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預言
“父皇——”麗緹婭似乎是知道皇帝的某些不良習慣，趕緊嬌嗔地打斷他。
皇帝正沉浸在對東方美女和美食的回憶，冷不丁地被她打斷，有些不樂意地道：“麗塔你不要這麽沒禮貌，我在和客人說話呢。”轉而問宋彥羽，“剛才說到哪兒了？”
宋彥羽忍住心中的好笑，道：“說到東方美食。”
“嗯，東方美女，確實是令人難忘啊！”還沒等麗緹婭感激地瞥完宋彥羽，那老皇帝便感慨地把話題拉回東方美女身上，貌似他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嗬嗬，陛下，東西方美女各有千秋。比如尊貴的麗緹婭公主，她的美麗就是在東方也是絕世罕見的。”費巴趁機討好道。
“哈哈，你真有眼光，我的麗塔當然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誰也比不上。”皇帝聞言那當然樂得是心花怒放。
麗緹婭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將費巴的恭維放在心上。她對自己的美麗很清楚，但她並不看重這個，又或許是聽多了類似的誇讚吧。
“那個那個誰，瞧我這記性，”皇帝對著宋彥羽一拍腦袋，又忘了他的名字。
“宋彥羽，名字太普通，很難讓人記住。”宋彥羽淡淡一笑，他忽然覺得這老糊塗皇帝其實挺可愛的，遠不象他想像中那麽高傲得不可一世。
“哎，看來真是年紀大了，記憶也不行了。”老皇帝自嘲地搖了搖頭，接著道，“當年我在東方遊曆的時候，曾到過青州星域，想起來真是恍若隔世啊。”
宋彥羽聽到此處心念一動，這才注意留心他的實力。根據他的初步判斷，這老皇帝的境界很強啊，至少了在半神中境以上，甚至還要高些。怎麽會這樣？他頓時悚然心驚，這老家夥莫不成是裝糊塗。
因為境界到達這一步的人，不可能會有記憶不清這類的事發生。
宋彥羽正疑惑著，那老皇帝瞥向他的眼神中陡然間閃過一抹深邃的精芒，速度快得令他感覺象是錯覺。
還沒等他完全琢磨過味來，那老皇帝嗬嗬一笑：“年輕人，你熟悉青州星域麽？”
老家夥還是沒有能記住他的名字，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記住麽？宋彥羽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直覺這老家夥是在不動聲色地試探他，於是沒有任何思索地道：“我曾去過青州星域，但談不上有多熟悉。”
很明顯，他注意到老家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也是一閃而逝。稍頃，老皇帝繼續對他道：“青州有個非常厲害的家族，當年我去那裏就遇見過，差點回不來。我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叫宋明禮，一個非常有天賦的青年強者。”
宋明禮？青年強者？宋彥羽心裏暗暗好笑，那得是多少年以前的往事啊，而今宋明禮已經徹底被他滅殺，永遠都不可能重生了。想到這裏時，他驀然警覺。這老家夥一再對他進行語言試探，莫非是發現了他身上有宋明禮的氣息？
“那麽巧啊？！”宋彥羽驚訝地瞪大眼睛，“我有個敵人的爺爺也叫宋明禮，可是他明明已經很老了，不過實力確實強大，在他麵前我隻能高山仰止，逃都來不及。”
“噢？”老皇帝這下子頓時來了精神，“說來聽聽，是怎麽回事。”
宋彥羽便將如何與宋敬誠結怨的事描述了一番，因為是事實，所以說的滴水不漏，幾乎是沒有破綻。當然，其中有不少重要的地方被他刻意省略。他沒有那麽傻，把發生的事全都和盤托出。
老皇帝聽完後表情變得更加輕鬆了，貌似心中有顆石頭落了地。稍頃，他和顏悅色地兩人道：“你們兩位有什麽要求，本皇隻要能做到的，都會盡量滿足你們。”
正談到別的事情，他陡然來這麽一句，倒是搞得兩人措手不及。宋彥羽無所謂，他本身也沒抱什麽指望，能夠在這裏不鬧出事端已經算不錯的了。費巴就不一樣了，他明顯是滿懷希望而來的，並且想法非同小可。
聽了老皇帝的話，費巴下意識地看向麗緹婭公主。此刻麗緹婭公主也正看向他們，似乎是意識到了費巴內心的想法，她的表情微微一變，再也不複先前的愉悅和溫和，而是變得有點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
費巴頓時便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搞得有點灰頭土臉，表情訕訕的。
老皇帝似乎沒有看見這一切，繼續問宋彥羽道：“嗬嗬，年輕人，你需要什麽，本皇定會竭力滿足你。”
宋彥羽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不瞞陛下，我有個朋友需要三生石解救，我來暴亂星海便是尋找祭煉三生石的材料，如果陛下能夠提供一下，在下感激不盡。”
