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
趙彥哲現在隻想等著宋書婷蘇醒,詢問她發簪的事情,心不在焉地答應一句。
徐欣怡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我打聽到了宋書婷到醫院之前的事情。”
“你知道什麽?”
趙彥哲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徐欣怡看了一下守在宋書婷身邊的宋國華,把趙彥哲拉到一邊。
兩個人在長椅上坐下之後,徐欣怡主動說起正事。
“之前,我和其他同事打聽了一下宋書婷的事情。”
“他們說,宋書婷之前在調查一起惡性傷人案件……”
隨著徐欣怡的聲音,趙彥哲很快理清宋書婷的遭遇。
今天上午,東福茶樓有人報案,說自己被人咬傷。
宋書婷和一名同事趕到東福茶樓進行調查。
到場後,報案人表示那些人已經離開茶樓。
宋書婷在現場調查,詢問了一下茶樓裏的其他客人、服務員,確定報案人說的事情屬實。
期間,茶樓的服務員給他們倒了兩杯涼茶。
宋書婷喝下茶,當場暈倒!
同事馬上撥打120,將宋書婷送到醫院搶救。
之後的事情,趙彥哲都清楚。
徐欣怡全都說完,笑眯眯地說道:“我打聽得這麽清楚,你要怎麽感謝我?”
“謝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趙彥哲道謝之後,馬上站了起來,囑咐道:“你幫我看看宋書婷,我很快就回來。”
“不要!”徐欣怡一口回絕,說道:“我要跟你一起去東福茶樓。”
趙彥哲眉頭微皺。
這個小丫頭怎麽知道他要去東福茶樓追查線索?
“我不去東福茶樓。”
“那為什麽我剛剛說完東福茶樓的事情,你就說要走?”
趙彥哲心中訝然。
這個徐欣怡,還挺聰明。
想了想,趙彥哲問道:“你為什麽要去東福茶樓?”
“好奇。”
“隻是好奇?”
“不然呢?”
徐欣怡看起來天真爛漫,眼神清澈見底,沒有絲毫的隱瞞。
看到趙彥哲猶豫,徐欣怡繼續說道:“你剛剛才說欠我一個人情,你帶我去東福茶樓,就還清人情了,好不好?”
趙彥哲望向宋書婷。
現在宋國華親自照看宋書婷,應該沒什麽問題。
“好。”
趙彥哲還是點頭答應。
徐欣怡馬上露出笑容,直接挽住趙彥哲的胳膊,開心笑道:“走呀,我開車帶你過去!”
……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貼滿了卡通貼紙的五菱mini電動車停在“東福茶樓”的路邊。
趙彥哲拉開車門,準備下車,徐欣怡突然說道:“等等。”
“有事?”
“我換一下衣服。”
出乎趙彥哲的意料,徐欣怡突然脫下了白大褂。
沒有白大褂遮掩,可以看到她上身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緊身吊帶背心。
低胸的領口,勾勒出誘人的身材曲線!
徐欣怡雙手伸在腦後,扯下紮頭發的皮筋,輕輕擺了擺頭。
本來被束在腦後的頭發,變成了披肩秀發。
她的容貌一下子變得嫵媚了許多。
“這樣就舒服多了。”
徐欣怡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走啦。”
“好。”
趙彥哲點了點頭,開門下車。
徐欣怡微微一怔。
一般男人,看到她這樣打扮,一定會多看幾眼。
趙彥哲竟然沒有任何表示。
“我看中的男人,果然不一樣。”
徐欣怡心裏嘀咕,沒有一點氣餒,反而很高興。
這時,茶樓的門口有警察守著,不能隨意出入。
趙彥哲看了看,此前在醫院見過的副局長譚龍斌正在和一個中年人談話。
中年人四十歲上下,禿頂,脖子上帶著金鏈子,挺著啤酒肚,是東福茶樓的老板,曾東福。
“警察同誌,你究竟想怎麽樣啊?”
