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風波

翌日,光芒普照大地,萬物昂然,生機複蘇。暖日於晴空撲撒橙黃色的光芒,迫使整片乾坤間如那黃色的海洋,**漾著黃暈色的海浪。

張虎自然是不知道昨夜的事,早早的起來,簡單吃飯,與葉祈打了聲招呼便去王長老那裏學習煉器去了,但是,不一會兒又折返回來,帶著幾條爆炸性的信息急忙告訴葉祈。

昨夜,門派發生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那就是黑劍消失了,這一則消息在天還沒完全亮的時候便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門中諸多人都議論此事,有人猜測是黑劍的原主人將那劍召喚了回去,亦有人稱,他昨夜見一人悄悄摸進地坑將劍拿走了,這讓葉祈心頭一驚,難道被發現了?當他再仔細了解後,原來那人根本就沒看見,隻是意有所指,在他們的眼裏認為能拿走黑劍的人除了門派那些老妖怪級別的人物之外就無他,所以根本就不會想到會是葉祈拿走黑劍的。

而張虎匆匆忙忙趕回來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還不是因為這一事情,相反是另一件事情。

而這一件事情掀起的風波同樣不小,但是相對於黑劍事情的風波就弱多了。

但是當這件事被人指出可能與黑劍的消失有關後,這件事立馬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一時間無數人關注,所有人都想解開其中這件事與黑劍的關係。

而張虎自然也是因為這件事回來的。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四個新入門的三代弟子,而這四人中的一人其中就有葉祈。

“葉祈,聽說你昨天將陳子昂三人剝光了給活埋了?”張虎激動地問道。

葉祈點點頭,他已經知道此事是不可能會瞞住張虎了,所以幹脆承認。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啊?”張虎激動之色一閃即逝,略顯慍色的說道。

“額,這個……”葉祈無言應對,他昨夜不叫張虎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柄黑劍的緣故,並不是因為他想獨自得到那柄黑劍的緣故,而是那柄黑劍危險至極,他自然不會讓張虎跟著他去冒這個很可能會失去生命的險事。葉祈略含歉意的道:“張虎兄弟抱歉,昨夜你睡著了,我是怎麽也叫不醒你,所以才一個人去的……”

“叫不醒?”

張虎黑亮的大眼閃爍思索之色,不過一會兒便澄明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很能睡這個事實的,略微想了一會兒,又鄭重地對葉祈道:“以後這種危險的事一定要叫上我,千萬不要自己去!”

“嗯。”

看著張虎真誠的表情,葉祈微微感動,點頭道。

“對了,葉祈那柄黑劍你可知道被誰拿走了麽?”這時,張虎突然問道。

“哐當”

同一時間門被打開,“葉祈你跟我來。”白衣男子譚青出現冷冷地對葉祈說道。

“這件事我也不清楚。”葉祈搪塞過去,這件事他不打算讓張虎知道,不僅這是因為此乃關係自己性命的大事情,更是因為此劍是危險的,葉祈不想讓張虎摻和進來。

葉祈被譚青帶走,譚青施展神通,帶著葉祈踏虛而行,一路上,譚青也未與葉祈說是什麽事情,依舊和平常一樣,譚青表現的永遠就是那副冷冷地態度,葉祈搖搖頭,此人不簡單,城府極深,他看不透。

一會兒的功夫葉祈被帶到了門派會議堂。

會議堂是門派上層人物開會所在的地方,平常普通人根本不允許進,而這次帶葉祈來此地,葉祈自然明白很可能是因為昨夜那黑劍的緣故。

“你就是葉祈!”在葉祈剛走進會議堂時,一個聲音便傳來。

“弟子正是。”葉祈恭敬的說道,一一拜見會議堂裏的上層人士。

葉祈從門派玉簡中自然是得知道了門派中的一些信息,對於門派中的長老和其他峰主,掌教等一些上層人物也是從玉簡中觀察過他們的影像,所以此刻自然不難一一拜見。

“嗯,你無須多禮,來來來過來這裏……”說話的正是會議堂正中央的一個穿著華貴紫衣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門派的掌教向鼎天,他紅光滿麵,紫氣華貴,氣勢獨一,雖然話語和善,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向鼎天那看似和善話語中的不容忽視和霸氣的味道。

