並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掛著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緩緩轉身,朝身後看去。
就在寒心身子轉動的同時,冥月已從原地消失,在地上拖出一連串的殘影,突然出現在寒心身前,用一雙猩紅欲滴的眸子,緊盯著他。
“屍王!”寒心冷眼看著他,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麵色一寒,牽動周圍空氣驟然下降數度,無形的威壓罩向冥月,壓著他後退數步,才堪堪擋下。
冥月冷眼看著寒心,輕聲說道:“沒想到你還認識我。”
“哼!”寒心沉聲道:“我找你很久了。”
“找我?應該是我找你吧。”
寒心不語,卻已鎖定冥月氣息。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說。”
“借你伏羅傘一用。”冥月早就知道,寒心是個孤僻的男人,現見到他如此模樣,也是見怪不怪。
寒心麵色驟然一變,矢口否決道:“不行!”
“為什麽?”冥月冷眼看著他道:“我隻是借用一下,用完馬上還你,或者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來,隻要你開口,不管要什麽我都給你。”
聽其言,寒心眸光微閃,蹙眉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那我要你的命呢?”
冥月麵色一沉,猩紅眸光奪眶而出,在陽光普照的僻靜小村莊裏顯得陰森至極。
“你不要太過分了。”冥月欲有發作之勢,雖然他此時體內能量並沒有多少,但屍王的威嚴受到挑釁,還是讓他很不舒服,怒吼不斷攀升,咬牙切齒道:“我在跟你說很嚴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