曾東福一臉鬱悶,埋怨道:“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我還要做生意的呀!”
“我這個茶樓,一天少說也能賺一千塊錢……”
“少廢話!”譚龍斌怒道:“我的同事喝了你這裏的茶暈倒,你能什麽都不知道?”
“警察同誌,你還要我說幾遍啊?”
曾東福一臉委屈,說道:“我都說了,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們茶樓的服務員,出事兒了就跑沒影了!”
這時,有手下告訴譚龍斌趙彥哲來了。
譚龍斌心中一陣煩躁,趙彥哲來幹什麽?
沉吟了一下,譚龍斌瞪著曾東福:“你給我好好想想,一會兒我再收拾你!”
說完,譚龍斌走到門口,陰沉著臉看著趙彥哲:“你來幹什麽?”
趙彥哲直截了當:“譚局,我想和曾東福聊幾句。”
譚龍斌不耐煩地說道:“跟你有什麽關係?我現在要辦案,你別在這兒搗亂!”
說到這裏,譚龍斌心裏突然“咯噔”一聲,沉聲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什麽?”
譚龍斌冷著臉,喝道:“趙彥哲,你少給我裝蒜!”
“我問你,是不是你和曾東福合謀給宋書婷下毒?”
譚龍斌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非常有道理!
“我說你怎麽能救了宋書婷!”
“鬧了半天,是你們串通好了!”
“趙彥哲,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荒謬!
離譜!
滑天下之大稽!
究竟是什麽樣的腦回路,才能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推測?
趙彥哲不敢置信地望著譚龍斌。
一旁,幾個警察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的心裏都是一個想法。
這話說的,有些太離譜了!
看到趙彥哲啞口無言,譚龍斌洋洋自得,伸手指著趙彥哲叫道:“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趕緊給我老實交代!”
“你這個人怎麽一點道理都不講!”
趙彥哲開口之前,徐欣怡忍不住說道:“趙醫生辛辛苦苦救了宋書婷,你竟然還懷疑他,你是怎麽想的?”
“你算個什麽東西?”
譚龍斌瞥了徐欣怡一眼,冷冷地說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我是醫生!”
徐欣怡氣道:“我親眼看到趙醫生救了宋書婷,當然不能看著你誣陷他!”
“哼!”
譚龍斌冷哼一聲,說道:“東江中心醫院那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一個法醫卻偏偏把人救了!”
“天底下,還有這麽巧的事情?”
“趙彥哲,你當我是傻瓜?”
趙彥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確實夠傻。”
趙彥哲的意思,是說譚龍斌的推測毫無道理。
但落在譚龍斌的耳朵裏,就變了一個味!
在他看來,趙彥哲是在嘲笑他,這麽長時間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譚龍斌怒道:“趙彥哲,你不要囂太張!現在我已經抓住你了!”
“譚局,你查不出真凶也用不著誣陷我吧?”
“我怎麽誣陷你了?”譚龍斌瞪著眼睛叫道:“那你告訴我,憑什麽其他人救不了宋書婷,你能救?”
“我醫術好。”
“你醫術好?”
譚龍斌一臉不屑,譏笑道:“你不吹牛能死?”
“趙彥哲,你是法醫,不是醫生!”
“你的工作是驗屍不是救人!”
“你還能救人,真的是大言不慚!”
趙彥哲長歎了一口氣。
這個譚龍斌,真的是沒救了。
徐欣怡忍不住說道:“你這個人簡直太不講道理了!我要打投訴你!”
譚龍斌看都不看徐欣怡,直接把手銬拿了出來,對趙彥哲叫道:“老實點,把手伸出來!”
神經病。
趙彥哲沉吟了一下,突然伸手抓住譚龍斌的手腕,開始診脈。
譚龍斌一驚,叫道:“趙彥哲,你想幹什麽,馬上放開我!”
趙彥哲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起夜?”
“你說什麽?”
“最近一段時間,你應該每天起夜三次到四次。”
譚龍斌叫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趙彥哲自顧自地說道:“最近你麵對女人的時候,是不是力不從心?”