葉祈眉頭一皺走上前,因為會議堂裏有幾個人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是一個黃衣老者。總是在衝著他呲著老黃牙**笑,讓葉祈很不舒服,而那黃衣老者身旁的那個紫衣老者雖然隻是冷冷看著他,倒也沒讓他感到什麽不適。

其實葉祈不知道這兩個黃衣老者和紫衣老者正是他當初和張虎在偷仙鶴時,偷偷觀察他們的那兩個人。

另外還有四雙目光,如利劍般直刺他的後背,亦是讓他不爽。

而這四人則是陳子昂三人和陳藥師,他們目光不善,陰冷無比。

“你就是那個葉方的哥哥葉祈?”向鼎天紅光滿麵,似是刻意又是無意一般提了一下葉祈的弟弟葉方。

“正是弟子。”葉祈依舊恭敬的回答,但神色間卻是淡然,話語不卑不吭。

向鼎天眼中一閃異樣之色,紅光滿麵的臉上笑了笑:“好!”

“掌教,就是此人將我孫兒打傷,並將我孫兒,周揚及洪傑三個善良的少年狠心的埋在地坑底部。”陳藥師一臉悲痛的說道,可謂是老淚俱下,觸動人心,道:“而且此人還將我孫兒的衣服剝光,活埋在黑暗的地坑裏,一埋就是整整一夜,要不是今日我起早,發現我孫兒不在,尋得地坑,恐怕我孫兒此刻還在地坑中埋著,到時候,我恐怕就……”

說道這裏,陳藥師感人至深的來個長落淚,悲痛的道:“到時候我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我孫兒了,想我一大把年紀,到頭來還得白發人送黑發人。我……”

陳藥師越說越悲痛:“我一人也就不會在活在世上了……”猛地,陳藥師悲痛的情感陡然一變,變得悲厲,指著葉祈惡狠狠道:“還望掌門懲戒此惡人,以正門派的風氣。”

看著陳藥師那深情演繹的那一段,葉祈不由暗暗讚歎,這老頭如果能演戲,恐怕就是奧斯卡影帝級別的人物。

那般悲痛的訴說,足以感人落淚,讓人為之觸動,生出無盡的憐憫之意,並同意其要求。

而向鼎天則是淡淡地笑了笑,隨即又道:“陳藥師,言重了。”

“門派弟子的小打小鬧隻要不出人命自當不算什麽,況你孫兒這不還好好的?”向鼎天紅光滿麵,笑容不改。

陳藥師扭頭看了看自己孫兒的豬頭臉,心中一怒:這還叫好好的?

“好了……好了……此事就此算了……”

正要說什麽。向鼎天的聲音再次響起,陳藥師隻能將話噎了回去。

“你們四人昨夜可曾注意到那柄黑劍被誰拿走了?”這時,向鼎天的聲音突兀響起。

葉祈心中一震,果然……露出真正意圖了。

“弟……弟子,不曾見……見黑劍。”陳子昂因為昨天被葉祈打得太狠,嘴裏腫著,牙齒也掉落很多,所以說話有些吞吐:“不過,弟……弟子來之前葉祈已經來……來了。”

“是……是的。”周揚和洪傑也是腫著臉說道。

他們三人都非常默契的將這個可能會爆炸的炸彈丟到葉祈那裏。

葉祈心中冷笑,不過卻是恭敬的說道:“弟子也是未曾見黑劍,不知是何人拿去。”

“哦?”

向鼎天眸中閃過一絲亮彩,明亮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直直的盯著葉祈道:“那你昨夜去地坑所謂何事?”

