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齊雲大叫著站起身,雙手重重落在桌上,撐著身體,望向坐在首位中的那名男子,怒道:“什麽叫找不到?教官身手了得,怎會敗給他人?到底是你們疏忽,還是強詞奪理?你給我好好說清楚啊。”
齊雲說話間,頭上青筋暴跳,雙手忍不住捏起拳頭,在桌上抓出幾條深深的痕跡。
“咳咳。”坐與他身旁的那名男子,不滿咳嗽出聲,齊雲回頭望了他一眼,見他麵色逐漸變得陰沉,連忙收回手臂,站直身體行了一禮,之後歉意的朝首位上那人看了一眼,坐回座位。
“你繼續說,不用管他。”一直未開口的男子忽然開口,驚醒了愣住的那人,後者點點頭,畏懼的看了二人一眼,道:“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現場早已被清理幹淨,沒有找到任何人……”
簡單將事後處理工作與群眾反饋來的信息告知二位,之後便目送著二人離去,直到兩人徹底走出會議室,才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
“老大,那兩位到底什麽來頭?”之前還囂張的胖子連忙將頭伸向首位上的那名男子,笑眯眯的問道。
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抹去額上冷汗,道:“那是上頭派來的,聽說職位很高,具體身份不便告訴你,不然我得去蹲牢獄。”
“什麽?”胖子驚訝的大叫道:“有這麽嚴重?”
男子怒氣衝衝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笑罵道:“你丫的能不能改改你這個一驚一乍的壞脾氣?”
“這不是習慣了麽,一時半會還真改不過來。”胖子嘿嘿傻笑著,收回了腦袋。
“行了,都出去辦事吧,這爛攤子,必須在太陽出來前處理清楚,要不然,恐怕會引起群眾慌亂。”
“是!”眾人齊聲應道,站起身來。
“那個……”胖子看向男子,欲言又止。
男子板著臉道:“有話快說。”
“是。”胖子挺起腰肢,嚴肅的問道:“若群眾問起,我們應該怎麽說?”
“你自己想吧。”男子白了他一眼,甩手將棘手的事情拋給胖子,推開座椅,走了出去。
留下一臉愕然的胖子,怔怔的站在原地……
“呼,總算弄好了。”冥月重重歎了口氣,從地上站起身來,伸手擦淨咫尺劍上沾染的血液,將其重新掛到脖子上,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撇嘴走向阿諾。
“喂。”冥月出言喚回了神遊中的阿諾,見其別過頭來,便道:“有沒辦法處理好這具屍體?”說著,伸手指向地上那人。
阿諾冷眼看了屍體一眼,擺出一副厭惡的神情看向冥月,抽了抽鼻子,不冷不熱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癖好。”
冥月伸手撓了撓頭,尷尬的笑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
“算了。”阿諾淡淡的說道:“讓他從人間蒸發是吧?”
“對。”
“行!”阿諾點點頭,越過冥月飛向賀陽冰,在他頭頂上空停了下來,變魔術般拿出白骨森森的麵具,戴在臉上。
戴上麵具之後,阿諾的氣勢發生驚人的變化,除了冰冷,還有陰森,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阿諾背對著冥月,並未回頭,語氣冰冷的說道:“以後別讓我幹這種事。”
話畢,阿諾抬起雙臂,眼中猛然亮起一道駭人的黑芒,將賀陽冰的身軀籠罩在內,口中不斷念叨著繁雜難懂的咒語,幾息後,便見他所處在的地麵上突然出現一塊黑色的沼澤,幾雙白骨森森的手突然出現在賀陽冰身旁,分散著握住了他的身體。
“降!”阿諾大喝一聲,便見骨手拽著賀陽冰緩緩沒入“沼澤”地中,直到他的整個身體融入進去,才甩手中斷了鬼術。
這一技能,老鬼之前曾在冥月麵前使用過,對此,冥月已見怪不怪了,咧嘴朝阿諾笑笑,說了句“謝謝”後,轉身走向了密林出口。
阿諾眼光一再閃耀,徘徊片刻後,追著冥月的身影而去,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
郊外小院中,雪瞳正抱著敖景坐在黑衣人身前,一邊撫摸敖景柔順的毛發,一邊看著黑衣人發呆。
一夜就快過去了,雪瞳在這也坐了近一夜,不是她無聊,而是因為她在刻意等待一個人,一個想要對她不利的人。
妖怪突然到訪,勢必有因,雪瞳不是笨人,自然能明白其中道理,這段時間,她不斷在忍,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沒有對妖怪聯盟下手,可是她的退讓,卻讓對方變得更加難以收拾,不斷派出人手,來監事自己。
雪瞳很惱火,已經不想再繼續忍下去,若冥月此刻還在院中,興許雪瞳早已衝到倪坤大本營去了,不將他弄死,難出一口惡氣。
雪瞳歎了口氣,柔聲說道:“也不知道冥月在做什麽,一定已經休息了吧。”似在自言自語。
懷中的敖景動了動爪子,伸出舌頭舔了舔雪瞳的手。
雪瞳咯咯一笑,看著敖景說道:“小黑,不許調皮,我正在想事情呢。”
“嗷!”敖景仰頭怪叫了一聲,在雪瞳懷中不斷蠕動身體。
若冥月在此,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罵它一句“色狗”,可惜他不在這裏。
“你要下去嗎?”雪瞳問道。
敖景人性化的點頭顱,忽然掙脫雪瞳的手臂,跳了下去。
雪瞳並未阻攔它,而是饒有興趣的望著敖景,看著它搖著尾巴左搖右晃的在地上走動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不得不說,這貨的體型實在是太搞笑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與黑衣人一戰之後,它的毛發便蓬鬆得豎起,將它的身子襯托得圓圓鼓鼓,好像一個放大般的小皮球似的。
特別是走起路來的樣子,一搖一晃,就像喝醉酒的大漢,識不清路似的。
敖景此刻,正在心頭責怪冥月:“這屍王,竟然將我拋到一個女的手裏,然後自己樂嗬嗬的跑出去玩,都不帶上我的。”在小院中呆了這麽久,也是夠無聊的,若不是敖景被關押數千年培養起來的耐心支撐著它,說不定早就跑出去玩了,那還會乖乖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