力不從心?
這不就是說他不行?
男人什麽都可以,唯獨不能說不行!
譚龍斌一下子漲紅了臉,火冒三丈地叫道:“趙彥哲,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不然的話……”
趙彥哲淡淡地說道:“你用不著大喊大叫。”
“人到中年,麵對女人力不從心很正常。”
“我教你一個辦法。”
“保證你下一次,能夠大展雄風。”
說著,趙彥哲突然捏住譚龍斌手腕處的支溝穴。
譚龍斌本來想要掙脫。
但是一聽到趙彥哲說“大展雄風”,他突然有些心動。
說起來,他偷偷養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以前,他每一次都能堅持十分鍾。
可是前一段時間,體力下降。
即便有藥物幫助,也隻能勉強堅持五分鍾!
這種情況,令譚龍斌大為光火。
男人不行,在女人麵前就抬不起頭。
不得已,他吃了很多的補藥。
可是,補藥吃了之後不僅沒有令他的情況好轉,反而令局麵每況愈下。
最近幾天,在那個嫵媚妖豔的女人麵前,譚龍斌根本沒什麽反應!
“難不成,我錯怪趙彥哲了?”
“他真的有厲害醫術?”
譚龍斌剛剛說到這裏,突然感覺腹部一陣翻江倒海!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憋了幾天,要開閘防水了一樣!
一瞬間,譚龍斌的臉色變得青紫色,急道:“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趙彥哲微微一笑,鬆開譚龍斌。
譚龍斌二話不說,直接衝向洗手間!
看他急切的模樣,似乎是生怕下一秒就會拉在褲子裏!
不過,在他衝進洗手間之後,眾人全都聽到了”噗”的一聲悶響。
緊接著,就看到譚龍斌伸手捂著屁股,逃也似的鑽進了洗手間!
一群警察,麵麵相覷。
發生了什麽?
局長拉褲子了?
這不是丟臉丟到家了?
沉默片刻,有警察忍不住問道:“趙醫生,我們局長他怎麽了?”
“他的火氣太旺,陰陽失調,我幫他調理了一下,有助於瀉火。”
趙彥哲實話實說。
支溝穴,能夠很大程度上刺激腸胃運動。
當然,尋常人按壓不會有這麽顯著的效果。
趙彥哲的醫術,自然與常人不同。
他用了一點手段刺激一下譚龍斌,順便也能有時間找曾東福問話。
“你們有誰需要我幫忙調理一下嗎?”
“不用,不用!”
幾個警察異口同聲。
開玩笑!
他們可不想和譚龍斌一樣丟人!
“既然這樣,我就找曾東福聊幾句。”
“趙醫生請便。”
幾個警察本來就不認為趙彥哲毒害了宋書婷,現在看到趙彥哲的手段,更加不敢阻攔。
趙彥哲點了點頭,走向曾東福。
徐欣怡馬上跟在趙彥哲的身邊。
美眸之中,異彩連連!
她真沒想到,趙彥哲又帶給她驚喜!
醫術高明,遇事不慌。
太厲害了!
趙彥哲走到曾東福的麵前,要說還沒說,曾東福已經搶著說道:“免了,我身體很好,用不著.你給我看病。”
“我不打算給你看病。”
趙彥哲淡淡地說道:“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
曾東福斜了趙彥哲一眼,不耐煩地說道:“警察都問了一遍了,你還想怎麽樣?有完沒完了?”
趙彥哲並不生氣,直接問道:“我之前聽你和譚龍斌說,給宋書婷下毒的人是一個你不認識的服務員?”
“對,不行嗎?”
“行。”
趙彥哲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宋書婷中的什麽毒?”
“我上哪知道去?”
“我告訴你,宋書婷中的毒,是曼陀羅。”
“曼陀羅是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跟你有很大的關係。”
趙彥哲突然伸手指著門邊的幾個盆栽,問道:“曾老板,你門口的花是什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