那種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讓葉祈心中一震,不過他畢竟前世飽經滄桑,即使對方可能會施展這方麵一些神通,葉祈也是鎮定自若的說道:“弟子隻是想去看管此黑劍,以防某些有心人偷走。”

“嗯?”向鼎天啞然一笑,道:“那你終究是沒看住。”

“嗯,弟子去晚了。”

“好。難得你一片忠義之心。”向鼎天淡淡地說道。

“這都行!!”

此刻屋裏除了紫衣和黃衣老者外,所有人都驚訝,這算什麽理由,這怎麽能相信!

而陳藥師四人更是鬱悶的吐血,大感不解,這分明是偏心!

不過他們卻不敢多說什麽,誰叫對方是掌門呢。

“你們是不是也是如此?”向鼎天問向陳子昂三人淡淡地說道。

“是…是……”陳子昂三人在向鼎天的目光中不敢直視,他們從向鼎天的話語中似乎感覺到了其並不想再追問此事的意思。急忙點頭說道。

“好,此事就此過了,你們都下去吧……”向鼎天淡淡地說道,其實他心裏早就明白這些連道盤境界都不到的三代弟子是不可能得到黑劍的,很灑脫的說著。

所有人都往下走。他們亦是在心中明白,黑劍絕不可能被葉祈幾個剛入門的弟子拿走的,因為他們還清楚的記得薛長老被黑劍殺死的事情,所以他們就知道一個連長老級別的人物都收服不了的黑劍,你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難不成能收服,這可能麽?眾人此刻都往外退去。

“咦?葉祈你等一下!”向鼎天突然叫住葉祈,他的目光在掃過葉祈身體時,神情一震,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笑著對葉祈說道:“你的體質好像很特殊能不能讓我看上一看。”

向鼎天依舊紅光滿麵,笑容和善,隻不過葉祈明顯從其現在的笑容中感覺到了那隱藏的一絲殺意。

葉祈心中一驚,他知道黑劍是進入了他的體內,在自己道田裏,而此刻讓他不安的是怕對方觀察到了他身體內的黑劍。

葉祈內心忐忑,但表現的依舊淡定,緩緩地走向前去。

“這是……”向鼎天從葉祈懷中掏出一金玉盒,略顯驚訝道:“他竟然將此物給你了!”

葉祈心中一舒,看來對方並未發現自己道田中的黑劍,而發現的是當初葉方托執法長老給他的金玉盒。

葉祈心中思索,從剛才和現在向鼎天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對方剛才明明有殺意,而現在卻沒有。剛才對方很可能是以為自己身上有那柄黑劍,所以吐露殺意,而現在得知這個玉盒反而沒有了那絲殺意。

葉祈心中思索,難道這個玉盒裏……

“這柄劍品質極佳,是我當初送與葉方的,沒想到,他竟然給了你。”

向鼎天從玉盒中拿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把量著,目含緬懷之色。

葉祈心頭一沉,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麽,平日裏一直很忙忘記了弟弟葉方還過自己一個玉盒,所以也一直未打開,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如今一看竟是個匕首,葉祈心頭發沉,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自己和弟弟葉方的關係一直很微妙,如今不知弟弟是否還會有以前的單純,葉祈心頭沉重。

“好了,你下去吧。”向鼎天將劍放回玉盒,遞給葉祈,淡淡說道:“不過你的體質真的很特殊,氣血旺盛至極,每修到一個境界所擁有的實力遠超於一般人。”

葉祈告辭,他自然知道這一點。否則昨夜他肯定不會打得過陳子昂三人。

所有人退去後,屋裏隻剩下向鼎天和黃衣老者。

“應無情,我如今可是賣給你個大麵子。”

向鼎天淡淡地聲音響在黃衣老者耳畔,黃衣老者望了望葉祈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向鼎天,嘿嘿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