“三生石？”老皇帝的眼睛倏然一亮，接著頗感意外地打量了他幾眼，然後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道，“那是解救信念枷鎖的，這世上居然還存在信念枷鎖？真是不可思議，能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麽？”
宋彥羽將神女宮和蘇櫻的事簡略描述了一番，大體上符合事實，但他刻意隱去了如何救出蘇櫻的那段，也沒有提到金輪真神。畢竟太過驚世駭俗了，如果提到金輪真神，沒準會讓老皇帝心生顧忌，所以寧可不提。
“原來如此，那神女宮看來不簡單啊！”老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嗯，它的背後有青州宋家的影子，不簡單的是青州宋家。”宋彥羽試探著道，他能聽出老皇帝對青州宋家不抱好感，所以想進一步確認一下。
果不其然，老皇帝笑咪咪地再次打量他，稍頃嗬嗬笑了起來：“年輕人，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和青州宋家的關係，如果我還沒有老糊塗，你身上可是有類似他們的氣息。”這事實上等於是攤牌了，表麵上沒有劍拔弩張，但要看宋彥羽怎麽回答了。
宋彥羽暗暗吸了口氣，然後從容不迫地道：“陛下，我來自炙琅宋家，說起來和青州宋家也是源有淵源，但卻是不共戴天之仇。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扳倒青州宋家，為死去的親人們報仇。”
說到最後那句時，潛伏在他體內的仇恨的種子在頃刻間蓬**來，不可遏製地生起一股滔天怒意和殺意。他恨青州宋家，絕對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青州宋家，他們炙琅宋家不會落到如今這淒慘的境地。
“是這樣啊！”老皇帝邊點頭邊感慨地道，“據我所知，這風雨島上的東方人便有不少是那宋家勢力，你來此也是為他們麽？”
“讓陛下見笑了，”宋彥羽苦笑了一下，“以我目前的實力，想撼動他們何其之難，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東方有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獲得了足夠的實力，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繼續逍遙法外的。”
老皇帝聞言久久沒有吭聲，似乎是陷入了某個回憶之中。
宋彥羽這才赫然驚覺說的太多了，萬一事實上老皇帝和青州宋家關係沒那麽糟，甚至有可能達成某種協議，那麽對他來說就不妙了。不過，那又如何？他心裏冷笑，想來這冰雪皇宮還不至於能困住他。
麗緹婭公主和費巴也停止了無形的對峙，將目光轉向老皇帝，靜靜等待他的表態。
良久，老皇帝才幽幽歎了口氣，道：“年輕人，冰雪城已經平靜了太久，怕是承受不起戰火的炙烤呢。不過，本皇雖然老邁，可是並不糊塗。你固然勇氣可嘉，而這一點，本皇也是格外欣賞，但冰雪城真的經不起折騰了啊。”
宋彥羽頗感意外，解釋道：“陛下，我此次並不是針對青州宋家而來。此外，即使我有對付他們的計劃，也絕對不會假手於人。”
“嗬嗬，我沒有老糊塗。”老皇帝搖了搖頭，“有件事你並不清楚，當你一出現，我便看到了血光。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事實上風雨島已經因你的到來而覺醒，隨之而來的將是一場血腥的戰爭。”
“為什麽？”宋彥羽頓時瞪大了眼睛，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事情其實很簡單，但解釋起來卻是很難。”老皇帝有些煞有介事地道，“總而言之因為你的特殊，使得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
他說的時候眼看前方的虛空，似乎那裏站著一個‘人’，準確地說，那不是‘人’，而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它是隨著宋彥羽一起到來的，它一直都在宋彥羽的身後。他看到的宋彥羽，其實不僅僅是宋彥羽本人，還有他帶來的災難，以及戰爭的氣息。
不可思議的靈覺，宋彥羽覺得這隻能用靈覺來形容了，僅僅是直覺的話，不可能看到那麽遠。然而，他又想起常不三的命機神通，可是那東方的法術。如果是在西方，類似的法術是什麽呢？
可能是看出宋彥羽心中的疑惑，老皇帝嗬嗬一笑：“你不要亂猜了，告訴你吧，本皇對大預言術略知一二，多少能看到一些未來，隻不過時間不會很長。還有一點，就是未來總是模糊不清的。”
“可您看到了血光？”宋彥羽認真地反問道。
“沒錯，盡管是模糊的血光，但本皇還是能夠確認那是血光。”老皇帝點點頭。
宋彥羽思忖片刻，起身對老皇帝道：“陛下，既然我可能給冰雪城帶來災難，那麽我還是先行告退吧，我不想無辜的人因為我而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