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田猛理所當然地反問道:“你以為,宋家區區東江首富,憑什麽可以引起組織的注意?”
宋書婷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如果田猛說的是真的。
他口中的組織,恐怕是一個非常驚人的組織!
這個案子,也會是一個非常龐大、複雜的案件!
想到這裏,宋書婷馬上問道:“除了東江,你還在哪裏做過什麽?”
田猛看了宋書婷一眼,說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都回答了。”
“接下來,該讓趙彥哲履行諾言了。”
宋書婷冷冷地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田猛毫不在意宋書婷,一言不發,直接閉上了眼睛。
看他的樣子,不打算和宋書婷繼續交談。
嘭!
宋書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田猛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令宋書婷心中一陣火大!
“你等著!”
宋書婷冷冷地瞪了田猛一眼,離開審訊室。
她剛剛走出審訊室的大門,趙彥哲已經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口。
他正要進去,宋書婷已經把審訊室的大門關閉。
“你……”
“你跟我來!”
宋書婷冷著臉,直接往外走。
趙彥哲進不去審訊室,隻能跟著宋書婷一路走出了警局。
兩個人一直走到停車場,宋書婷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總算停了下來。
趙彥哲看著宋書婷,皺眉說道:“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你應該……”
“你應該告訴我。”宋書婷突然打斷趙彥哲的話,沉聲說道:“她是誰?”
嗯?
她?
趙彥哲微微一怔。
短暫的錯愕之後,趙彥哲說道:“你聽我說,我能說服田猛,隻要你……”
“不!”
宋書婷再次打斷趙彥哲的話,一字一句地說道:“除非你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不然的話,我不可能讓你再去見田猛。”
趙彥哲眉頭皺緊。
“之前,田猛說她給你下的毒是馬錢子……”
“不重要。”宋書婷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地說道:“他可能隻是故意擾亂你的注意力!”
“不是……”
“夠了!”宋書婷再次打斷趙彥哲的話,沉聲說道:“她究竟是誰?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能讓你繼續參與案件!”
趙彥哲不由得一呆。
他明白了宋書婷的意思。
看得出來,宋書婷這一次是鐵了心!
但是,李桃夭的事情很難說。
怎麽說?
難道告訴宋書婷,李桃夭和他一樣從明朝嘉靖年間,一直活到了現在?
如果他說了,十有八九被當成精神病。
剩下的一成、兩成,則是宋書婷以為他胡說八道,完全不相信。
可是不說,宋書婷顯然不會就這麽算了。
沉默片刻,趙彥哲開口說道:“她是我朋友。”
“什麽朋友?”
“很重要的朋友。”
宋書婷眉頭一挑,問道:“叫什麽名字?”
“李桃夭。”
“她是那個發簪的主人,是嗎?”
“對。”
宋書婷雙眼緊盯著趙彥哲,問道:“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趙彥哲想了又想,說道:“她失蹤一年多了。”
“還有?”
趙彥哲沒有再繼續李桃夭的話題,轉而說道:“讓我去和田猛再聊一聊,我能讓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招出來。”
“不能。”
趙彥哲皺眉說道:“宋警官……”
“你先不要急,先聽我說。”
宋書婷打斷趙彥哲的話,隨後說道:“之前你和田猛談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注意田猛的表現。”
“從他的表現來看,他非常怕死。”
這一點,趙彥哲很認可。
如果不是怕死,他也不會說出長生天的事情。
“後來,你因為李桃夭的事情,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能看出來,他表現得很恐懼。”
“在那種情況下,他說的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的。”
趙彥哲的嘴唇動了動,想要反駁。
但是話到嘴邊,他不得不承認宋書婷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田猛怕死。
之前他說的關於李桃夭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即便,田猛的說法趙彥哲難以相信。
但拋開感情,理性地分析,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
看到趙彥哲的表情變化,宋書婷稍稍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田猛的手裏應該還掌握了一些事情沒說。”
“但是,你不能去找他。”
趙彥哲的眉頭不由得皺緊!
他不去找田猛,怎麽找李桃夭的線索?
宋書婷解釋道:“田猛的性格就像倔驢。”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你越去找他,他越張狂,越不告訴你。”
趙彥哲的嘴唇動了動,很想說他有辦法讓田猛張嘴。
但是他很清楚,宋書婷不會允許他動刑。
不用刑,無法對田猛構不成威脅,恐怕很難撬開他的嘴。
這時,宋書婷話鋒一轉,說道:“我剛剛聽田猛說,他要你去履行諾言,是什麽意思?”
“治病。”
“哦。”宋書婷點了點頭,說道:“他的身體,暫時不治療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不會。”
“那就好。”宋書婷說道:“既然這樣,我覺得可以晾一晾他。”
“時間長了,他自然不能繼續嘴硬。”
“到那個時候,他就會說了。”
趙彥哲眉頭微皺。
宋書婷的提議,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沉吟片刻,趙彥哲開口問道:“那現在怎麽辦?去追查溫家的事情?”
“溫家的事情,申隊帶人追查去了。”
“那我去查……”
不等趙彥哲說完,宋書婷正色說道:“我建議你回家休息一下,調整一下情緒。”
頓了一下,宋書婷補充道:“不要誤會,我很感謝你的幫助,但是我擔心你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我們辦案不能失去理智,更不能對嫌疑人動手。”
聽到這話,趙彥哲心裏明白,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
索性,他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告辭離開。
……
很快,趙彥哲回到公寓。
他在沙發上坐下,手裏拿著李桃夭的發簪,默默回憶之前田猛和他說過的話。
“長生天,是一個追求長生的組織。”
“李桃夭在這個組織裏是什麽角色?”
“難道,真的不是人質?”
“不可能!”
“如果不是他們挾持了小夭,她怎麽會虛弱?”
“田猛說的一定是假的,或者他隻知道一點皮毛?”
“還有,田猛給宋書婷下的毒是馬錢子,那馬武下毒的鉤吻,又是怎麽回事?”
“而且,田猛說他們在東江沒有同夥,那之前在醫院開車接走田猛和秦涓的人,又是誰?”
啪啪啪啪啪!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趙彥哲的思緒。
他微微一怔,暫時收起思緒,走到門口看了看。
隻是一眼,趙彥哲的臉色驟變,不敢置信地望著門外站著的女人!