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驚天雷吼,大雨傾盆灑向人間,這場雨下的非常急,也非常突然,似要故意阻止冥月等人腳步,不讓他們出發。

天瞳轉過頭來,看向冥月,出言問道:“怎麽辦?”

“怕什麽,走!”冥月振臂一揮,率先挪步走了出去,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的砸向他,後者卻對這雨恍若未覺,雨點落在其身上,還未接觸衣服,就自動分散,朝兩邊滑落了下去,好像無形之中遇到阻擋,不能接觸到冥月身體,現象倒是有些詭異。

屋內眾人見此,同時邁出腳步,追著冥月步伐,隨他一同走出了院子。

雪瞳懷裏抱著敖景,穆白薇站在她身旁,二女步伐出奇的一致,雖未打傘,身上卻沒有一點淋了雨該有的跡象,除了發絲有些許打濕之外,衣服上根本沒有一點潮濕。

冥月麵色平靜的快走在傾盆大雨中,身後跟著天瞳等僵屍。

一行人浩浩****的出了城市,按照腦中記下的地圖線索,一路摸索盡快趕往魯西鎮。

他們走後不久,便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住所中走了出來,那人一雙紅眼,臉上雖然很幹淨,卻留有一些疤痕,頭發蓬鬆披在肩頭,身著一件灰褐色的上衣,下身穿著一件還算寬鬆的褲子,正雙手插兜,站在院中抬頭仰望著天空之中不斷落下雨滴的烏雲。

雨點“滴滴答答”密密麻麻的落向他的臉,瞬間就將他整個人淋成了落湯雞,冰涼的雨水順著濕漉漉的衣裳不斷往下掉落著,那人卻宛若沒有知覺一般,仍一動不動的站在院中。

半晌後,那人垂下頭來,轉過目光看向院外,看向冥月眾人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差不多該出發了。”

……

魯西鎮坐落於呼州市東邊,與市中心約有13千米距離,不到一個小時的車程,魯西鎮有近七萬人口,麵積差不多有65平方千米,轄區村落有三十多個。魯西鎮下鄉開有很多工廠,其中飼料廠,養豬場,化肥廠較多。

天晴化工廠便是魯西鎮外的工廠中的一個,因為老板卷款私逃的緣故,這個廠子從很早已經就已經廢棄了,其土地歸鎮上所有,紅眼僵屍命手下花了很大價錢才買到這麽一座廢棄的工廠,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紅眼僵屍這次過來並沒有帶多少手下,除了一男一女和幾個衷心的手下外,其他人都留在了靠近呼州的山區裏。

這夜,狂風呼嘯,這夜,雷雨交加。

豆大的雨滴滲透鏽跡斑斕的廠棚不斷滴落在陰暗潮濕的工廠內,“滴答”的摔在地上,濺起一朵細微的小水花。

一名身穿白衣,隻有一隻手臂的男子正帶著護目鏡站在一張擺滿藥劑的長方形桌子前觀察試管,桌上放著許多實驗用的小工具,一袋用錫箔紙包好的火藥正靜靜的躺在一旁。

男子不斷擺弄著桌上的藥劑,一會兒拿起這個,倒入那個管子當中,一會兒又拿起那個,倒入這個管子之中,表情非常認真,不敢有絲毫馬虎。

“吱……”一道刺耳的開門聲從身後傳來,一名身穿黑衣,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中年男子挪步走了進來,反手關上門,恭敬的朝白袍男子行了一禮,道:“屍王,剛剛得到消息,有幾個陌生人正冒雨朝這邊趕來。”

“是什麽人看清了嗎?”男子沒有回頭,而是正拿著一根已經配好的藥水正小心翼翼的朝皮球大小的鐵皮中倒著,運足目力看向藥水,紅色的雙眼布滿了凝重的色彩。

見此,中年男子閉上嘴巴,立於一旁,靜靜觀望。

片刻後,便見一道白煙“滋”的一聲從鐵皮中冒了出來,白袍男子快速丟到空掉的試管,伸手撈起桌上的錫箔紙,將其打開,把火藥倒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拉起鐵皮開口處的那根細線,將其纏繞到開口處的機關上,慢慢蓋上蓋子,然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邊,確定無遺漏後,才重重的出了口氣,放下鐵皮,回頭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中年男子點點頭,道:“一群人,其中有兩個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他們都沒有打傘,正冒著雨朝這邊在趕,看起來風風火火,好像是想找地方躲雨。”

“有近距離觀看嗎?”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沒有感應到屍氣。”

“那就行。”男子擺擺手道:“一群凡人沒什麽關係,讓他們來吧,你們繼續幹你們自己的事就行。”

中年人點點頭,忽然望向擺在桌上的鐵皮,一臉嚴肅的道:“那東西應該就是炸藥吧?”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這並不是完整的,隻不過是殘次品而已。”男子點點頭,好像對其很不滿意,看都不去看它一眼,轉過身望著鏽跡斑駁的鐵門,歎了口氣道:“材料有限,想做也做不出來,這東西雖然威力很大,卻根本不能取他性命,頂多趁其不備重傷他,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

中年人意外的道:“那屍王為何要選擇來這邊製作這個?”

男子搖頭哭笑道:“你沒與他交手自然不知道他的厲害,等你真正見到他時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了。”

中年人忍不住多看了鐵皮兩眼,問道:“這炸藥真的就那麽不堪嗎?”

男子眼中閃過一道輕蔑的目光,沒有回頭,卻冷聲說道:“對付你自然夠了。”

中年人聽出了男子話語中的不滿,連忙彎腰朝他鞠躬,說了句“抱歉”後,轉身走向室內,快速從這個廠房之中消失了蹤跡,一刻也不願再繼續呆下去。

紅眼脾氣有些古怪,這是眾所周知的,隻有真正與他相處過的人才知道,其實他的脾氣並沒有傳言之中那麽可怕,隻是在他偶爾被打擾,或者心情不好時才會發火,其他時候他還是很安靜的,比如做實驗的時候,就是那麽專心致誌,一絲不苟。

“唉。”男子重重歎了口氣,伸手摘下護目鏡,將其放入口袋之中,隨即摸了摸空著的袖口,露出一臉惆悵之色來:“如果主任還在就好了,他那轉基因研究成果,一定能讓我這斷掉的手臂重新長出來,可惜他最終還是難逃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